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乐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杨小姐,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本公子去哪?”
克星,每次看到这个暴力女,准没好事。
第一次见面,让她在脑袋敲了一棍,前身一命呜呼,自己也被人耻笑到现在;
第二次见面,抢擂台中了她的暗器,胳膊见红;
这是第三次见面,脑门又在车架上磕了一个包。
自己还没找她算帐,张嘴就是无耻之人,闭嘴就是不法勾当,
一脸不屑的样子。
陆长乐坐在马车上,杨璇骑在高头大马上,
看她的角度需要抬起头,那角度正好看到那个敏感位置,
竟然威胁抠自己的眼珠子,泥人还有三分气呢,陆长乐还真不惯她。
“你”杨璇气得俏脸都红了,手里的马鞭握得紧紧,冷笑地说:“陆长乐,长乐城谁不知你是好色之徒,本女侠就要盯着你,不给你做坏事的机会。”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玩耻之徒就莫名来气。
陆长乐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天下做坏事的人多了去,杨小姐你一无官职,二非陆某内人,为什么只盯着陆某一人,莫非对本公子什么特别的想法?”
“呸,就你?”杨璇一脸不屑地说:“大白天,怎么做起梦了,本小姐只是看看,借你的马儿,有没有好好饲养。”
找陆长乐之前,杨璇早就想好理由。
现在战事连年,一马难求,一匹好马都能换一套县城位置不错的宅子了,陆长乐借了杨氏两辆马车,
关心一下家族的财产,没一点毛病。
“放心,那么大的陆氏,不差那点草料”陆长乐上下打量了一下杨璇,笑嘻嘻地问道:“就是不知贵族有没有给杨小姐养好伤,也好早日兑现承诺,本公子贴身婢女的位置,一直留着呢。”
每次见面,都骄傲得像只孔雀,不嘲笑一下自己都不舒服一样,陆长乐就不惯她这脾气。
杨璇的俏脸瞬间多了一丝红晕,手里的马鞭握得滋滋响。
是气的,。
什么意思,前面说马,后面又提自己,这是拿自己跟牲口比吗?
杨璇还没来得及发飚,陆长乐一脸惊喜地说:“看杨小姐骑马这么娴熟,想必养好伤了,这是主动来兑现诺言?不错不错,真不愧是忠烈杨氏的后人,言出必行,佩服。”
“伤伤养好了大半,现在现在还在恢复中,养好伤就履行诺言。”杨璇有些不自然地说。
用忠烈杨氏架住自己,杨璇本来想出的借口,一个也没用上。
杨家将的后人,总不能太小家气、斤斤计较吧。
该死的好色之徒,说什么贴身婢女的位置还空着,真想让自己给他当婢女?
“是吗?那太可惜了。”陆长乐一脸遗憾地说。
杨璇轻咬一下银牙,故作不经意地问:“今天听到你们祠堂响起了钟声,陆族长又这般打扮,发生什么大事吗?”
陆氏一族反应很不寻常,杨璇打探消息时,看到陆氏的几个族老都急匆匆往外赶,
一个个穿着打扮都很怪,跟陆长乐一样,穿得很密实,还戴着面巾,
看着就觉得诡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璇拦下陆长乐的马车,
打探不到,直接问。
陆长乐借杨氏的马车,白用那么久,自己的“伤”养久一些,有啥不行?
“的确有大事,很大的事,事情就是”
说到一半,陆长乐看着身子微微前探、脖子伸得老长的杨璇,故意调侃道:“杨小姐很想知?”
杨璇手中的马鞭再次被捏得滋滋作响,强忍内心的怒气,点点头说:“想。”
什么人啊,说到关健时就停下,太吊人胃口了。
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比妇人还婆婆妈妈。
陆长乐嘿嘿一笑,歪着头问道:“这可是一件大秘密,问题是,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不知为什么,看到暴力女明明很生气,却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心情好多了。
样貌身段气质都是一流,就是大小姐脾气,有暴力倾向。
“你想要什么,说。”杨璇有些不耐烦地说。
以自己的天赋和相貌,去到哪里都有人哄着、让着,偏偏陆长乐这个无耻之徒,只会气自己。
“杨小姐刚才不是说我是好色之徒吗,为了证明你的眼光没问题,让我吃一口你唇边的脂胭,就把这个大秘密告诉你。”
动不动就翻白眼、出言嘲讽,就得教训一下。
“陆长乐你你无耻”杨璇气得瞪了陆长乐一眼,猛地一甩鞭,策马离开。
这个该死的无耻之徒,竟敢当众调戏自己,
什么吃唇边的脂胭,无耻之徒就是无耻,
居然面不改变说出这等下流的话,说得杨璇的脸都红了,
不能再在这里呆了,
怕再呆久一些,自己会忍不住把他从马车拉下,踢倒地上,用脚把那张贱嘴踩个稀巴烂。
打完擂台借故不兑现诺言也就算了,再把人打伤,对福州杨氏的影响不好,
都有力气把人打伤,“养伤”的借口也没,那不是推自己进火坑吗?
先走,这笔帐记下,找机会跟他一块算总帐。
没想到暴力女说跑就跑,陆长乐还想再调戏她几句呢。
不过骑马的动作挺飒啊,有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有人说女生骑马多了,腿形会不好看,好像没在暴力女身上看到这些,
要是她双腿并拢站着,夹张纸都不会掉下来,
比九重天那几个“女将军”有味道多了。
眼看杨璇快要走远,陆长乐这才想起,冲着她背影大声喊道:“最近外面不太平,最好不要乱跑,真的,我可不是开玩笑。”
陆杨二族是世仇,按理说看到敌人在瘟疫中损失是件普大喜奔的事,
杨正保给老祖宗拜祭,陆长乐对杨氏稍稍改观,
两族只是一河之隔,唇亡齿寒,思来想去,还是提醒一下。
能不能听进去,是她的事,反正自己提醒了。
杨璇只是一个小插曲,陆长乐和陆长富马不停蹄回兴平村。
刚回到村口,二叔公、陆晋远已经在哪里守候多时。
看到二人想过来,陆长乐连忙叫住:“远叔,二叔公,不过过来,保持距离。”
这次到长乐城验证,陆长乐把安全做到了极致,全程没下马车,还佩戴了面巾,身上还撒了硫潢粉,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身后,那是一万多口人呢。
二叔公面色突变,一脸惊恐地问道:“族长,你亲眼看到了?”
陆长乐一脸凝重地点点头:“亲眼看到了,是鼠疫没错,县城已经有人染上。”
回想起那个老乞丐染病时的惨况,陆长乐还是有点心悸。
样子太吓人了。
二叔公心中再无侥幸,神色坚定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要马上执行疫时方略。”
古人一直重视疫病的防治,虽然古时没有特定的名称,
但也一直注意防护和治疗,还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经验,
秦代开始,隔离防疫法就已经开始使用,
在之后几个朝代的发展里,专门的防疫的医所已经出现,还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像染病怎么隔离、去哪里救治、尸体怎么安葬等等,都有详细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