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了吴大管家这个心腹大患后,洪易把目光从他的尸体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禅银纱那边。
就在洪易击杀吴大管家的这段时间里,禅银纱也将卫太仓击败,破了对方的命窍,废去了他的武功。
看着瘫倒在禅银纱脚边,昏死过去的卫太仓,洪易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我还以为你会将他杀了呢!”
禅银纱随口解释道:“这家伙毕竟是有着官身。如果你是无牵无挂之人,杀了也就杀了,大乾朝廷也奈何不得你我。
可你要为你母亲恢复名誉,就必须借助朝廷的正统名分,我若是杀了他,岂不是给你找了麻烦?将他武功废除,留他一命也就是了,可以解决掉大部分威胁!”
“多谢!”知道禅银纱这一切都是为自己所考虑之后,洪易心中不禁一暖。
禅银纱看了一眼洪易身边不远处的尸体,忽然询问起来:“武温侯的管家被杀,你可以说和武温侯彻底撕破了脸面,接下来恐怕要面对的就是武温侯府的打压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可有什么计划么?”
“确实有些想法!”洪易想了想,说道,“眼下的话是打击大罗派的不法,虽然我不能干涉陆地上的事,但是大罗派在海上的布置,倒是可以着重打击一下。另外一点的话,我打算等到来年开春就去渡雷劫,等有了实力,什么都好说!”
“确实!”禅银纱点头应和道,“远的不说,只要你有梦神机那样的实力,就算是乾帝杨盘也会正视于你。”
洪易闻言,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正在两人说话间,远处忽然传来动静,两人就看到一队队士兵冲了过来。
“这些家伙,来的也未免太迟了。”看到远处的动静,禅银纱不仅皱眉说道。
“也不能怪他们。”洪易笑着说道,“那毕竟是数十位先天武师,他们怕死也很正常。”
“对了。”说到这里,洪易忽然想起了什么,“赤追阳他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吧?”
“他们被鬼仙的道术所迷,估计才刚刚苏醒过来!”禅银纱说道。
“那就好!”听到赤追阳他们安然无恙之后,洪易不禁松了口气。
这时,就听禅银纱忽然说道:
“如今你的仇人已经伏诛,你我之间的交易完成,两不相欠,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听到禅银纱的话,洪易倒是毫不意外:“既然如此,后会有期!”
和洪易告别后,禅银纱当即纵身化作一道雷光,瞬间破空而去。
就在禅银纱离去后没过多久,赤追阳便带着小穆几人跑了过来,看到洪易安然无恙之后,一群人才松了口气。
看到地上的尸首,以及昏迷不醒的卫太仓时,赤追阳等一行人神色顿时一变,小菲更是不禁惊呼道:“这老东西怎么又来了?”
洪易把刚才的事,和大家分说了一遍之后,小穆不禁一脸担忧:“易哥哥,你没事吧?”
洪易看着一脸担忧表情的小穆,笑着安慰了起来。
安抚过身边的跟随者们之后,洪易便让人把周围的尸体全都拉下去进行处理。等到周围全都清理完毕之后,洪易才和众人一同返回了营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陆鹤年和洪易分别之后,便乘着洪易赠送给他的宝马,回到了南州松峰山下。
陆鹤年将这一路所遭遇到的事和感悟、变化,通通向楚云深一五一十的道来。
说到最后,陆鹤年说起了自己和元妃、洪易等人所建立的新体系:“……这些便都是弟子所经历的了,不知老师可有指教?”
听着陆鹤年的讲述,楚云深一脸毫不意外的表情。
“此事我已知之!”楚云深神色淡淡,“你们所建立的体系确实很有想法,不过倒也算不上是创新,只是将原有的各种体系进行一番糅合。虽有些变化,但并没有脱离原本的道路……”
对于陆鹤年他们所创立的体系,楚云深针对其优点和缺点,进行了一番点评之后,便让他回去休息去了。
陆鹤年离去之后,楚云深坐在书桌旁,陷入沉思:“文道已经借谢文渊之手传播出去,炼气之道也已经埋下种子,只待日后开花结果!
唯独神道,虽然传授给了元妃,但是如今也只多了陆虎一个海神而已,看来需要将重点转到神道身上,大力扩展神道的发展!”
想到这里,楚云深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自袖中取出一道符诏,楚云深对着符诏念念有词的念诵了一番后,接着便弹指一挥,符诏化作一道流光,遁破虚空,消失不见。
……
哒哒哒哒……
雨点落在瓦片上,敲打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也许是因为下雨天的缘故,整个神祠中一片昏暗,显得有一点阴森。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道流光,从天外飞来,然后落在神祠中的神像身上。
仿佛暗夜忽然亮起的明灯,突然有一点灵光,从神像身上亮了起来。随即这道流光隐没不见,灵光彻底占据神像。
这时,一道冥冥中的意识从神像身上传来,随着意识苏醒,一道无形的烟岚从神像身上扩散开来,袅袅烟雾缭绕在神像四周。
这一道虚影刚一显现,将把缭绕在声响周围的烟岚全部吸入体内,可以看到这虚影变得凝实了一些。
仔细看去,就能看到这道虚影呈现出一个人的模样,这人将这些神像上产生的烟岚吸入体内后,身形开始一点点变得凝实起来。
不过一时三刻,神像上不再产生烟岚,这人随即睁开双眼,摸了摸还显得虚幻的身形,一手掐动法诀,口中喃喃念起咒语,一指神像:“咄!”
一道灵光自他的指尖射出,点在神像的眉心,可以看到神像仿佛活了过来,变得更加灵动。
随即,这人将身化作一道流光,投入了神像的眉心之中。当这人投入神像之后,神祠中一切异状全都消失不见。
三天后,这一天正逢十五之期,天色阴沉。
一个身穿朴素布裙的妇人,手挎着一只竹篮,来到了土地庙。
来到土地庙中,妇人从竹篮中拿出了果品香烛,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土地神像面前。
点燃香烛后,妇人先将蜡烛插在灯台上,然后手持三柱线香,先向着土地神像拜了三拜,将线香插在香炉里后,这位妇人便跪在了神像跟前。
“土地爷保佑,信女王氏在此叩拜,祈求土地爷保佑小儿能熬过这场风寒……”妇人絮絮叨叨将拜神缘由一并在祈祷时道来,一番祈求之后,又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响头。
原来,这位向神像祈祷的王氏,儿子患上了风寒。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普通的贫苦人家缺医少药,也许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人命。
富人家倒还好一些,但是穷苦的平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妇人上香许愿之时,神像中忽然有了动静。原本一片昏昏漠漠的空间中,不知从哪来的一点亮光,将神像中的昏暗空间给照亮
隐藏在神像中的人似有所感,睁开了双眼,一点目光透过神像双眼,投注在这妇人的身上。
神像中的身影忽然一动,抬手遥遥一指,一点白光落在王氏身上。
“信女王氏!”正在神像前恭敬跪拜的王氏,还没来得及起身,忽然就听到一道庄重威严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王氏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去,突然就感觉眼前一亮,再定睛仔细看去,就发现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她深处的神庙,只是一座简陋的祠堂,仅仅只有一座神台,神台上供奉着土地神的神像,神台前放置着一座供桌,供桌上摆着两个烛台和一尊香炉。供桌前连供人跪拜的蒲团都没有,王氏就只能跪在地上。
但是现在,王氏看到周围一片金碧辉煌,原本狭小局促的土地神庙,仿佛变成了一座大殿,大殿正中央上方是一尊神座,一个面容苍老,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在神座之上。老者的脑后,一圈圆光照射四周,将他衬得威严方正。
王氏一看,慌忙俯下身来拜倒在地:“信女王氏拜见上神!”
显得简陋的神祠变得庄重威严。王氏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上首一个年轻的少年身着神袍,端坐于神座上,
“吾乃大兴乡之土地正神,吾见你拜神虔诚,故此显灵相见!”这老者道出了自家身份,并将显灵之因也一并解释。“我知你为你儿祈求安康,吾也知你小儿如今正受风寒煎熬,吾今应你所求,将你儿病痛祛除!”
听到此话,只喜得王氏对着土地神千恩万谢。
土地神伸手一指,一点金光化作一道符箓落在王氏面前:“我今赐你消灾祛病符,你且拿回去,将此符以火焚化,并一碗温开水送服,予你儿服下,你儿自会病愈!”说罢,土地神伸手一指,王氏只觉眼前一昏,随即眼前一亮。
王氏睁开双眼一看,发现自己正倒伏在地上,方才一切就像是一场南柯一梦。王氏慌忙爬起身来:“土地神勿怪,信女王氏不是有心……”
正要磕头,蒲团前正有一张符箓。王氏看到这道符箓,神色不由一怔:“莫非……方才那不是梦?”
王氏将符箓取来拿到手中,就看到符箓上金光隐隐,不多时那金光便隐去不见。想到方才土地神所言,王氏拿着符箓,对着神像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神像中,土地神就看到,随着王氏地叩拜,对方头顶上生出一道道白光向他飞来。
土地神将这白光吸入体内,顿时就感浑身像是浸在热水中一般,浑身上下传来一阵舒畅的感觉。于此同时,土地神也听到了从白光中传来的一声声呢喃的感谢语和祈祷。
若是仔细倾听,甚至连王氏心中所想的念头,他都能感应到一二。
“这便是新鲜供奉的香火念头么?”土地神对于王氏供奉的新鲜香火,感到满意无比,“果然和以前残留下的香火念头不同!”
感受着香火愿力的奇妙之处,土地神对于自己成神,终于有了切实的体悟。
却说王氏带着土地神赐下的符箓,急急忙忙回到家中。
刚一进门,就被一顿劈头盖脸:“你这婆娘,到底死哪去了?孩子还病着,你却到处乱跑,你还是不是他的娘?”
听到丈夫的指责,王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是想到怀里揣着的符箓,王氏也顾不得自己的难堪,连忙从怀中取出符箓。
“掌柜的,我去土地庙给宝儿求了一道符……”说着,王氏和丈夫说起自己在土地庙里的遭遇。
男人听着自家妻子的话,一脸狐疑:“你说得是真的?”也不怪他会怀疑,因为王氏说得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奇。
“试试就知道了!”
王氏倒了一碗水,将符箓点燃,丢进碗里。
夫妻两人就看到,符箓在水中不断燃烧,但是燃烧的灰烬落入水中后,便悄无声息地化入水中,没有一丝灰烬残余。
看到如此神器的一幕,夫妻两人不由信心大增。
等到符箓燃尽,王氏小心翼翼端着符水,将躺在床上的儿子扶了起来,一点点将碗里的符水灌了下去。
刚灌下去没过一阵,王氏就摸到自家儿子身上,那滚烫的热意消了下去。原本昏沉不醒的双目,也跟着睁了开来。
“醒了醒了!”看到自家儿子苏醒,夫妻两人顿时喜极而泣,“土地公公真的灵验了!”
“土地公公显灵,救活了宝儿,我们一定要去好好感谢感谢!”看着被妻子抱在怀里的儿子,男子脸上一脸肃穆地说道。
“是是是!一定要好好感谢土地爷爷!”王氏急忙应和道。
两人讨论了一番之后,便在第二天带着儿子去土地庙酬谢土地神去了。
路上,夫妻两逢人就说起了他们的遭遇。经此一事,土地神的大名在整个大兴乡各个村庄里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