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跟着宁弋到了吃饭的地方,然后,她再次郁闷了,宁弋竟然把她带到了紫风阁的食堂,放眼望去一屋子的男人。
宁弋给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便去帮她打饭菜。
轻尘刚刚坐下,便有几个活跃的男人凑到了跟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讪。
“姑娘是哪儿的?怎么来我们紫风阁了?”
“姑娘生的如此漂亮,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是新调来紫风阁的吗?”
“咱们紫风阁什么时候收女人了?”
“姑娘,以后在紫风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面对如此这么些男人,轻尘彻底无语了,他们毕竟不是平日里到妓院寻欢作乐的那些男人们,面对那些男人,轻尘自是游刃有余,但是这些……
他们不过是些性格爽朗的暗卫,对她也并无恶意,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坐在那默不作声地装羞涩,心中不停的腹诽“林墨寒,你个混账王八蛋,把老娘弄这儿是几个意思?”
当轻尘在心里把林墨寒唾弃到第十九遍时,宁弋总算是回来了。
“哎……哎……哎……谁让你们凑过来的,一边儿呆着去。”宁弋呵到。
“宁校尉,这你可就不对了,咱们紫风阁难得来一姑娘,你怎么能独霸着呢?”一个男人调侃到。
“轻尘姑娘可是都督看重之人,怎么,你想问什么,要不要直接去找都督问问?”宁弋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一听,立刻作鸟兽散。
轻尘则被那句“都督看中之人”震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霁月堂是御查司下设的秘密组织,组织内皆以堂主、阁主等称谓来称呼上级,而御查司是正宗的官府机构,在御查司内,相互之间自然是以官职相称,而宁弋口中所说的都督,正是林墨寒。
“这帮家伙就是喜欢开玩笑,他们并无恶意,轻尘姑娘别介意。”宁弋说着,把饭菜放下,坐到轻尘对面。
见轻尘没说话,宁弋又继续说到:“我叫宁弋,是公子的贴身侍卫。一会儿吃完饭咱们还有事儿,所以我就带你来这儿了,姑娘不会介意吧?”
呵——呵——把你扔女人堆里,看你介不介意,轻尘心里想着,嘴上却笑着说到:“没关系,之前只听说紫风阁的人个个威武神勇,没想到今日一见,倒是如此的——爽朗、率性。”
“我们紫风阁尚武,在外面大家当然是要摆出铁血威严的样子,这样才有威慑力嘛,不过,在家里自然是不用,他们就是些没大没小的毛头小子,姑娘千万别见笑。”宁弋爽快的解释到。
轻尘看着宁弋那张娃娃脸,心想:说的好像你比他们大似的,不过看他这不见外的样子,倒是可以套套话。
还没等轻尘再开口,宁弋又说到:“对了,姑娘昨夜见了公子,是不是觉得公子——甚是冷酷?其实啊,你别看公子总是冷着一张脸,以后相处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公子其实人很好。
公子五岁起便在军营中生活,一呆就是四年,和军营里的士兵们同吃同住,习惯了军营里士兵们的相处方式,公子对紫风阁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和我们大家处的就像兄弟一样,我们紫风阁里的弟兄们对公子都十分敬重。”宁弋断断续续讲了一大堆。
轻尘想不通,宁弋和她不过只是初次见面,怎么会主动和她说这么多林墨寒的私事,难道是因为那句“都督看中之人”,所以——他是在——替林墨寒——说——好——话?轻尘囧。
“你对你家公子如此了解,应当是跟着他很多年了吧?”轻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问到。
“那是当然,我七岁时爹娘死在战乱中,一个人流落荒郊,公子在上山的路上捡到我,便把我一起带到山上学艺,我跟着公子在山上学艺十年,回来后在紫风阁也已经有四年,我跟着公子可是足有十四年了,和公子自然是比旁人亲近。”宁弋得意的笑着说到。
轻尘心中了然,怪不得像林墨寒这样心思深沉之人,竟会把这么个多嘴的小子带在身边,原来是看在两人多年的情分上了。
“宁校尉可知,无影堂主之死,可有眉目了?”轻尘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到。
宁弋眼底闪过一丝警觉,随后道:“还没。我看姑娘都没怎么吃,是不是不合口味,要不我再去帮姑娘拿些别的。”说完,准备起身。
“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就可以了。”轻尘讪笑着回到,心中暗道:呵,小看你小子了。
吃过饭,宁弋又带轻尘去挑了马,然后两人便到侧门等候林墨寒。
轻尘心中暗暗思揣:看这情形不知是要出任务,还是另有玄机?如此的密不透风,想必定是十分机密之事。会不会和无影之死有关?这林墨寒诡秘莫测,究竟是想干什么?
轻尘正琢磨着,却见林墨寒远远的走了过来。
今日,林墨寒穿了一身青灰色紧袖衣衫,外衬浅灰薄烟纱,腰系青缎白边宽锦带,头发以青灰缎带随意的高高束起,披散在身后,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随风飘动,从远处翩翩走来,看起来洒脱飘逸。
轻尘看着走过来的林墨寒,突然又有了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想法,因为——她和他——撞——衫——了——还是情侣的那种……
林墨寒也看到了轻尘,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紧身便装,外衬浅红薄烟纱,腰系红绸白边宽锦带,头发同样以红白丝带高高束起,长发垂至腰间,看上去颇有侠女风范。她本就肤白如雪,在这一身红衣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明艳动人。
林墨寒从轻尘身边走过,纵身上马,然后斜睨了她一眼,道:“还不上马。”
轻尘低着头一跃上马,心里咬牙切齿的想:他绝计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