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易

“你啊……”苏九彻有些责怪顾卿卿道：“受了伤怎么还思虑这么重？你还是先好好的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吧！”苏九彻低声道：“简直心疼死我了，臭丫头！”

“阿梨。”苏九黎伸手抚了抚顾卿卿垂下来的发丝道：“你此次被擎王为难，顾澜他……知道吗？”

“若是让顾澜知道了，我也不会受伤了。”顾卿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擎王此番敢对我下手，就是因为顾澜不在！而且……顾澜这几日也去江南，即便是收到了消息也不能及时赶来，我也是凶多吉少。”

“幸好你还好好的，不然我就算是豁出了这条命也会将你救出来！”苏九彻义愤填膺的说道。

“擎王此番的动作……”苏九黎沉吟道：“既然他敢这么做，说明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么这样的话我们就一定要小心了。”

“的确。”顾卿卿赞同道：“哥哥，你和二哥一定要小心，我只怕……”

“放心，我们一定会！”苏九黎安慰她道：“只是……南宫清河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你也一定要小心应对。”

“这便是我要对你们说的第二件事。”顾卿卿道：“如今南宫清河是我们的盟友了，他先是问了我之前的做的事，然后提出了要和我合作的要求，他求的是一个官位，我……是为了帮助顾澜，至少我们有相同的利益。”

“可是……苏九黎看了一眼苏九彻道：“刑部尚书南宫清河，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的手段一向都是雷厉风行，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的世家大族……但是他的地位你也看到了没有丝毫的撼动，并且更稳固了，看他的样子和平时对你的态度来说……也不像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啊……”

“嗨～”苏九彻大方的挥了挥手道：“管他呢！只要是他救了我的阿梨，就是我苏九彻的大恩人，那么作为回报我就不在他背后骂他不是人了。”说完有些傻傻的笑了笑。

看着苏九彻这个样子，顾卿卿禁不住笑了笑。

“我只是害怕他另有图谋。”苏九黎道：“刑部尚书本就是朝中的要职，仅次于兵部尚书之下，他若是真的想要谋求官位的话只能谋求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

“嗯。”顾卿卿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猜的也是这样。”顾卿卿又笑了笑，美如桃李的脸上勾出了一抹让人心醉的笑意道：“如今，有一个机会，望州一向是贫苦之地，就在这近几日突发了大饥荒许多的流民流离失所……朝廷所下发的皇粮大多被那些肉食者之人霸为己有，因此民怨沸腾，若是让南宫清河前去仔细的查上一查……可是大有文章。”

苏九黎听了顾卿卿的这一番话，低头思考了一下，道：“望州的太守白胡天，是不是擎王的人？”

顾卿卿带着笑意看向苏九黎道：“大哥终于想出来了。”

苏九彻听着两个人的话，摇了摇头道：“玩弄权术可真是麻烦，真是太费脑子了！”苏九彻又叹了一口气道：“等到大哥继任苏南王位，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心悦之人嫁出去之后……我就寻一个中意之人归隐山林，阿梨，到那时你可要常来才是！”

看着苏九彻这个样子，顾卿卿禁不住弯了弯嘴角，道：“那自然是极好的！”

苏九黎看向苏九彻的眼里满是为人兄长的慈祥，有些嗔怪道：“都长这么大了，还是一个孩子心性。”

时光其实并不仁慈，只给了他们兄妹三个这么一点时光。

距离苏九黎和苏九彻离开尚书府的那天大约过去了七日，这一日风和日丽，秋日和煦，落叶悄然飘转。

南宫清河坐在书房里，看了看近日来各家大人上奏最为频繁的卷宗，问道：“听闻近日来望州的饥荒十分严重，卿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青衣美人听了后，原本正在勾勾画画的素手顿了一顿，然后接话道：“朝廷没有下放赈灾粮吗？”

“赈灾粮？”南宫清河道：“早就已经下放了。”

“其实大人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大人若是想要那个位置，这一次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顾卿卿满目淡然的道。

“哦？”南宫清河莫名来了兴趣道：“那么卿卿以为，我求的……是什么位置？”

“大人在此之前也说了，为求一个官途。”顾卿卿迎着他的目光，道：“刑部尚书本就是仅次于兵部尚书的朝中重位，大人若是不甘于落于人后就只能谋求那个百官之首的相位，那个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更何况……大人本就颇受陛下的倚重，野心也自然是小不了。”

南宫清河看着顾卿卿清丽绝世的剪水玲珑眼，笑了声音道：“卿卿真不愧习得是权谋帝王之术，看的也真是透彻。”

“不敢，多谢大人的夸赞。”说完了这一句话，顾卿卿就走出了南宫清河的书房，来到了不远处的小池塘边，看着池塘里的为数不多却是十分喜人的荷花，没有说话。

南宫清河没过多久处理了所有的公文，也来到了顾卿卿的身后，道：“我们也相识了约摸有大半年了，总是‘大人，大人’的叫，难免有些见外了。”南宫清河提议道：“不如卿卿就叫我‘清河’，好不好？”

顾卿卿听了这一句话，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南宫清河快要成了话痨，他带着笑意问道：“卿卿可有小字？”

“……”顾卿卿默了一默，道：“我与大人并没有那么的熟稔，还请大人注意身份。”

“那也行，不如卿卿和我一起去望州吧？好不好？”南宫清河问。

“不去。”顾卿卿没有半分犹豫的直接回绝了。

只见得南宫清河笑了一笑道：“我若是去了望州，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可没有什么把握保你安全，更何况擎王如今已经直直的盯上你了，保不准他会什么时候对你再下杀手，到时候若是没了我，又有谁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护你安全？”

“生死有命。”顾卿卿道。

“生死有命？”南宫清河道：“顾卿卿，你不是还有血海深仇吗？就这样一句放过了那些害你母亲的所有人吗？”

顾卿卿再怎么不想回答，还是冷下了声音反问道：“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谁知南宫清河仍然是慢悠悠的说道：“是，却也不是。毕竟九小姐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是特别好，顾澜不在，在这偌大的京城……你也的确是自身难保！”

顾卿卿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听得南宫清河继续说道：“擎王的手段想必九小姐也是知道的，他可不是九小姐耍耍嘴皮子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人，究竟我这么做对九小姐是有利还是不利，九小姐心里应该是有了决断，就不必我再仔细的说了吧？”

顾卿卿听了他的话，果然转过了身，一双美丽勾人的眼睛看着南宫清河，说出话的语气里有着些许调侃，她道：“大人就这么担心我？莫不是大人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爱上了我？不舍得我死？”

南宫清河的心里就这么被她一句话点中了最为柔软的地方，但是他还是嘴硬的斥责顾卿卿道：“一个女孩子，就这样不知廉耻？”

南宫清河终于听见了顾卿卿久违的笑声，顾卿卿也不逗他了，正经的说道：“罢了，我也不逗你了。我随你去望州就是了，那就劳烦大人派人传话去苏南王府，对苏南王世子说我去了望州。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大人不必多费心。”顾卿卿的三千青丝在风中与风难解难分，缠绕着柔软的弧度，十分容易让南宫清河看在了自己的心底，再难忘记。

如今这个宛如九天仙子的女子，是自己此生最爱的人。看着顾卿卿，南宫清河的眼睫几不可查的颤了一颤，却终归是按捺下了自己内心的一丝难过，说道：“这么在意他？莫不是九小姐的老相好？”

顾卿卿禁不住讽刺了他一句道：“怎么？大人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大人合作，就不可以和其他的人合作了吗？左右又不会断了大人的官路，这么紧张是做什么？”说到了最后，就连顾卿卿都有些莫名的想笑。

被讽刺了一下的南宫清河，准备再说一句的话生生的噎在了自己的嗓子里，只能沉默的转身，离开了顾卿卿的视线，那么他离开了此地，就只剩下了顾卿卿一个人的影子，远远的看去也是三分落寞，七分孤单。

终于是到了第二天，为了去望州，南宫清河在今天起的很早，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又在早朝后向皇甫荡请了几天假。

顾卿卿也是十分细心的准备了很多东西，等着南宫清河从早朝上回来就启程去望州。

在顾卿卿自己一个人待在璃居，等待着南宫清河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妻子在家里等着自己丈夫归来的烟火气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顾卿卿就自己一个人摆好了棋局，一个人下棋消遣时光，顺便……等南宫清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