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儿慌了,连传音都忘了,叫了起来:“柳生,你打不过这和尚吗?不要紧,我来帮你!我们两个打他一个!”
声音之大,让站在那里的扫尘听得一清二楚,扫尘面无表情的脸微微一怔,却也没说什么。
柳生哭笑不得,珠珠儿,你想耍阴的,暗地里做就是了,怎么说出来了呢!
既如此,他索性也不用传音了,直接说开:”珠儿,君上说得没错,这和尚法力的确高强,不过,我还是可以抵上一阵,只是就顾不上你了,”柳生回头看了她一眼,左眼眨了下:“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啊……,啊……,”白珠儿啊了几声,似明白了什么,满脸的纠结,想说什么,柳生却再不看她,回头紧紧盯着那颗越逼越近的珠子。
“传闻五百年前,有位得道僧人飞升之际,留下一串亲手制作的佛珠,名曰:天辰。传闻此珠随僧人多年,日夜沾染佛香,天长日久,竟自生灵性。若遇生性良善之人,戴此佛珠可保一生顺遂家宅兴旺;若遇佛门修道之人戴此佛珠,可增佛性明佛理,亦可长法力;若遇邪恶之人戴此佛珠,会日夜难安,自受天道严惩。和尚,此珠可是天辰?”
扫尘淡漠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不错,正是佛珠天辰。想不到你居然知道他。”
柳生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五百年前,那位得道僧人飞升之时,无意中掉落腕上佛珠,而那串佛珠正巧落在一株灵智初开但未化形的紫薇花树上,那株紫薇花猛得此机缘,灵智大开正欲化形……”
柳生停了下来,怔怔凝视那慢慢接近的伄珠,眼前又浮起那株在火中燃烧的紫薇花,那初初化形便遇大劫的女子,他去的时候,那花已烧焦,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然后一眨眼,那影子也随风消失。
“最后她死了,被烧死了……,”柳生抬眼,怅然望向扫尘:“你们抢你们的伄珠,为什么要烧死她?就因为她是妖吗?”
扫尘低声诵了声佛号,缓缓拨动手中的佛珠:“世人皆苦,唯心不易,何也?心不易,事难放。是故佛祖发大慈悲,愿渡世间一切有缘人。是以放下执念,心自天地。”
执念啊,柳生默然,突然问道:“你知道最后那佛珠归于谁手?”
扫尘怔了怔,眉微微一蹙,却未说话。
柳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是个小和尚,法名元通。”
扫尘缓缓拨动佛珠,又念了声佛号,抬头看向柳生:“你说的那位元通正是小僧的师傅,而那位飞升的僧人,是小僧师祖。”
“你想说什么?”柳生变得尖锐无比:“你想说这佛珠本就属于你师傅,本就属于你?既属于你,属于你师傅,怎么还和他们去抢?你们修佛,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心存善意吗?有人作恶,为什么不去阻止?就因为她是妖?可她只是刚刚才化形的妖,还从未做任何坏事!”
“是非自有定论,万事皆有因果,她应是有此一劫。柳怪,你执念太深,难以修得正道。放下心中执念,方可云开雾散。若你愿意,小僧愿与你讲佛,渡你佛缘。”
柳生哈哈大笑,猛地一掌击向面前的佛珠,大喝道:“和尚,你渡你自己去吧!珠儿,走!”
白珠儿身形一旋,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