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的确是部落所有人见过,最漂亮的人。
就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人。
哦……
有,
首领和长老,以及族中年长者见过。
他们部落以前的圣女,倒是可以与那个姑娘不相上下。
不过,这两个人身上的美,是不一样的。
一个温柔,一个冷艳。
各有千秋……
树屋内,躺在床上的男人的确开始发热,冒汗了。
顾峤却无动于衷的坐在一旁。
黑衣男人同情的看了一眼霍爷。
“主子,霍爷他……”
顾峤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哦”了一声。
擦汗,不存在的。
主人没有开口,黑衣男人也不敢动手。
二十分钟后,床上男人热汗劲终于过去了。
但被褥却也湿的差不多了。
依落走进来时,闻到空气中的汗味,也是吓了一跳。
再靠近,就看到了一动不动的水盆,干燥的帕子,以及湿漉漉的被子。
“你没有……”依落刚想说问少女,怎么没给他擦汗。
却见少女突然起身,手指轻轻朝霍的额间划了一下。
然后一颗圆滚滚的圆珠顺着她纤细的指间,跳了出来。
在她的指尖上,还故意跳了两下。
少女却嫌弃的看了它一眼,然后将它挥到那盆干净的水里。
水瞬间变的一片通红。
等那个珠子再度从水里跃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透明珠子。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紧紧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了。
气色也渐渐好转了一些。
依落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男人,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从树屋里,取出干净的被褥,然后抱着湿漉漉的被褥离开了树屋。
黑衣人看着离开的少女,朝自家主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主子,刚刚是故意的?
——
“阿爹,我觉得长老说的对。那些人,是我们的贵人。”
依落离开后就去找了首领,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依落,你……”
依落将自己看到了一切,一字一句的说给了众人听。
长老听完后,摸着胡须。
“她应该是故意的。”
“她这是在告诫我们,也是在提醒我们。”
她要的东西,志在必得。
他们阻止不了。
“长老,难道,我们就这样,将那东西交给她吧。”
那可是部落的圣物,他们守护了这么多年。
祖祖辈辈,从那个地方开始,就一直守护着。
长老却有不同的见解。
“圣物,有用,才是圣物;它一直在那里都没有发挥作用,就是一个死物而已。”
长老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而且,光是一个霍,就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更不用说,那个短发少女手里的神火;以及她还没有展露的真实能力。
“首领,何不赌一把。”
“最多,我们也就是留在这片土地上。也没有比这更差的了。”
但如果,他们与短发少女敌对上了。
以那个少女的狠心程度,未必会对他们手软。
要不然,也不会连跟她们一起进入的那些人的死活都不管。
首领虽然也纠结,但却没有犹豫太久。
“好,听长老的。就赌一把!”
长老的卦象,让他们避过了一次次的灾祸,这次,他也应该该要相信才对。
——
树屋内躺着的男人,醒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屋外传来阵阵烧烤的味道,
霍爷推开门走出来时,就看到少女没有半丝形象的坐在地上。
一个裹着黑衣的男人,正在任劳任怨的烤着一只烧鸡。
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没有少干这种事情。
让一个堪称无人能及的暗卫,做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她才能做的出来。
“峤峤……”男人的气色明显变好了,就连声音都多了几分力度。
顾峤指了指不远处,用树叶盖着的一个篮子。
“你的午餐。”
男人掀开,看到里面的清汤寡水,没有半点油星子;
再看向那冒着油的烧鸡,突然没了胃口。
顾峤单手撑着膝盖,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树上。
看向他。“为什么不通知我。”
男人提着篮子的手微微一僵,伸手摸向怀里那枚信号弹。
似笑非笑,平静的说:“你给的东西,不舍得用。”
那枚信号弹是特制的,当时他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只留下这枚信号弹……
他不舍得用。
他知道,他用了,顾峤必然是能收到消息的。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有用呢……
也许是不舍得用,也许是……
顾峤不懂男人眼底的那些情绪,
也或许是看懂了,也假装没有看懂……
“我已经联系了霍白。他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了。”
黑衣男人又同情的看了一眼霍爷。
霍爷和主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事情,都能称之生死以共了。
可偏偏主子仿佛……
唉,霍爷似乎从小到大就一直很纵着主子。
就如同刚刚在那广场。
明明霍爷不用出手,那些人也丝毫伤不到主子半分。
可霍爷还挺着最后一口力气,使用了异能。
霍爷佯装没有看到黑衣人的同情,也没有看到顾峤眼中的漫不经心。
“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时候,国内应该正在新年期间吧。”
“你没有陪顾奶奶一……”
男人的话突然生生制住了,空气变的有些稀薄。
男人的手一紧,瞳孔微微张大了一些。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清晰了。
果然下一秒,只见少女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满是不在乎的说。
“她不要我了。”
男人突然起身,几个健步走到顾峤的身边,
一个弯腰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峤峤……”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顾峤对顾奶奶的情感。
也没有人比他更懂,顾奶奶到底对顾峤有什么意义……
那是顾峤唯一在这个世上,残留的光。
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是她……
顾峤反而轻松的退出男人的怀抱,清澈的眸子里并没有半分的情绪。
却也没有一丝光亮。
“我没事。这样挺好的。”
“以后,谁也管不了我了。我想干嘛就干吗?”
也不用天天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这样挺好的。
男人却并没有因为顾峤这话,而松一口气。
反而看着那双灰暗的眸子,心,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