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几个雄妃?”
天九看向河。
“原本有十八个,得瘟疫死三人,被妇好处死两人,十人投向妇好。”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有三个雄妃,你,他,还有野猪。”
天九皱眉,她才不在乎什么雄妃。她在意的是,真心愿意跟在她身边的人有多少。远古一万年,时时刻刻都会有危险,身边没几个忠心的人不行。
“嗯。”
“我要清点人数,看看能动的还有多少人?”
要照顾44个得瘟疫的病人,需要人手。
养活这些人,采集狩猎也需要人手。
“我清点过了,包括我带回来的人,健康的有12人,轻伤3人,再加上我们三人和族长大人,我们现在一共有63人。”
63人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
天九傻眼了。
明显饥饿要比瘟疫更可怕。
她包中是还有一袋奶粉,几包方便面、火腿肠、几个皮蛋。可面对这么一大群饥饿的嘴,杯水车薪,一点用也没有。
“瘟疫是什么症状?”
天九突然想到,远古人对医学认识较少。他们所说的瘟疫和现代人认为的瘟疫根本不是一回事。
“流鼻水、声音变嘶哑、全身发红、起红点子,头晕,咳嗽,一个人得了,靠近她的人很快就传上了。这病可厉害了,打个喷嚏就传染了。”
怎么听起来像流行性感冒啊?
“族长大人昨天你刚一回来,就晕倒了,脸发红,全身发烫,我以为你也感染上了瘟疫?吓死我了,幸好上天护佐,族长大人没事。”
嘿嘿,明白了。天九乐了,感情这44人得的,就是流行性感冒啊。
“你去叫一个病人来,我看看。”
天九一指树,“以后别动不动就跪,就磕头,我不喜欢。去带人来吧。”
“族长大人不可。”
河立马反对。
“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
看河反对,树站在那里不动。天九明显感觉到,树看向河的眼神充满了信任与尊重。而对她的眼神则充满恐惧。
“河不敢,只是瘟疫太毒,族长大人不能以身试险。”
“我不会有事,我还会医好他们。”
天九直盯着河的眼,一股属于现代人自信的气势瞬间爆棚。
“是,河听族长大人吩咐。不过,请族长大人答应河,要河陪在你身边。”
这家伙真是忠心,不管什么危险,他都会陪在他的族长大人身边,不惧生死。天九心头一震,不知有一天,河知道了她根本不是他的族长大人,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他会怎么想?
还会对她如此忠心吗?
树转身飞快地跑开了,跑了几步,突然站住,转身,用一双小鹿般温训的眼神望着天九,充满了感恩和忠诚。
“树的母亲也得了瘟疫,很严重。”
“你呢?河,你有什么亲人吗?他们也在这里吗?”
“河只有族长大人。”
嗯?
“河母已亡,不知其父。”
河的声音平静,天九却听得心里一酸。她转身进了棚屋,河跟上。
“请族长大人救小儿一命。”
树再回来,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老妇,抱着一个几岁小儿。小儿面红如潮,身体抽搐。
“把孩子放床上。”
“不敢。”
老妇扑通跪下,手中孩子几乎坠地。
“这是族长的命令。”
原始社会人人平等,远古一万年前,向氏族社会迈进,人已经渐渐有了阶级分化,只是还没有固化。
河抱过孩子,放到床上。
天九从背包中早就拿出了医药盒。她把温度计插到孩子腋下。然后就从背包里拿出她的搪瓷缸子,递给树,让他去门前舀水,在棚屋火堆里烧开。
高烧41度?
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天九皱眉,怪不得这个孩子已经昏迷,不时抽搐。烧成这样,换成个大人烧这么多天可能就死了。
她赶紧拿出退烧药片,俗称大白片。她包里放着两大板,是老式版本的。以前农村发烧不管大人小孩都吃这种药片退烧。但因为副作用大,现代人已经不用了。她们农学院备着是给养的动物用的。
没想到,现在她竟用在了原始人身上。
天九按照以前给孩子吃的剂量,掰成四分之一片化在热水里。
让老妇扶起孩子的头,她一手捏着孩子的鼻子,一手端着缸子,灌了下去。
随后把床上兽皮盖住孩子,“别让他闪了汗,等半小时看他烧退下去再说。”
“像这种重症有多少?”
“十几人昏迷,有大人也有孩子。其他都轻一些。”
“我们一起去看看。树,你背着我的包。”
现在走到哪里,天九都不放心她的包。
三人走到那片更矮小的棚子中。根据天九吩咐,河让人把病人全抬进一个较大的棚子里,下面铺上柔软的干草,让所有重病人躺在上面。
天九仍然让树用她的搪瓷缸子烧了开水,把药片分给病人吃下。
重病人吃了药,天九让人把所有兽皮全盖在他们身上。不够就用干草盖上,让他们发汗。
轻些的病人好办,他们甚至不用水,直接就把药片吞下去了。
天九不敢随意使用药片。发烧感冒这种事常有。以后用这药的地方多了。除了重病人,她尽量少用一些。
先把目前病情控制住,她心想,接着再带人去山里挖草药,然后剩下就用草药给病人服用。感冒是有周期的,这些人有得都病了七八天了。三天内就差不多能全好。吃了药,剩下的就是多喝开水。
她的小搪瓷缸子真心烧不了多少热水。
还是河脑子好使,他让树摘了几个大椰子,拿来给天九看,
“这能烧吗?”
“这东西从哪来的,多吗?”
正为吃的发愁的天九,看到树手里的椰子,眼前一亮。
“嗯,下面谷底有一片这树。我们平时看猴子吃。我们不敢吃,怕有毒,都是摘了当武器砸人。我看过猴子打碎过它,里面是空的,想着这么大,能不能像族长大人的神器那样烧水?”
树反常地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平时他在族长大人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因为他母亲也吃了药,不再抽搐了,树心里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