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2章 至善之心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心底善良、无丝毫杂念之人的话，非江流儿莫属。

——《中天宇宙秘典名人堂旃檀功德佛篇》

湖水不见淋漓，心静忘却红尘。

轮回己世苦难，只为至善法文。

永昌神州，西京长安。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沧海桑田，无尽轮回。五百年对于修炼者来说，是白驹过隙，弹指之间。但对于凡间的世人来说，五百年已经很久，很久。久得有些凡人已轮回几世……

神都洛阳的天龙帝国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取而代之的是盛唐王朝。盛唐王朝的祖上乃是大唐帝国的后人，由于天龙传至公孙劫后，盛极而衰。内乱外患之下，李家趁势起兵夺得天下。定都西京长安。

每个王朝初立天下之时都会严格律己，毕竟自己都是因那种状态而站稳脚跟，自然引以为戒。所以现在的盛唐王朝虽还说不上国强民富，但也算是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之势……

“快来看，那个，对，对就是那个。”长安城的朝阳大街的路两旁站满群众。

“哦，那个？那个？”众人伸长了脖子，相互印证。

“就那个，就那个。对，长得十分秀气的那个年轻法师。”人群中有人下了定论。

“哇，怎么年轻，就是这次水陆法会的主讲者，玄奘法师？”惊讶，感叹之声一片。

“可不不要小看玄奘法师，人家可是法门的天才。”有人科普道。

“哦……”一片惊呼。

盛唐王朝的王宫中，一个半疯的头陀正与唐王李贤对坐交谈。如果白一凡在此，一定认得这位疯和尚，正是五百年前哪位在西凉薄州甘替劳斯基文强受白一凡一掌的哪位。五百多年过去了，疯头陀依旧是那个当初的疯头陀，外表居然丝毫微变。

“仙师，你说这次可以了？”很明显唐王李贤对这位疯头陀十分的尊敬。

“嗯，可以。老疯子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是想找一个只得托付的弟子。然后挥袖退隐。难啊！还好这次终于遇见一个看上眼的。嘿嘿！”疯头陀嘿嘿一笑道。都是名师难寻，得意的传人同样不好找，这不。疯头陀是第二个了。至于听说的第一个？梵高呗。当初梵高可是托付弥米尔帮自己找了几万年的时间才遇到一个白一凡。

没想象，现在又一个这种情况的，疯头陀寻找多久没人知道。但至少不少于五百年。毕竟现在距当初遇见白一凡时候依旧五百二十一年的时间了。

“仙师所指可是那金山寺的玄奘法师？”李贤微微一笑的问道。

“嗯。就是他，错不了！十世修行的好人，啧，啧，真是难得，真是难得。”疯头陀感慨万千的说道。

“那我明天招见他们时，该怎么做？”对于仙家的条条道道，李贤知道自己还是先问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好心办坏事。

“也没什么，明天留他吃饭就行了。”疯头陀微微点头道。

“这个没问题。”唐王李贤一口应下。

书中交代，这玄奘法师。正是五百多年前无意中质疑西方教主如来的金蝉子转世。说也奇怪，一般人的轮回转世。都是轮换着富贵贫贱；而这金蝉子却非如此，不知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纵使每世都一心从善，总不得善终。

不是被人陷害得家破人亡，就是从小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凄苦一生。九世皆是如此，更甚者有六世之中被妖魔活吞而死，而这一世，据说从小无父无母被他的师傅法名和尚在金山寺旁的江水中所捡而来。所以法名和尚便为玄奘法师起了个小名为：江流。

从小法名和尚就把他待在身边，据说，这个法名和尚虽为凡人和尚，未了丝毫的法力，却又极为高明的心境。那种无欲无求，大慈大悲之镜甚过很多得道高僧，金身罗汉。

江流从小耳闻目染，加之天生善良。过今年十八岁之时，隐隐得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在镇江一代流传这样一句话：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心底善良、无丝毫杂念之人的话，非江流儿莫属。这足以说明江流的真、善、美。

而疯头陀从金山寺路过，偶然机会得知此人后。便暗中观察整整一年，加上推演。才决心收这个难得的弟子。

当然，同为佛脉的人，虽疯头陀不认。但人家有师尊，冒然抢人弟子终究开不了那口。于是疯头陀找上这唐王李贤帮忙。随便露一手，唐王李贤便知眼前这位是大人物。自然十分热情的把事情拦下。这才有了所谓的水陆大会，做事总得摆摆套路，不然身为唐王干这种别人嫌丢人的事，总有些不妥，好歹自己也是一个王朝的君主。

第二天，唐王李贤按照套路开始实施计划……

江流一身灰色的僧袍，红唇白齿，十分的俊俏。看得疯头陀十分的满意，频频点头。

“听闻玄奘法师佛法无边，不知现在所讲何法？”疯头陀含笑的问道。

“仙长客气了，小僧讲的的小乘佛法。”玄奘合十应道。

“哦，小乘佛法？”疯头陀问道。

“小乘佛法乃是把众生从三途之中接引到三善道，然后再从三善道向上来引发。”玄奘回答道。

“可能往生？可能长生？可能超度亡魂？”疯头陀含笑的问道。

“这个……”玄奘一愣。疯头陀所言的根本不是他现在所能理解得了的。

“我有无上大乘，你可愿学？”疯头陀微微一笑。

“大乘……小僧未成听说过。”玄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回答道。

“我大乘之法，是觉悟者众生救为了慈悲对拔，出离于苦海，让众生的灵魂得解脱。”疯头陀淳淳引诱道。

“那里有这等大法？”玄奘心中一喜，问道。

“我便有，你若愿学，便可传授于你。”疯头陀认真的说道。

“弟子愿学！”玄奘哪里还会推辞？学此大法可让众生出离苦海，可让灵魂得以解脱，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

“很好！明日你便辞别法名和尚，与我一同回山，半月后。入世修行！”疯头陀自己有着急的事情，不敢久留。准备在半个月内把自己的精髓大法传与玄奘。至于领悟多少，那就自己慢慢的感悟吧。

“阿弥陀佛，多谢仙师。”玄奘在此合十道谢。

事情如此的顺利让疯头陀十分意外，当然欣喜更加多些。事情办妥，两人便辞别唐王李贤，由疯头陀祭起大法一步跨到镇江金山寺内，当疯头陀看到寺内大殿里的释迦摩尼佛像，在众人无察觉之下撇了撇嘴。

这位疯和尚的住处很小，小的连玄奘这样的人都微微的惊诧一翻，一座直插苍穹的绝峰之巅。一见茅草搭成的草棚，便是这位疯和尚的道场所在。虽是诧异，玄奘还是稳稳妥妥，按部就班的准备接受疯和尚的魔鬼训练，毕竟半个月就教完的大法，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一种极为残酷的魔鬼训练，不然怎么能出效果？

令玄奘意外的是，第一天，疯和尚只是让他盘坐参禅，感悟这绝顶之上视角的微妙之处。第二天也是如此，用疯头陀的话来讲，先要心如止水，方能润泽万物。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这才是大法的根基所在。

世间的技术，法术，各种手段技能皆可以学，你天赋好，学会的快点。天赋不好，会的慢点而已。在大势至上根本没有多大的区别。真正影响修行者感悟大道的本源是心性。三观端正，不急不躁，不欺不瞒、不娇不傲，动乃长势。静乃根基。不动明王经在疯头陀半逗半玩之中，玄奘已经摸到了进入修行的门槛。

疯头陀，说话算数。说半个月一分钟都不多留，而这半个月中，玄奘虽不能御空飞行，腾云驾雾；但也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临分别离开时，疯头陀告诉他，修炼一行。凶险无比，不动明王经乃是大乘心法。切忌低调行事，必要时与人结伴入世修行。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危险。

“师尊，你见识渊博，人脉宽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与弟子同行？”玄奘请教道。

“呵呵，当然有。在我游历西凉薄州时，就遇见一个和你十分合拍的人选。”疯头陀想了想说道。

“哦，那人叫什么？现在何处？弟子这就去找他。”玄奘一听就来了精神。

“那人名为白一凡，应该是画道一脉的人，不过这几百年还见过他，不知道是在闭关还是夭折了……”疯和尚像讲故事似的。

“……”玄奘一阵无语。不知道人家在哪，甚至不知道人家是死是活。你还说个什么劲啊？

“呵呵，心动则万物动，树欲动而心不止。”疯头陀含笑的看着玄奘道。

“弟子知错了。”玄奘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修大慈大悲之法，心平则气和。还没说一句呢，自己就激动起来，是很不对的。

“我虽不知，那画道之人在哪，但我知道那一定会去哪。”疯头陀说道。

“？”玄奘一愣。

“五行山！”疯头陀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玄奘脱口而出。

“因为，他有为朋友在那等他，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去五行山。”疯头陀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谁？”

“齐天大圣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