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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秋意想要挣开他的手,但是周身慢慢袭来的失力感让她无法挣扎,看着慢慢被推进的针管,她心头涌上一阵恐慌。
是房间里燃着的香!
像是应了她所想一样,鎏金香炉里的香无声的在空气中燃着袅袅的烟。
她早该想到的,进门就闻到香的味道只是差异却并未怀疑,毕竟周韬坐在房间里有不短的时候,颜秋意的心思就没往那方面去。
盛广煊见颜秋意的视线定在香炉上,脸上居然露出个赞赏的笑容,他拔出针管,“秋意就是聪明,看出这香有问题了。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即便没有气力,颜秋意也依旧声音冷然,她踉跄了一下被盛广煊扶住手臂。“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思绪开始有些许的混乱,但她还是尽力的运转大脑,香的解药应是在茶里,因为她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周韬手边的茶盏留下的水渍——想必是喝了不少茶水。
并没有理会颜秋意的话,盛广煊依然按着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谁叫你这么小心翼翼呢!连给你斟的茶都一口不动,也难怪这些日子想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他语气忽然兴奋起来,‘啪’地扔掉手里的注射器,“至于这个,那可是好东西,我怎么舍得对你不好呢?”
他抬手捏住颜秋意的脸,像是情人低语一般在她耳边喃喃的说,另一只手却是直接从她手包里拿出手机来……扔进栽着富贵竹的广口花瓶里。
“你说对吗?”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想要开口说话却张不开嘴,终究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盛广煊轻笑一声,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我说过,总有办法让你听话的,从前就是这样……为什么总是不肯信我?”
盛广煊弯下腰将女孩横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厢。
关上门的那一刻,被无情的扔进广口花瓶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骤然亮着的手机屏在莹碧的水中衬得格外显眼。
“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男声。
疼……
头疼……
仿佛炸裂一样的疼……
眼皮死沉死沉的,颜秋意努力半天才睁开眼睛,视线渐渐由模糊到清晰,她用力眨了眨,发现自己已然到了陌生的环境。
意识渐渐回笼,颜秋意脑海中浮现起昏迷前的一幕幕,她心头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抬眼就看见坐在一旁目光黑沉沉的看着她的……盛广煊。
这是一间装修精美的房间,色彩也是不遑多让的富丽堂皇,摆设却极简单,正中间欧式风格的床,紧挨着床的是金色沙发,右侧靠墙的地方是隔开的白色衣帽间,左侧是一整面挂式书柜——上面摆满了各式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此刻的颜秋意正下意识的从床中间往床头挪去,但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一切举动都是徒劳之后,有些慌乱的心反而镇定下来,她半支起身子靠着床头,看向盛广煊的目光中带着森然的冷意和厌恶。
“你想干什么?”
“我以为……”盛广煊轻笑,他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倚在座椅上,他说,“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会是问我刚刚给你注射的是什么,没想到……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性子也变了。”
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坐起身这个动作都耗费心神满头大汗,颜秋意声音有些虚弱,但是里面的厌恶显而易见,“顺了你的意你就会大发慈悲?”
像盛广煊这种自负且心理阴暗的人,永远不知道适可而止几个字怎么写,父亲是盛家庶子他也难得出头,更是受了许多不公正待遇。但他这个人心思诡谲能忍也愿意忍,所以才从一文不名逐渐爬到盛家当家人的地位,自那之后便更是肆无忌惮。一朝重生,他性子里的偏执暴虐更是丁点未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几个字,在他身上得到很好的诠释。
当时在一起的时候,颜秋意初尝****,懵懵懂懂不知所以,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但是结局未见得有多好。
想来也是,盛广煊目的性这样强的一个人,为了向上爬一向是不择手段的,怎么会为了情情爱爱的事情就将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呢?
可叹当初的自己被感情麻痹竟是从未看清这一点。
盛广煊的目光仍然一瞬不离的落在她身上,轻描淡写道,“我一向对你很是纵容。”
这特么叫纵容!
颜秋意简直就想开口骂人,但是对着面前的人,她连张口的*都没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被换过,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了,颜秋意心头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疲惫,她不知道这种疲惫从何而来,大概……是那段刻意忘怀的记忆。
盛广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面色沉沉的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很是紧张,不过颜秋意还是勉强听了个大概,眼里带上一抹喜色。
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在找她!
一直关注着颜秋意的盛广煊自然没有=能错过她面上闪过的一丝喜色,心头涌上一丝暴虐,挂掉电话,他眼中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滚,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骤然爆发。
他狠狠的把手机掷在地上,起身箍住颜秋意的脖子,用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语气说道,“你很高兴?是为了来救你的人么?是为了谁……沈放还是……还是萧君扬?”
盛广煊几乎陷入癫狂,他额上青筋暴起,本就阴沉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浑圆,眼中全是嗜血的冷酷,他死死的盯着颜秋意,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拧着眉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沈放……还是萧君扬?嗯?你倒是说啊!”
他力气很大,双手掐着她的脖颈几乎将她提离了床面。
颜秋意憋得脸通红,呼吸渐渐急促,窒息的感觉不断传来,她却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门外传来一下一下的敲门声。
盛广煊像是一下恢复了神智一般,冷哼一声松开了掐着她的手将她用力扔在床上,颜秋意的头随之重重磕在床边的床头柜一角,流出殷红的血液。
意识模糊的一瞬间,回忆排山倒海的灌进脑中,颜秋意像是有了些力气,她轻笑着低头看着不断滴落的鲜血,声音几近缥缈。
“盛广煊,你还要再逼死我一次吗?”她说。
盛广煊讶然,“你……你想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