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不要脸!”
罗母扒拉了下被两人扯得乱糟糟的头发,瞪着眼,指着两个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两个脏心烂肺的玩意儿!看我们过得好了,就来祸害我们是吧!”
“还逼着罗长明借钱给你们?!不借就要他给你们担保借款!?还二选一,必须得答应一个!”
“我呸,谁给你们的脸呢!”
“真以为还是两个老头在的时候呢?什么都得依着你们来?不答应就闹!”
“告诉你们,这套在我这没用!惯得你们!”
“我的东西、我的钱,就是喂狗、打水漂,也不会给你们俩一分一厘!”
“所以,趁早给我滚!离我家远远的,再不要让我见到!不然,我保证让你们两家都过不下去!”
说到这里,罗母停住,一脸讥讽的上下打量了下两人。
“哦,我忘了。罗长夏你们夫妻俩沉迷赌博,已经把家底输得七七八八了。用不着我闹,早晚是个流落街头的命!”
“所以,我等着看你的下场就好了!”
“至于你,罗长晚。有空跟你姐屁股后头算计人,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家男人!”
“不然,迟早人财两空!”
“放的狗臭屁!牛建芬,你也不过就是仗着爸妈不在了,才敢这样欺负我们!”
罗长夏被罗母打都浑身疼,她心里恨极了,但也明白在人家的地盘上,再动手也只能吃亏。
因此,用力挣开周围人的束缚后,只能赤红着一双眼睛,质问的看向旁边一直没反应的罗父。
“二哥,我们可是你亲妹妹!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对我们动手?”
“爸妈在的时候,你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照顾我们的!”
罗长晚听到罗母说的“人财两空”的话,心里突了下,感觉有些不安。
但满心愤怒和屈辱的她并没有多想,只跟着罗长夏一起把矛头对向罗父。
“二哥,当初爸妈刚走,你就因为这个女人,和我们断绝关系这么多年!”
“现在,你又看着她这么欺负我们!爸妈要知道了,怕是在地下都不会安息!”
面无表情的罗父突然抬头,看着两人,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让他们不能安息的,难道不是你们两个么?”
“张口爸妈,闭口爸妈,好像你们两个多想念他们一样。我只问你们,他们去世这些年,你们来烧过几炷香?”
“他们在世时,最疼大姐和你们两个。尤其是长晚,你要什么,爸妈就给什么。从不让你受委屈。”
“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但这几年,你怎么做的?你来看过他们几回?”
罗长晚一滞:“我……”
想要辩解,但张着嘴半晌,却发现辩解的话无从说起。
因为父母一去世,她们就和罗父闹僵了。
怕碰到了被牛建芬纠缠要钱,这些年她们确实没怎么回来罗家湾给父母上坟。
之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被罗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和长晚确实没怎么回来,但缘由二哥你应该最清楚!”
罗长夏见罗长晚被问住,在旁边冷笑一声,瞥了眼罗母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拦着你们尽孝了?”
罗母简直要气笑了,她双手叉腰,眼睛像把刀子似的甩到两人脸上。
“呸!没良心就是没良心,还拿我当借口!也不怕哪天公婆上来找你们!”
“%*……”
后面是一大断写不出来的垃圾话。
罗长夏和罗长晚两个听得脸色难看至极。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
三爷爷姗姗来迟,看到围在坝子周边看热闹的众人,眉头狠狠皱起来。
“三爷爷。”
“三叔。”
“……”
一群人回头,看到他纷纷打招呼,顺便让开一条道,让他进到里面。
“三叔。”
罗长夏和罗长晚见是他,也规规矩矩的开口叫人。
“嗯。”
三爷爷扫了两人一眼,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
尔后转头,看向沉默的罗父,头发乱糟糟的罗母,和旁边横在地上的扫把。
“闹什么?我在山脚就听到上面喊打喊杀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罗母半点不惧,直接道:“我也想呢?但有些人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的。我忍不了。只能动手了。”
三爷爷闻言,眉心皱得更紧了。贱人什么的,听着就难听。
他大哥大嫂,真是把姑娘都惯坏了!
但人都走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好评价什么。只严肃的回头,看向罗长夏和罗长晚。
“你们两个今天来干什么的?”
罗长夏和罗长晚对视一眼,微垂下头,沉默不语。
她对这个当过兵的三叔,是有点忌惮的。
而今天她们找罗父“借钱”,也不是个很能光明正大说出口的事。
因此,两个人一时间都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本来她们计划的,是趁罗妮和罗母都不在,先逼着罗父把钱给她们,或者把担保签了。
这样,后头即便罗妮或者罗母知道了,也晚了。
只没想到耳根子一向软得很的罗父这次怎么说都不松口。
借钱没有,担保不干。
后头又跑出来个罗瑞捣乱。
导致现在钱没“借”到,担保也没签好,还反被牛建芬那个贱人追着打了一顿。
罗长夏咬着唇,神色阴郁。今天闹这一场,她的第一个打算基本上是落空了。
想到这,她隐晦的抬眼看向罗母身后的罗妮,心想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这都是牛建芬自己造得孽!
罗妮感觉敏锐,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股落在自己身上的恶意。
她循着感觉转头,就与罗长夏还没收回去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罗长夏一怔,尔后飞快的撇开眼,不想让罗妮看出端倪。
她却不知道,罗妮心里已经警惕上了。
咬人的狗不叫,相比于罗长晚的冲动易怒,罗长夏显然更加心思深沉。
她那样打量自己,心里必然没安好心。只不知道,她要怎么出手。
罗妮心里沉思着,罗母这边已经快言快语的将事情和三爷爷从到尾讲了一遍。
中间也没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但即便这样,三爷爷听完,眉心还是直接打了个死结。
尤其是在听到罗母说两个人打牌赌钱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