蓝染笑了笑,刚刚山本还说凭自己这样的小鬼,怎么可能砍得到他?现在……
“我说过了吧,我早就已经砍中你了,总队长阁下。”
谁知山本反而露出些许释怀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大话’而感到羞愧。
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像一只铁箍狠狠抓在蓝染持刀的手腕之上,五指深深没入对方的皮肤,好像恨不得一抓将对方的手臂给抓断一样。
但他不会抓断蓝染的手臂的,这正是他的目的,甚至蓝染哪怕现在想自断一臂,他都不会允许的。
“蓝染惣右介,抓捕!”山本大喝一声,蓝染倒显得极其平静:“真有趣,抓到我又如何,你抓住的手臂真的是我的手臂吗?”
市丸银虽然说蓝染的强大不是因为镜花水月,而是因为他自身就极其强大。
可毫无疑问的,镜花水月对他的提升以及给予他的帮助也是巨大的,甚至是其它如宏江的月镰灵切都无法带来的特殊的帮助。
就是依靠着镜花水月的能力,先前那些队长配合默契,饱含杀意的联手落到空处,非但没有给蓝染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还给雏森带去了致命的伤害。
也是由于镜花水月的存在,山本才会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偏向于惨胜这条路,不然以他自信的性格,蓝染还真是他口中一个狂妄的小鬼。
“若单论以眼所见,肌肤所触,确实也有误判的可能。”山本缓缓说着,手上却又加了一把劲:“可是,老夫不可能误判这刺在侧腹上的斩魄刀所释放出的灵压!”
市丸银远远看着这一幕,听这山本所说的话,都不由心生感慨,也许这就是两千年岁月所带来的自信吧。
是的,镜花水月确实恐怖,但一张盖着的牌才更有威胁,既然如此,蓝染又为何自信地将它的能力经由卯之花之口,传达给护廷十三队的其它人呢?
因为,镜花水月是那种无论你是否知道它的能力,都仿佛一张盖着的牌具有强大的威胁性。
甚至,当然你自认为了解它时,你才会心生犹豫,忙乱地寻找破解的方法最后却发现没有,从而在于蓝染对战时会心生忌惮,会不自信,不自信自己的所见所触。
如果连起码的自信都没有,又如何面对你的敌人呢?
而山本明显是个自信而又不狂妄,他承认了对镜花水月的忌惮,也知道不能相信自己的所见所触。
但他同时也相信一些东西,比如能伤到他的绝不会是虚幻之物!
市丸银不知道这到底山本两千年所拥有的经验,让他总有办法可以对付任何奇怪的能力,即使这份能力在他的经验之外。
还是说这只是纯粹的自信,自信以生命作为赌注,伤口作为代价,所换来的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事实,他相信生命最本质的判断!
可无论如何,这一刻,市丸银对山本是敬佩的,包括沉默的蓝染,他或许有想过山本能做出这番举动,但他的内心一定也不会对这样的一位死神报以嘲弄之心吧。
“你说老夫错失良机是吧?恰好相反,现在时机才正成熟!”山本昂声说道,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灼热起来。
一道、两道,数不清的火柱平地而起,连广袤无垠的无间都似乎被完全照亮,甚至要融化了。
火光下蓝染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名为惊讶的表情,只有短短一瞬,但和先前从未变过的成竹在胸相比,他已经露出了慌乱。
这一切自然也没逃过山本的眼睛,将流刃若火的火焰全部隐藏于地底,然后一股脑全部爆发出来,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这便是焱热地狱,连山本自身都无法幸免于难的招式。
“你至今以来所有的战斗,都因为一刻的疏漏成就此刻的场景。”山本默默说着,蓝染则很快恢复平时的模样,环顾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火柱,“在部下一一落败之际你就在布这场局了,真是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山本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了,最近的一次,还要数宏江那小子了吧。
“无妨,你就跟老夫一同死在这焱热地狱中吧。”
山本想到了还在虚圈的宏江,他居然有些后悔没有在上一次会面时,最后再好好教导那小子一次了。
“心智有于,稳重不足,意志坚定,却也太过求全。”希望这一份信念能传达给他,或者有一天,他自己能够明白。
能够成为一个让人尊敬,足以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乃至这个世界的,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吧。
“你不在乎其护廷十三队的其他人吗?”蓝染的声音将山本再一次拉回现实:“再这样下去,他们也全会被卷入这个什么焱热地狱中哦。”
这似是在攻心以求自保的话,听得山本心里不由一阵嗤笑,“你好歹也曾是个死神,也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之一,这样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哦?”
“所有人早已有觉悟了,以一人只是诛灭大恶!这就是护廷十三队的决心!!”
蓝染轻轻一笑,“还真是不胜荣幸,真是受教了。”
“如果说我先前的战斗都因为遗漏了您这个最不该遗漏的隐患,才导致现在这幅场景的话。”蓝染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一点点的慌乱:“那您是不是也遗漏了什么呢?”
“市丸银吗?”
“不不不,总队长您真是高看在下了。”远处的市丸银连忙摆手,高声说道:“我也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对啊,我也被连累进去了,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呢,蓝染队长~”
“对拥有如此意志的总队长阁下,要保持起码的尊敬,银。”
“是。”
蓝染责备了市丸银一句后,有转过头对山本说道:“我是出手击溃了护廷十三队的诸位,但同时,我也对自己的部下很不满意,所以,他们现在也大多倒在地上。”
“但您没发现吗?有一个孩子,我可一直没舍得下手。”
话音才落,一道高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山本身后,这是个已经归刃,头顶高冠的破面,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声。
“该你出场了,汪达怀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