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恒顺利打到了热水,可他一转身就看见顾微微扶着一个垃圾桶干呕!
他看得揪心,立刻就朝顾微微的方向大步跑了过去。
不过他赶过去的时候顾微微已经吐完直起了身子。
他看了眼垃圾桶,生怕在里面见到血。
不过看完之后,他立刻就松了口气,因为顾微微并没有吐血,垃圾桶里只有一些酸水而已。
可见顾微微依然捂着心口,叶一恒的眉头又再次紧皱了起来:“微微,你还好吗?哪里难受,是心脏吗?”
“一恒。”顾微微听到叶一恒的声音,立刻朝他伸出了手。
叶一恒赶紧握住了她的手说:“我在,我一直在这里的微微,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我很难受,”虽然看不见,但顾微微还是站在原地茫然地四下‘张望’了起来,“一恒我心里难受,就像当初听到烨霆出事那时候一样。为什么、”
顾微微紧紧捏着叶一恒的手说:“为什么我感觉他就在我们附近,你快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在这个机场!我刚才心跳的很厉害、很慌,就好像能感受到他一样。但是忽然我心跳又骤停了一下,仿佛我瞬间又失去了他一样。一恒你快找找,你到处去找找看。”
在顾微微说这些话的同时,叶一恒就已经把这个不算大的休息室给环视了一遍,但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形似封烨霆的人。
他只好对顾微微实话实说:“我看了,但是并没有在这里看到烨霆。”
“那就出去看看,”顾微微坚持,“到休息室外面去看看!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好,”叶一恒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是很准的,我这就让保镖们去找。我先带你去卫生间洗把脸,热水已经打来了,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好,让他们所有人都去找,我身边有你就够了。”
“嗯,都听你的。”叶一恒说完,扶着顾微微就往卫生间的地方去了。
卫生间外面的公共区域有洗手池,顾微微刚吐完需要过去漱口。
她过去的时候,前面一个年轻的女人刚好洗完准备离开。
不过在看到顾微微的时候,年轻女人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过了没一会儿,年轻女人和人对话的声音就传进了叶一恒的耳朵里。
他们在用外语交流。
年轻女人说:“你一个男人,怎么去卫生间用的时间比我还长?”
年轻男人抱怨:“老天爷瑞贝卡,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取笑我,倒是你,刚才在看什么?后面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就是觉得她长得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哦,确实,我也觉得她很美,但是她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不过我看你还是快点吧,我想这个时候我们的护工应该已经推着人上了飞机吧。”
“应该是的,他比较麻烦,毕竟身体不方便,所以提前进去了,我这不是为了陪你吗?不过我马上也要走了,我们下学期见吧。”
其实他们口中谈的身体不方便需要提前上飞机的人正是昏迷的封烨霆,但叶一恒根本就没有把这对年轻男女的对话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多听了一耳朵,是因为听到他们在讨论顾微微,他根本也没把这对男女和封烨霆联系在一起。
只是,被派出去找人的保镖们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保镖们从外面回到休息室后向顾微微和叶一恒说明了结果。
顾微微也没有再继续坚持,毕竟刚才她只是凭感、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最终,她还是乘上了返回A城的飞机。
…………
回到A城之后,顾微微立刻就去医院接受了全面的检查。
医生认为这次她病情的恶化的诱因来自她的心理,并非外界因素。
医生建议她保持心情愉悦,情绪一旦崩溃,很有可能会导致病情再次急剧恶化,同时也需要她接受住院治疗。
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顾微微珍爱自己的生命,所以在治疗这方面她十分积极地配合了医生们。
医生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控制饮食、要吃得清淡,她甚至可以把盐都戒掉;让她接受雾化治疗,她可以保持同一个姿势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五六个小时。
有关身体上的一切,这些她都可以控制。
可唯独情绪,她总也控制不好,因为她总忍不住去想封烨霆,想两人一起经历的过去,想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
住院的第三天晚上,顾微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生与死的奥义。
本来她是不愿意触碰‘死亡’这个命题的。
可是今天,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刻意去逃避。
因为死亡,是每一个生命体都要经历的。经历亲人朋友的,同时也要经历自己的。
所以第二天,当叶一恒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和叶一恒聊了件以前从来没有聊过的事情。
她在聊这件事的时候心态十分平和,语气也很平静。
但叶一恒的反应比却比她大多了。
“你说你要冻卵?怎么忽然想到这件事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呢,竟然是冻卵?”
“嗯,”顾微微淡淡勾起了嘴角,“我担心越往后我的身体状态越差,所以想提早做准备。说实话,我觉得现在已经晚了。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光也不可能倒流,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我身体健康的时候去做这件事。
目前这个阶段肯定会比以后好,所以就现在把,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你就能帮我安排一下,该打针吃药或者是做手术我都可以。”
“那好,”叶一恒点头,“一会儿我就去安排,这个操作不难,手术很简单,成功率非常高,也不用怎么吃苦的。但是卵子的质量要取出来之后才知道。”
顾微微‘嗯’了声,紧接着又问:“这个我明白。对了,你有存过烨霆的精.子吗?”
听到这个问题叶一恒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