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深深看了谢青沉一眼,忽然笑了。
“你酒量真像他说的那么好?”
语气意味不明,尾音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涩然。
可惜十七岁的谢青沉听不出来。
他甚至觉得白慕是在怀疑他,看不起他的酒量。
校霸的胜负欲这就上来了。
这还得了!
谢青沉向白慕发出了挑战,“我们比比?”
他伸出手,骨节修长的手捏着一个方型酒杯,递到白慕面前。
白慕:……
许鸣深:……
这操作,许鸣深也看呆了。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蹬鼻子上脸的,许鸣深惊恐地看向谢青沉,只见对方用指关节潇洒地又顶开一瓶酒。
许鸣深试图拯救他,“沉哥,我说错了,你可能有点醉了,别在这边说这些胡话了,快和嫂子回去吧。”
谢青沉:“?”
谢青沉不爽:“你在质疑我?”
许鸣深:该拿什么拯救你,牛逼了我的哥。
一只漂亮的手拿走了谢青沉手里的酒杯,往旁边一放,发出清脆的咔擦一声,“不必了,我还能不相信你嘛。”
白慕朝着谢青沉笑了下,昏暗的光线里,她的眼睛折射出一种漂亮的薄雾般的琥珀色,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淡漠薄情的味道。
“你多厉害啊,青沉。”
女人两瓣微红的唇一张一合。
谢青沉诡异地沉默了。
他只是中二又不是智障,当然听得出白慕话里的不对劲。
白慕皮笑肉不笑:“能和我回去了吗?”
谢青沉沉痛点头:“可以。”
许鸣深:“……”
谢漂亮在一定程度上很识时务。
他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谢青沉了。
怪怀念的,啊不是。
等到谢青沉跟着白慕走了,这一群公子哥彻底沸腾。
“卧槽卧槽,谢哥今天怎么回事,撞邪了?我家那个六岁的弟弟都没这么幼稚的!”
“他和嫂子这相处模式很别致。”
“我觉得今天的沉哥怪欠的,像是没经受过社会主义的毒打。他都多少年没这个小学鸡样子了?别说我还怪怀念的呢,想当初我和他可是高中同桌。”
“哦?高中时候的沉哥什么样子的?”
谢青沉失忆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许鸣深也不是个嘴碎的。
他默默喝酒,在心里默默回。
高中时候的谢青沉?
呵呵。
他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个表情包,一只笑得很贼的美短,脑袋上p了谢青沉三个大字,下面还附着一行小字。
【得想个办法犯贱jpg】
【许鸣深】:高中时候的谢青沉!
众人:…….
夜晚十一点的帝都还是热闹喧嚣的,夜幕深邃,外头仍然是肆意张扬着的冷空气,坐进车里,白慕戴的眼镜上瞬间浮起一层薄薄的白雾,细小的水珠沾染在她绵密的睫毛上。
谢青沉伸手戳在了她眼镜片上。
在那片白雾上划了下。
“……”
所以说谢青沉这人欠打不是没理由。
白慕摘了眼镜,她也不急着开车回家,左手中指慢条斯理地摁下锁门键,车门落锁地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