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为何这么急着维护张道长?”萧清寒敛眸道,“难道就不先听我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原理吗?”
“什么原理!分明就是你的妖法!”宣妃紧声道,“皇上,快些叫人把她拿下,莫要让她再施展妖法,害了别人!”
说话间,张道长那边便有人发出了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刚才还仙风道骨的中年张道长,此时俨然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了。
见状,众人齐齐的变了脸色。
宣妃更是厉声道:“你对张道长做了什么!来人,快些把她拿下!”
“对,拿下这个妖孽!”皇上也是一脸惶然。
眼见着那些侍卫就要上前,赫连煦登时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稳稳的站在萧清寒身侧,冷声道:“谁敢!”
“煦儿!你做什么!怎么能在御前拔剑!”宣妃惊呼道,“快些收起来!”
皇上见状,也是面色骤变,气怒道:“反了!真是反了!镇远王,你想做什么!”
“父皇恕罪,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这件事不止事关清寒的性命,更是事关平阳的安危!
儿臣不能任由那贼人口出狂言,误导父皇,害了平阳!还请父皇看在平阳急需救治的份上,先给清寒一个解释的机会!”
“煦儿,你刚才也看到了,萧清寒她会妖法,害了张道长!你这般维护她,难道还要让她再害了父皇母妃不成?”宣妃一脸痛心的道。
“何事这般吵闹!”不远处,太后款款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兵戎相见的一幕,太后冷声道:“做什么!都把刀枪放下!成何体统!”
“母后,煦儿他受妖孽迷惑……”宣妃那一套说辞还没说完,便被太后不客气的打断道,“闭嘴!哀家还没找你算账呢!什么妖孽不妖孽的!
枉费你还是皇上亲选的皇妃,竟然被这么一个骗子给哄住了,连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不相信!”
宣妃眸色一紧,还要再说什么,太后却全然不给她机会。
“这里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哀家特地赶来,就是为了防止皇上你继续受人蒙蔽,铸成大错!”太后冷声道,“叫这些人先退下!”
“母后……”皇上显然不想服从太后的命令。
“怎么?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难不成,你觉得,连哀家也被她给蛊惑住了?要不要也找个什么道长来诛除哀家?”太后冷声说着,皇上面色骤变,赶紧道,“儿子不敢!”
“那就赶紧都叫他们退下!”太后发话,那些侍卫赶紧退到了一侧。
紧接着,太后又对赫连煦道:“煦儿放心,有祖母在,谁也休想害了你去!”
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瞪了眼宣妃。
宣妃在太后面前,自然造次不起来。
接着,太后又对萧清寒道:“清寒,现在,你可以解释了!这张道长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太后娘娘!”萧清寒道,“张道长身边围着的那些,乃是追魂虫。这追魂虫最喜欢噬魔香的味道。
这两种东西搭配在一起,素来是寻物的找人的好帮手!因为只要一个人衣服上撒上了噬魔香,不管他走的多远,只要三天之内,释放出追魂虫,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但若是这噬魔香过量,那些追魂虫便会释放剧毒的物质,叫人顷刻间衰老。就如同张道长现在这样!
他刚才便是在清寒的身上,洒下了大量的噬魔香!若非王爷出手,拦住了那些追魂虫,清寒的下场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皇上一脸震惊的道,“那你把那些追魂虫收进瓶子里,又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因为这里面有它们喜欢的东西。”萧清寒道,“这分明就是一种毒虫,张道长却谎称为法术,来蒙骗父皇,离间父皇和王爷,谋害臣媳!
若非臣媳曾经无意间在古籍上见过类似记载,只怕今日便被他给得逞了!父皇,这贼人,其心可诛!”
“这贼人,处处针对儿臣和清寒!却不知是受何人指使!”赫连煦冷声道。
“把他给朕带上来!”皇上得知自己受骗,登时怒不可遏的道,“朕要把这贼人千刀万剐!”
“父皇息怒,中了追魂虫释放的毒素之后,他已然没有几日可活。”萧清寒正色道,“倒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审问出幕后之人!”
“说!交出幕后指使你的人!不然朕将你一刀刀剐了!”皇上冷冷道。
张道长却并不回答,只是发出一阵阵嘶哑的,行将就木的喘气声,如同一个破败的老风箱。
“父皇,儿臣这里有叫人苟延残喘的法子。他若迟迟不肯交代,儿臣可以确保他一直维持清醒,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的活着!”
赫连煦冷声道,“还请父皇,将他交给儿臣审讯。”
闻言,张道长那干枯如老树皮般的皮肤,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他挣扎着摇着头,哑声道:“我说!我说!是……是……”
说着,他猛然一僵,顿时嘴里吐出了一口乌黑的污血。
“不好!”萧清寒赶紧上前,想要施救,但为时已晚了。
张道长倒在了地上,艰难的张着嘴巴,却只能吐出一堆浓黑的污血来。
他不甘的瞪大眼睛,他艰难的抬起手,指向了宣妃。
“不……不是臣妾……皇上臣妾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宣妃正说着,背后却响起了大皇子赫连昭那急匆匆的声音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萧清寒,“……”
赫连煦,“……”
这两人,都是该死的什么样的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