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惊愕、不敢置信、以及深深的无力感等情绪,充斥在神工鬼手和众弟子的心头。
“这怎么可能?”神工鬼手不由呢喃道,“我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住。”
虽然早就知道吕岩武功奇高,但他万万没想到,吕岩的武功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只一出手,就教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扫了一眼包裹在自己和众位弟子身上,让他们束手无力的真气,神工鬼手的面色如丧考妣:“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练成如此浑厚的真气?”
他是立于武林绝顶的高手,见识过不少奇特的武功,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且浑厚的真气——那宛如罗网一样,铺天盖地的外放真气,简直不是凡俗之人该有的手段!
却说吕岩这边,没有去管神工鬼手他们一行人的心情如何,他以浑厚的功力直接碾压过去,将神工鬼手一行人尽数拿下之后,便在心底计算了一下刚才那一招所消耗的真气。
“不错,竟然只消耗了五分的真气,看来这半个月以来的采气修行成果很不错。”
同样一招‘紫气天罗’,相比于半个月之前,需要当时一半的真气才能施展出来,还只能稍稍压制那伙乱军匪首。
现在同样一招施展出来,只耗费了二十分之一的真气,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这是他恢复功力之后第一次出手,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能取得的这样成果,却也着实让他有一丝惊讶。
被真气束缚住的一行人,自然也听到了吕岩的自言自语。
当他们听到吕岩自语说,这一招只消耗了五分的真气,神工鬼手连吐血的心都有了:合着你没出全力,就将自他们一招镇压,那他们这些年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连神工鬼手都是如此,他的那些弟子就更不用说了。
吕岩看着神工鬼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需要多猜都能明白他的心思。不过他不准备理会他们的想法,既已成了阶下之囚,那说什么都是多余。
心念一动,包裹在这群人身体外的真气,蓦地化作一缕缕游丝,从他们皮肤的毛孔中钻入体内。
这些真气进入他们体内之后,在每一处关键的经络节点上盘旋凝聚,封锁住了他们的真气运行路径。
体内的经脉运行路径被堵,立刻就让他们浑身僵硬麻木,再加上丹田被封,便是他们想要调运真气冲开被封住的穴位也做不到。
吕岩封住了这些人的经络和丹田之后,对着这些人挥手一招。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群人托起,他们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吕岩所在的方位。
看到这一幕的神工鬼手与众位弟子,心中不由愈发骇然。
江湖里也不是没有隔空摄物的武功,但那些武功顶多也不过能隔着丈许的距离,摄拿一些轻巧的物品罢了。要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就将人摄拿而起,非得要极其浑厚的功力不可。
而如吕岩这般,举手投足之间将他们一行人凭空托举而起,这得多么浑厚的功力才能办到?
因着吕岩没有封住他们说话的能力,于是神工鬼手不禁开口询问到:“你究竟还是人吗?”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听出了神工鬼手话语中的潜在意思,吕岩挑眉反问。
“先前见你真气外放,我只以为你功力奇高。现在你纯以真气托起我们,这江湖上可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都传你是剑仙,难道你真的是仙人不成?”
吕岩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的身份,但他也没有解释,只澹澹丢下一句:“只要功力深厚,自然能做到。”
神工鬼手和众弟子闻言,心中不禁腹诽:“这可不是功力深厚就能做到的。”
他们可是很清楚,吕岩的真气非常古怪,离体之后还能凝而不散,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一点。离开身体后只能保持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消散,更不用说还能将人托举起来。
若是放在未曾洞开玄关之前,吕岩肯定做不到。哪怕是洞开玄关之后,若是放在半个月之前,他的功力才不过恢复了三分,也做不到现在这种程度。
眼下经过半个月的恢复,每日晨起采炼朝阳紫气,他现在的真气内力不但尽复旧观,而且还积累下了极为精纯浑厚的先天真气。
正是凭着这精纯浑厚的先天真气,他才能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效果。
“楚师说得不错,这朝阳紫气胜过世上一切天材地宝!”想到自己如今浑厚的功力来源,连吕岩都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朝阳紫气的强大功效。
吞服朝阳紫气来练功,就相当于每日都在吞服天材地宝。
虽然这种‘天材地宝’,远不及那些自然中孕育了数百上千年的宝物,能够一下骤增数十年功力,但这朝阳紫气每日都能得到,这日积月累下来,其效果就相当可观了。
当然,能快速炼化朝阳紫气,将其化为自身真气,也多亏了吕岩洞开了玄关的缘故,否则一般武林人士,哪里能够直接利用这天地间的元气来修炼?
拖着这些人,吕岩足不点地地向着来时的方向飘去。
回到县城的城门跟前,林县尉正带着人守在城门上。看到吕岩身后拖着的一群人,他不由目露惊讶之色:“上官这是将他们一网打尽了吗?”
对于这群离地三尺飘的半空的人,他倒是没有感到多么惊讶。
反正他已经认定,吕岩哪怕不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一定是仙人的弟子。
当然,他会如此认为,也是有缘由的:几个月前,吕岩前往庐山中游玩,回来之后就有了这一身的本事。县衙中的同僚都在猜测,吕岩是在山中遇到仙人了,所以才习得了这一身的本事。
吕岩自己也听了几耳朵,他当时也是感觉好笑。
不过,这些下属的猜测,倒也八九不离十。
他在山中确实遇到了奇人,不论是楚云深还是火龙道人,他们的本事都远超寻常人的想象,说成‘仙人’并不为过。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只是任由这些下属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