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剑影斑驳,似乎裹挟着岁月的沧桑之气,给人一种恢弘厚重到了极致的气息!
“锵锵锵!......”
这一刻,仿若有万千剑鸣之声回荡,充满了一种悲壮且惨烈的凄冷气息,就仿佛夜雨下那守卫着龙国万里疆土的长城一般!
巍峨!宏大!不朽!永恒!璀璨!
而这样一种伟大的气息,汇聚归一,以一种国破山河在,背水一战不畏死的气势爆发,那是什么概念?
天怒!地愤!人恨!
这种滔天气势滚滚,简直浓烈到了一种可怕的极致,极尽升华而爆发!
如此一剑,仿佛斩落的不再是单纯的一剑,那一声声剑鸣,汇聚成了一个悲壮且雄伟的剑之国度!
对于任何生灵而言,在处于绝望余悲的状态下,往往能够爆发出更加超凡的力量。
纵观全球的文明史,越是乱世,越是会涌出一些英雄伟人,也无疑证明了这一点!
此刻,南宫婉婉的精气神攀登至绝巅,俏脸之上多了一种酡红色,仿佛触摸到了什么,又似乎精气神要耗尽的回光返照一般。
她徒然欣然的笑了,口中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夜雨!”
随即,这斑驳剑影一闪,诡谲莫测似判官勾画生死搏,黑白无常缥缈索命!
一股说不出的宏大剑意在勃发,瞬间将陈默包裹住,那是一个国度的悲壮力量,化作剑之国度,展开灭杀!
长裙烈烈,似九天玄女临凡尘!
一个女子,竟然可以爆发出如此一剑,何止超凡二字能够形容?
惊才绝艳!
这一刻,陈默双眸放光,心中闪过了这四个字。
哪怕是他,都不得不心中生出佩服之意!
南宫婉婉的这一剑,强不在剑气,而是那宏大无边,悲壮莫测的剑意!
“不错!南宫婉婉,女子能斩出如此一剑,堪称惊才绝艳了!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也以最强拳意应对!”
陈默的声音回荡着,整个人悠然一步迈出,无畏的举起了拳头。
然后,干脆直接,一拳打出!
“轰!!!”
这一拳,很轻盈,有一种“势如白云随飘荡,意如流水任东西”的味道在其中。
像极了天道无为。
可,就是这样的一拳,偏偏瞬息勃发出了一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可怖气势!
自强不息,有我无敌的气焰!
天若罚我,我便翻天!
地欲灭我,我便覆地!
国要诛我,我便屠国!
这一瞬间,陈默的身影挺拔笔直,而这一拳的气势之大简直令山河色变,天地倾覆!
“轰!!!.....”
顷刻之间,两人的攻击触碰在了一起,掀起了滚滚巨浪,而那种茫茫无边的宏大意念爆发,浓烈可怖到了至极!
在这种轰鸣之中,还伴随着一种呜咽的剑鸣之音,只是巨浪遮天,茫茫不可见。
“高山仰止!”
这一刻,酒剑仙口中吐出了四个字,摇头轻叹!
败了!
败的很彻底!
不过,他能够感应到南宫婉婉的虚弱气息,想来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怎么样了?胜负如何?”
火舞和宋毓儿凭栏远眺,在观望,而远处持着望远镜的权贵们也在瞩目。
此刻,在遮天水雾内,一名丰神如玉的年轻人踏波而
立,皮肤凝白如脂,黑瞳纯净,整个人宛若太阳神阿波罗一般,漠然而视。
这,自然是陈默。
刚刚剑意与拳意交织爆发,也撕开了他的普通肉身防御,恢复了恍若神灵般的战斗形态!
虽然气息不稳,可陈默此刻却毫发无损。
至于南宫婉婉,重伤吐血,摇摇欲坠,看向陈默的目光满是震怖之色!
她幽幽开口道“这是......人仙宝体形态么?”
“不错!”
陈默点点头,平淡的回应。
随即,他又开口道“刚刚那一剑的风情,惊艳到我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谢谢!”
南宫婉婉浅笑嫣然,美眸异彩涟涟。
这一刻,这个如天神降世一般的年轻人的影子,深深的烙印进入了她的芳心之中......
“哗啦!”
一抹流光闪烁,陈默飞回了白天鹅号游轮之上。
“呀!你!你是......谁?”
宋毓儿吓了一跳,打量着陈默,突然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闻言,陈默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反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怎么可能?”
宋毓儿芳心剧震,胸前巨峰颤巍巍,花容失色。
下一刻,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陈默完好无损的归来了,那么......南宫婉婉的命运可想而知!
眺望远方的遮天水雾,她芳心生出了几分凄然,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一双美腿修长陈横,诱人无比!
至于陈默,并未理睬她,一步一步走向了软椅。
当他踏出第三步,整个人气息内敛,再度恢复了清秀普通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格外的苍白。
“陈默,你怎么样了?”
火舞慌忙踏步上前,美眸中难掩关切之情。
“无妨!”
陈默摆摆手,回答的风轻云淡。
这时,巨浪渐歇,瘫坐在地的宋毓儿回首,瞥见了一道灵巧的倩影踏波而去,惊喜的一下子笑了!
“她......没死?真好!”
南宫婉婉踏波而行,眺望着奢华的白天鹅号豪华游轮,感慨道“大长老,刚刚陈默那一拳,才是真正的惊才绝艳!我的格局终究是小了,不如他!”
莫奎山在她身旁,先是放浪形骸的灌了一大口美酒,这才安慰道“天师一脉的传承本就逆天,道法更是讲究道心既天心,自然惊才绝艳!婉婉,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假以时日剑心大成,未必会弱于他!”
“嗯!这一战,败了,我却也胜了!”
南宫婉婉的美眸异彩涟涟,一语双关,也不知究竟意有何指。
与此同时,一些游船上的权贵看的一头雾水,不过,不少人眼尖的发现了一些端倪。
“南宫婉婉败了!”
“虽败却未死,不愧为剑宗第一天骄!”
......
一艏游船之上,十几名宋家子弟面面相觑,心头都涌出了一种大恐怖!
南宫婉婉败了!
酒剑仙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护佑着她离开了,这岂不是证明连剑宗也奈何不得小天师陈默吗?
宋辉脸色惨白,失声道“天啊!我宋家......怎么会得罪这么一个魔王?”
此言一出,众人都生出了一种几欲窒息的感觉。
如丧栲毗!
..
....
一艘乌篷船之上,月大先生轻咬折扇,赞叹道“那一剑的风采,令人惊叹!不过,比起小天师那一拳的风情,却又显得多有不如......”
“天大地大,人心第一大!”黄岐山抚摸着山羊胡,赞叹了一声。
随即,他话锋一转笑道“那一位调教的衣钵传人,能够有次手段,倒是很正常!这等拳意......只要小天师不陨落,未来,必然能达先天之境!甚至......更上一层楼都未尝可知!”
闻言,月大先生没有接话茬,目光灼灼的,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
关于这一战的结果,很快便传扬开来。
相对于硫岛的权贵们而言,也许这只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大热闹,而他们是看客。
可,对于宋家而言,却真切的感受到了“家破人亡”的危机在临近!
三天前,名流舞会之上陈默当众想讨个公道,被无数人看做是一个笑话,而如今......他们徒然觉得宋家才是真正的笑话!
夜幕降临。
宋家的一处大厅内,足足几十号宋家子弟汇聚一堂,却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与傲然,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
首位,宋家老太爷坐在紫檀香楠木太师椅之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大厅内寂静无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谁都知晓,宋家将迎来多事之秋,哪怕是宋浩然这根定海神针似乎都失效了。
某一刻,宋浩然徒然睁开双眼,看向下方的宋伟平,冷嘲道“伟平,你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我从未想过,硫岛四大豪门之一的宋家,会因为一个贱人而衰败!”
贱人!
没错,这一刻宋浩然称呼宋毓儿,用了这两个字!
“噗通!......”
闻言,宋伟平吓的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一脸的绝望与无奈!
一个多月前,老爷子病危垂死,宋毓儿不远千里迢迢从龙国请来了一位丹王,对方妙手回春令老爷子转危为安。
那时,老爷子曾说了这么一句话,充满了欣然!
可这一刻,老爷子同样是这一句话。
语气不同,意义迥然不同!
这一刻,在场绝大多数送家人,尽皆对宋伟平怒目而视!
宋毓儿之事,令偌大的宋家有倾覆之险,他们自然对此相当的不满了。
“老爷子,毓儿受您宠爱,又如何敢做出对宋家大不利的事情?何况,您可是打算交棒给她的......”宋伟平大汗淋漓,惶恐的开口。
闻言,宋浩然身体前倾,冷笑道“伟平,你也不必拿话来提醒我老头子!威廉远在瑛国都赶来营救了,若月灵组织还想扶持你的好女儿,又如何会装聋作哑呢?我想,它是忌惮了!那个小畜生的背景太硬了,哪怕是月灵也不愿轻易招惹。”
“什么?这......老爷子,那我宋家该如何是好啊?”
慌了!
这一刻的宋伟平,仿佛失去了最大的支柱,彻底的慌了!
这时,宋浩然淡淡的开口道“壮士断腕!将海豚湾的所有权送出去赔礼道歉!财富失去了可以积累,可若是命都没了,那可就真的没有了!”
一语出,大厅内哗然一片!
哪怕在场的宋家子弟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可,海豚湾的所有权几乎是宋家的命根子啊!
价值两千亿,开发后甚至会翻倍,这么一大块超级大肥肉,谁
舍得?
很快,便有一些宋家大佬提出了反对意见,希望宋浩然再深思一二!
“飞宇,你来告诉他们,为什么!”
宋浩然的一句话令不少人愕然,而人群中一直铁青着脸的宋飞宇忙走了出来。
他苦涩的道“诸位叔伯,兄弟姐妹!你们可知道那小天师为何要抓住我那堂妹?根据确凿消息,他曾在龙国施展血灵诅咒之法,一夜之间令金陵张家一百多口全都死绝!咒杀啊!我知道有一些叔伯安排了孩子出逃国外,可那没用啊!”
“关键是,他还有一个龙国上将军衔,三日凶残横扫无敌,就连月灵组织也忌惮无比,选择了放弃我宋家......谁,还有能力为宋家出头?”
“这种局面下,已是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的局面了!”
“什么?天!!!......”
“血脉咒杀?怎么办,能破解么?”
“他抓走宋毓儿,难道已经存心要咒杀我宋家数百子弟了?好歹毒,狠辣的心肠啊!”
一位位宋家子弟吓的大惊失色,哪怕是平日里执掌权柄的一些大佬,也是面如土灰!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他们感觉自己的生命如蝼蚁一般。
死亡的可怕阴霾,笼罩众人心头!
至于宋伟平,眼角剧烈抽搐着,心中却是一片凄然绝望!
完蛋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脉真的要完了!
大概率是,宋家以壮士断腕为代价献出海豚湾所有权,获得小天师的谅解。
而宋家子弟,无处发泄之下又岂会善罢甘休?
“当初,宋家开会决定要放弃那丹王,并非毓儿的提议!可如今,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承担错误,反倒是毓儿成了替罪羔羊!”
“呵呵!这,便是所谓的豪门大族么?”
宋伟平凄然而笑,满心的绝望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道悠悠之声从天而降,传入了众人的耳畔。
“三日期限已至,宋家,考虑的如何了?”
小天师陈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