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上当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见状,赫连煦简直无语。
“父皇可是忘了,当日儿臣被人算计,是多亏了清寒的帮忙,儿臣才得以逃出生天的!”赫连煦正色道,“清寒对儿臣有着救命的恩情,儿臣若是还如往日那般待她,跟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更何况,儿臣记得,上次母妃身边的那个叫容悦的女婢,联手劫匪,暗害儿臣和三皇弟。却害的清寒吃尽了苦头!
这一次,儿臣等人又在行宫遇险。母妃又将矛头指向了清寒!原本母妃虽然并不喜欢清寒,但也不曾这般对她吹毛求疵过!
母妃素来宽厚和善,何至于一直对一个于自己儿子,有着救命之恩的小辈穷追不舍?
莫不是母妃身边那敌人的奸细,还未曾肃清干净。她们日夜守在母妃身边,挑拨母妃和清寒的关系。才使得母妃,有了这样的怀疑?”
“怎么可能?她们都是母妃信赖之人!”宣妃急声道。
“容悦在暴露之前,也是母妃信任之人。她藏的可是够深的!母妃还不是一样被她给蒙骗了过去吗?谁又能保证,母妃的身边,没藏着第二个,第三个容悦呢?”
赫连煦冷冷道,“不过母妃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那容悦还在儿臣的暗牢之中!儿臣一定会着人严刑拷打,叫她将隐瞒之事,悉数吐露干净。
届时,那个心怀叵测之人,必然会无所遁形!”
闻言,宣妃眸色微变,看向赫连煦的眼神,便透出了几分骇然。
“容……容悦她还活着?”宣妃紧声道。
“怎么?听说容悦尚存于世的消息,母妃很紧张?”赫连煦说着,皇上便向宣妃投去了探究的眼神。
见状,宣妃登时泪眼迷蒙的道:“虽说这容悦罪有应得,可是她毕竟也陪伴在臣妾身边二十余年。
这么多年,便是养个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的!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只是得知她还尚存于世,备受折磨的消息,一时有些伤感意外罢了!”
“母妃不必为这样的人感伤,她在下手谋害儿臣和三皇弟的时候,都未曾顾念跟母妃多年的主仆之情。沦落到这般地步,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赫连煦正色道。
他特地加重了“主仆之情”,倒是叫宣妃面色又是微微一白。
他们两个,都知道当日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容悦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宣妃把她推出来,抛弃她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顾念主仆之情的!
出神间,就听赫连煦又道:“这次的事情,跟上次有所关联!儿臣两次着了陆枭的道,这个仇自然是要报回来的!
虽然陆枭此人狡猾,善于藏匿。但儿臣觉得,此事可以从容悦下手!就算她嘴巴再紧,儿臣便不信,以她家人性命威胁,她会不吐露真相!”
这正是宣妃确保容悦闭嘴的手段,容悦的家人还捏在宣妃手中。
不过外人都以为容悦是孤儿,鲜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个哥哥尚存于世。
这些年仰仗着容悦暗中的扶持,哥哥一家的日子也算是生活的红红火火。
而看赫连煦的神色,他分明也察觉到了此事。
果然,她就不该低估了这个儿子!
“煦儿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或许是臣妾关心则乱,才会胡乱怀疑到清寒身上。
说起来,这两次,都多亏了清寒,救回来煦儿的性命。煦儿会对她另眼相待,着实情有可原!”宣妃淡声道,
“清寒舍命救煦儿,臣妾还对她诸多怀疑,实属不该!皇上,臣妾打算将清寒接进宫里好生照料些时日,算是臣妾这个做母妃的,对她的歉意和感谢。”
听闻此言,平阳自是一万个赞同。
她已经在脑子里钩织出来,折磨萧清寒的一万种法子了!
而赫连煦闻言,正色道:“千秋节将至,母妃还有诸多事情操劳,儿臣和清寒,便不在这个时候,再给母妃添乱了!
更何况,平阳一事,已经让父皇母妃操碎了心。
儿臣身为父皇和母妃的儿子,平阳的兄长,自然有责任和义务,来为父皇和母妃分忧。来助平阳达成所愿!”
他这一番话说得诚恳,再加上想到之前他多次遇险之事,皇上心中对他的怒火,也早就消散了。
况且这件事,其实也是平阳任性妄为的结果。
赖到赫连煦的头上,着实也是他舍不得惩罚这个女儿,顺势找一个出气筒罢了!
如今听说他有解决之策,皇上自然是非常高兴。
但他没想到,赫连煦接下来的话,差点叫他掀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