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囡躺在木盆里，用手掠起水珠在身上，轻描淡写道：“我爸带队训练去了，你联系不上他。”
“我打给你奶奶，她不是住你爸那领着你吗？”
李小囡看着虚空，道：“她住院了，晕迷不醒，你打电话去也许能把她刺激醒。”
苏滢皱眉道：“你奶奶为什么住院？”
李小囡一笑：“除了为了我还会为什么？但你不要担心，我一走她保管好，还有我爸，只要我远离他，他训练再苦也不会出问题。”
小孩笑着，眼底却是全是痛苦和悲伤，与她幼小年龄一点不符，苏滢不仅心痛起来，轻轻给她擦拭小身子，过了一会又问：“那个陈同志呢？”
“他啊。”李小囡又一笑，轻蔑的笑，那意思是：他我就管不着了。
“小坏蛋。”苏滢轻轻刮了刮小孩的鼻子，决定给小囡洗完澡还是要去打电话，那边肯定急疯了。
就听外面传来秦来娣秦引娣的声音：“林孃孃，我爸我妈说，请你和苏滢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大姐要跟人订婚了。”
就听母亲奇怪问：“哦，召娣要订婚了，跟谁啊？”
“就是张文斌。”
母亲的声音一下急起来：“怎么会是他？不是说不行吗？”
秦来娣好像尴尬的笑了笑，道：“等去了你问我妈，我们也说不清，反正我大姐铁了心要嫁他。”
两姐妹走了，里屋被推开一条缝，林瑾兰挤进来。
她小心关上门，走到澡盆旁蹲下，看着苏滢着急问：“滢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母亲忧郁惊疑的眼神，还有那眼底化不开的伤痛，苏滢难过得什么都说不出，笑道：
“妈对不起，也许是我看错张文斌了，他父母今天来，很懂礼数，给秦伯伯下了保证会好好对大姐，大姐也那么喜欢，成了也是情理中事。”
拿嘴下保证能有什么用？林瑾兰还想再问，李小囡突然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儿女自有儿孙福，鞋合不合适只有穿的人知道，林阿姨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
林瑾兰扑哧一声笑了，苏滢也忍不住笑，道：“小囡说的有道理，我看妈您还是先去锃哥哥家吧，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还能帮上高伯母的忙。”
林瑾兰想想也是，便带着大虎先走了。
苏滢给李小囡洗好澡，拿出自己小时的衣服给孩子穿。
苏滢有些不好意思。
小衣服虽洗得干净，但很旧，上面还有好几个补丁，想着李小囡穿得都是从广城买来的衣服，她有些拿不出手。
李小囡却抓过来几下穿上，还闻了闻笑眯眯道：“滢滢姐姐的衣服有股香味，好闻，我以后都想穿你的衣服。”
这小鬼精灵，她还没说留下她呢，苏滢一面舀水出去倒，一面道：“等我打完电话再说。”
李小囡撇撇嘴：“等你打完电话，秦召娣就没得救了。”
苏滢放下盆走到小孩身边，又是奇怪又是好奇：“小囡，你到底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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