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没有妖从这和尚手中逃走的吗?”白珠儿问得战战兢兢:“一只妖也没有?”
莲华扫了她一眼:“没有。这位扫尘和尚铁面无私得很,只要是他想收的妖,听说还从未失手过。”
这,这也太厉害了!
白珠儿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在紧缩,她马上做出明确决定:以后若遇到这位收妖的,要立马绕道走!不不不,最好是遇都不要遇上!她还没活够,还不想成为这和尚布袋里的灰。
白珠儿被吓到了。
为了她的小命着想,这些时日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小水晶宫里,而且还难得用功地勤奋修炼起来。
莲华很是满意,早知道吓唬这招顶用,他应该早点拿出来用用。瞧瞧现在这用功的劲头……,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珠珠儿就可以修得天道,哪还用得着他操心这么多年吗?
白珠儿哪里知道莲华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现在勤修苦练的都是逃跑工夫。白珠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着她是万万打不过那和尚的,既然打不过,那当然就得另想他法。白珠儿的想法也简单,打不过就逃呗。
所以别的法术都可以马虎,这逃跑的本事万万是马虎不得的,这可是关系到她的小命。
所以白珠儿痛下苦功,废寝忘食,深入钻研逃跑工夫。
谁知她白白紧张了一场。
几个月过去了,这和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和尚平时就呆在小寒山寺打打坐,念念经,偶尔也上街化化缘,顺手帮别人找找失踪的孩子,或者掐指算算被人偷走的牛,一副岁月安好,准备安居乐业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这和尚改性了不成?怎么一点都没有传说中厉害的模样?他不收妖了吗?
白珠儿瞪着水镜中那年轻和尚面无表情的脸,一脸的惊疑不解。
柳生在一旁猜测:“这和尚难道想在这里定居不成?”他手一拍,脸色顿时不好了:“这可不行,他住在这里,对我们可是大大地不利。我派人去打探打探,看这和尚到底想干什么。”
小寒山寺
自从扫尘偶尔到街市上化过几次缘,不知怎么地,小寒山寺来了个有法术的僧人,这消息传得飞快,短短时日,整个州府都知道了这位年轻的僧人。
听说这位年轻僧人不仅法术高强,而且还长了张谪仙一样的脸。这张脸才是重点啊,那温和又冷漠,高傲又谦虚,清冷秀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完完全全满足了老百姓们对神仙的一种完美想象。
小寒山寺的香火一夜之间突然多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以前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十天半月都不见个人影子;现在是车水马龙,接踵摩肩,大家都赶着挤着来上香。更奇怪的是,最近大家的麻烦事不知为何,突然地多了起来。经常有妙龄女子上山求助,今天这位小娘子的头钗不见了,明天那位小娘子的手镯不见了,后天居然还有小娘子心口疼。
老和尚也是好脾气,不厌其烦地拒绝她们的要求:这位女施主,你头钗不见了,回家再找找,说不定就找出来了呢;那位女施主,你的手镯不就在你手上吗?还有心口疼的那位女施主,你生病了,一定要找大夫看看呀,扫尘师父不会治病,别耽误你的病情。
这些小娘子哪肯听他的劝,赖在大殿不肯走,任凭老和尚说得口干舌燥,不走就是不走,目标明确,就是要见扫尘师父。
老和尚哪有不明白这些小娘子的来意?正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更不能让扫尘沾染这些世俗红尘。他虽然资质庸俗,但也看得出来,这位年轻僧人佛法道术高深,不是一般人物,若有机缘,飞升都是极有可能的。
同为佛道中人,他又是长者,这些忌讳之事他有责任帮忙把关。
只是,这些小娘子赖着不走,也着实不好办,总不能赶人吧。老和尚正左右为难之际,扫尘进来了,神情冷淡地施礼,看向那些非要见他的女子,面无表情道:“女施主的发钗掉在了衣柜底下,女施主回去找找吧。小僧不会看病,女施主找错人了。还有,佛门清净之地,还请各位女施主没事不要再来。”
声音明明很温和,却冷淡得拒人千里之外。
这些小娘子在老和尚面前撒泼卖痴,嘴巴像放鞭炮似的,一个比一个会说,结果扫尘一出来,立马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知道傻傻地点头。
直到年轻的僧人离开了,这几个小娘子还站在原地发呆。老和尚长叹一声,也跟着离开。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这些小儿女情长之事不是他这方外之人能管的,也管不了,只要这些小娘子不来纠缠扫尘就好。
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后来这些小娘子渐渐地,也就不敢再来打扰他,毕竟那张脸一冷,寒气嗖嗖,不是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能承受得了的。慢慢地,小寒山寺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偶尔还有不死心的小娘子上山来,抱着渺茫希望,万一能偶遇小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