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学又说:“还是别看了,万一一不小心弄坏了,这可怎么办。”
“算了,算了,不看了。”
顾峤平静的抬手,掀开盖子。
“又不是什么宝贝,没什么不能看的。”
盒子一掀开,花边阮的模样展露在大家眼前。
周身呈荷叶花瓣形,整体样子像阮,又似琵琶。
长约70.80公分;体形较大。
都是弹弦乐器。
但比阮和琵琶又看上去更具有特色。
花边阮上面的图案也令人一眼就着迷。
翠丽的荷叶上,雕刻着犹抱琵琶半掩面的美人图。
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好看又精致。
再细看,满满的都是复古元素和极具民族特色。
令人有一种为之神往的感觉。
“峤姐,这就是花边阮呀。”
原来,它的模样真的是花瓣形状。
竟然真的有人一比一复刻出了这失传的乐器。
大家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觉得,这东西,碰一下都是罪过。
“顾峤,你准备一下,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你了。”
顾峤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后台,顾峤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指尖有一下没有下轻点着扶手。
温思涵捧着衣服走过来。
“峤姐,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顾峤回头,看了一眼,她的手里捧着一堆白色料子的什么东西。
“峤姐,这衣服是刚刚大家去找来的。你要不要换上试试……”
F班的人都在后面偷偷注意着两人。
顾峤半眯着眸子,在想要不要拒绝。
“峤姐,这衣服很干净的。就是一直压在箱底,可能有点味道。但绝对没人穿过。”
“服装间的老师说,当时这衣服拿回来后,一直放着,所以就……”
“峤姐,大家都觉得,你穿……”
顾峤抬手从温思涵手里扯过衣服。
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进了试衣间。
试衣间外,大家都等着顾峤换衣服出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一样,心痒痒的。
当顾峤一袭白衣出来时,后台突然像被按了定格键一样,
一袭白衣飘飘,长发自然散落,像极了从画中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啧啧啧,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顾峤,你准备好了吗,。”
“马上就……”
叶老师又进来再确认一遍,可话到一半,就僵在嘴边了。
她承认顾峤的确长的漂亮,而且那种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
是那种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惊艳,但却又不突兀的那种漂亮。
那种漂亮是女人自形惭秽,又羡慕的美。
可当脱去校服,换上白衣,瞬间变成了水墨画中的世无双。
不染尘世烟火,仿佛所有的色彩在她面前,成了多余。
“我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一枚簪子。”
“等等,我找找。”
叶老师一边念叨着,一边到处找。
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支雕刻着花纹的碧绿簪子。
“顾峤,你过来坐下。”
温思涵赶紧上前拉过顾峤,坐在了椅子上。
叶老师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心灵手脚的用碧绿簪子挽了一个简约的发髻。
大家眼看中,那个清绝出尘的世家公子,秒变成仙气飘飘的云中仙女。
“嘶……”
“顾同学也太美了吧。”
“这站上去,那还了得……”
一时之间,整个后台都被这一幕给惊艳的,沉陷于这美色中。
怎会有人,美成这个样子。
叶老师轻声感叹道。
“叶老师,让下一组准备了。台上的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
叶老师意识回笼。“顾峤,你拿上乐器,跟我来。”
顾峤突然侧目,跟叶老师低声说了几句。
叶老师疑惑的看着她,表示,不懂她的意思。
顾峤从箱子里取出花边阮,抱在手里。
“我只是弹一曲而已。”
大家关注应该是曲子,与她无关。
叶老师瞬间竟然有些猜不透这个小姑娘的心思。
该说她胸怀宽广,还是该说她见识长远呢。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顾峤跟叶老师说了什么,让叶老师看她的眼睛颇有深意。
一直到大家坐在台下,等着看顾峤表演。
看着那光,只打出了一个剪影,顾峤一袭白衣,抱着花边阮侧身坐着的时候。
大家恍然大悟……
花边阮的声音一出来,瞬间让整个礼堂都觉得耳朵一震。
花边阮的声音,本就略低沉。
带着一股子莫明的忧郁。
可当它被赋予另一种生命时,
一曲霓裳曲,道尽百态,百转千回,万千柔肠。
“这就是花边阮的声音呀,太神奇了。”
众人仿佛被那低沉的弦音,带回了那个余音绕梁,翩翩起舞的云乐天宫。
仙气飘飘的天宫,仿佛看到了美人翩翩起舞,美景如画和一幅荡气回肠的画卷。
台下的几个老者,顺着弦音,享受的轻点指间。
一个白发老人,更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这场盛宴。
随着弦音进入尾声,一片回归平静,恬静,寂静的气息,像是安抚了白日里所有的浮躁。
让人归于平静,心静平和,宁静祥和……
一直到弦音悉数落下,仿佛那余韵还未散去,久久在心中盘旋。
礼堂足足安静了半分钟。
半分钟后,礼堂贵宾席上的几个老者,纷纷站起身子,带头鼓掌。
“啪啪啪……”
“啪啪啪……”
下一秒,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激烈的掌声回荡在礼堂中央。
而台上的人,已经悄然离场了。
“刚刚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老谢,她手里的是花边阮吧。”
“我听报幕是花边阮。好像姓顾……”
其中一个老者,老神在在的说:“叫顾峤。”
坐在一群老者中央的一身笔挺西装男人,深深的眉眼,微微动了动。
华丽的嗓音,绻绻响起。
“顾峤。”
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男人旁边的老人,听到他华丽的声音,大脑警铃大作。
“景先生认识顾峤?”
景先生古井深深的眸子,犹如一枯井般,目视前方。
“听青老提起她的名字,觉得有趣。”
青老小心翼翼的摸着小心脏。
“怎么可能有趣,峤,桥,多难听,哪里有趣了。”
男人平静的弯了弯嘴角,不予置否。
青老总觉得,能被这个男人记住名字,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