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敕命

陆沉面色一变，随即无比感激说道：“微臣谢陛下天恩！”

“你为朕、为大齐兢兢业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却从未张嘴向朕要过什么，可你不要，朕却不能不给，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就一并赏了吧。”文帝说道：“叶老国公的姑娘，为你侯府的正室大夫人，就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还有那个叫做张鸢鸢的妾室，听说忠贞纯良，有情有义，对你不离不弃，就封三品诰命吧。”

陆沉不知道如何感激才好，一撩裙摆，跪地磕头道：“陛下恩赏，臣无以言谢，唯恪尽职守，忠心不二！”

“嗯。”文帝说道：“朕本来寻思着，将苏晴也封为诰命夫人，可妾室封诰命，委实是离经叛道之事，一个张鸢鸢，上书反对的折子怕是就能堆满朕的案牍，朕也不好对你过于溺爱，故只能封苏晴为敕命，你不会心里有什么想法吧？”

陆沉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妾室的地位同奴婢没什么两样，即便是偏房，名义上为妻，实则亦为妾，诚如文帝所言，妾受封敕命或是诰命，实乃离经叛道、耸人听闻之事，苏晴能够成为敕命夫人，他岂还会觉得不满足？

“微臣……微臣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陛下才好了……”

他这次说的是真心话，经过那档子事，文帝还能想起来给他的夫人们敕封诰命，真是够意思，不枉他为大齐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文帝没好气道：“滚滚滚，朕不想看到你，平白惹朕心烦！”

“微臣告退！”

陆沉挨了一顿臭骂，美滋滋的离开了。

他马不停蹄，紧跟着便将苏晴将要受封敕命的事，到千香阁告诉给了苏晴。

苏晴听完没有惊喜，只是浅浅地笑，含情脉脉，看着陆沉，似乎在她眼里，已经什么都搁不下了，唯有陆沉。

只要能与陆沉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哪怕苦心经营的千香阁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毁于一旦，她也不会在乎。

她只想和陆沉在一起，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那边苏老头儿躲在门后，望着孙女儿和陆贵人四目相对许久，明显是在眉目传情，必定有何不规不矩之事，老头儿也不打算装傻充愣当做没看见，悄然走到二人身旁，干笑道：“贵人来了。”

说着忙对苏晴说道：“晴儿啊，贵人来了，怎的不给贵人看座，就在这傻站着，快去让下人给贵人沏茶。”

往后娶了苏晴，自己也得叫这位苏老丈一声爷爷了，陆沉连忙摆手道：“不必了，我站一会儿就走，不必这么麻烦。还有，苏老丈，以后千万不要再叫我贵人了，那多生份，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苏老丈虽然老实本份，可却不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见陆沉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也是关心孙女儿的终身大事，随即鼓起勇气，忐忑问道：“贵人，您和我这孙女儿……好上了？”

陆沉一愕。

苏晴俏脸羞红，责怪地看了苏老头儿一眼，说道：“爷爷，您说什么呢。”

苏老头儿也反应过来这般直白相问着实有些唐突，唯恐惹得陆沉不悦，随即连忙说道：“我就是随口一问，绝没有别的意思，贵人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的话，就算小老儿多嘴。”

眼看着就要娶苏晴过门了，陆沉也不打算遮遮掩掩，苏老丈身为苏晴的外公，左右都是要知道的，更何况若没有这位苏老丈的点头，他又岂能将苏晴娶回家去。

他沉吟片刻，说道：“苏老丈，你说的不错，我和苏晴，确实是她有情，我有意，所以我打算……”

陆沉话还没说完，苏老丈突然惊喜道：“贵人是想要娶晴儿？”

陆沉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

“太好了！”苏老丈差点没蹦起高来，直搓手道：“我早就看出来贵人与晴儿之间怕是有些什么，结果果然不出小老儿所料，还真就……”

陆沉被苏老头儿打了个措手不及，怎的孙女儿嫁人，这个做爷爷的，竟是兴奋的有些过了头？

“您不反对？”陆沉随即问道。

苏老头儿大笑道：“小老儿怎么会反对，贵人何等身份，能将晴儿娶过门，委实是晴儿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小老儿又哪有反对的道理。”

他看向苏晴，语重心长地告诫道：“晴儿啊，既然你能得贵人青睐，今后切不可使性子，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贵人那一大摊子家业，你身为大娘子，要好生管理，绝不可……”

老头儿罗里吧嗦一大通，却是还不知道，苏晴嫁给陆沉，却是做妾，绝非所谓的什么“大娘子”。

陆沉也不想隐瞒，叹道：“苏老丈，您误会了，我早有家室，苏晴嫁给我，是……”他难以启齿。

苏晴也是脸色不太好看。

苏老头儿闻言一愣，他平素一向对陆沉恭顺有礼，此刻却是不自觉变了颜色，急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正室妻子？那我的晴儿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妾？”

陆沉点头，随即便要解释。

可苏老头儿却是顿时炸了毛，浑然没有了平素恭敬老实的模样，怒道：“绝不可能！晴儿这样的好孩子，什么样的找不着，凭什么做妾！知道贵人您在朝中是个大官儿，可就算您是皇帝，小老儿也绝不会同意苏晴入门做妾！”

陆沉忙道：“苏老丈，我发誓，一定会对苏晴好的，再者，晴儿也不是真的妾，是偏房……”

“小老儿虽然糊涂，可却不蠢，偏妻难道就不是妾？不还是得看正室大娘子的脸色？”苏老头儿说着泪流满面，哭天抹泪道：“小老儿与晴儿相依为命，她父母早亡，若是小老儿让晴儿去做卑微的妾室，却让小老儿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啊。”

说着竟是就要对陆沉跪倒，“贵人，就算小老儿求您，您放过苏晴吧，您何等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何就偏偏要祸害苏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