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剑话江湖

“这个是…‘秦’？”

古墓外，吴暗在阳光下端详着手中之物，在自己原先躺着的石台下吴暗找到了一个暗格，其中放着些金银外还有个奇怪的玩意，也就是自己手中的这个以小篆刻着“秦”字的玉圭。

玉圭——简单来说就是在上朝觐见时用来证明身份地位的玉牌，上面一般会刻下官位职能啥的，精致点的还会刻点其他装饰图案，一般来说官越大给的玉圭就越大，材质啥的也越好，死后用来陪葬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

“这玩意怎么看怎么眼熟啊？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这圆润的光泽、这细腻的手感，怎么感觉跟阿政让我雕玉玺时给我的和氏璧一个样啊？”

这块玉圭个头倒不是很大，也就一个手掌左右，厚度比通常玉圭要厚一些，大概有个两寸…5厘米左右——虽说造型上和普通玉圭所差无几，但仅在上端中央刻下两指宽的“秦”字怎么看也不是玉圭该有的制式——果不其然，在调用所剩无几的灵炁注入这块“玉圭”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玉石滑动声，一枚齿轮“转”了出来，而它的中央正是之前那个“秦”字。

“以灵炁为引布下阵式，是阿福的杰作么…看来这玩意不仅能拿来当凭证，其本身更是打开什么机关的‘钥匙’可不能弄丢了。”

在将齿轮放回玉圭前，吴暗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枚奇特的齿轮，只见它分上下两层，上层顺时针倾斜排列着三十六个大齿，而下层则逆时针排列了七十二个小齿，明明是上小下大还彼此错开的造型，却能严丝合缝的封入浑然一体的玉圭中…看来徐福“纵横”之道的造诣又更进了一步啊~！就是不知道无缘仙道的阿政最后又如何了呢……

“嘛~既然留给我的‘谜题’而不是什么遗书绝笔，那就说明他们俩还乐在其中吧~也好，这个挑战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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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古墓中取得的金银换了点钱，吴暗换上了这个时代那些达官贵人们所钟爱的长袍——但其实比起这些像唐宋时代文人墨客的衣装，吴暗还是更喜欢那些侠客们方便行动的长裤，只是在这“白氏布庄”内的侠客服实在是太夸张太“中二”了——肩膀、胸口、腰间随处都有皮甲铁片的补强，虽说是多少增强了点防御能力，但那造型与其说是“江湖人士”倒整的更像是90末世纪动漫的主角……

“‘百家当’‘白氏布庄’‘百华药铺’，当铺、布店、药店，衣食住行这白家几乎全包了呀~没想到白起那死板的老头后代到挺有商业头脑的嘛~”

拿到信物后吴暗并未直接前往白家，而是在梳洗打扮后先逛起了这座百华城，然后随便找了个顺眼的酒楼吃起了午饭。

“刚刚随便了解了一下这个时代的衣食住行，看上去这时代的人过的还是挺滋润的嘛~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曾经千年前最为繁华的都城地带如今却成了‘无王之地’……‘无王之国’真的可能出现吗？”

吴暗已经确认了自己所苏醒的“百华山”正是原先位于陕西的“华山”，是“天子脚下”！

而如今此地却已然成为了王权所无法触及的“江湖”地带，名义上统治着华夏大地的“宋”政权如今已龟缩到了江南一带，西北之地他们即便有心也无力统治。

没有王权官吏，江湖世界中的各大城镇便落入了富商巨贾与地方豪强之手，但事实上他们也只管管普通老百姓而已。

在江湖的世界中，以一当百的武林高手并不罕见，毫不夸张的说要以一人之力攻下一城占地为王并非不可能，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因为有“江湖”的存在。

狭义上的“江湖”主要指的是聚集了各种武林高手的大千门派，他们以硬实力规制着管辖区域内的“武林人士”去遵守“江湖规矩”，而破坏规矩对凡人百姓恃强凌弱者则会被当做“江湖败类”予以讨伐，并以此来维持自身的威望从而获得民间的支持。

在历经五百年后，这种江湖与民间达成的动态平衡构筑出了如今这名为“江湖”的“无王之地”，而“江湖规矩”也无需多言早已深入人心。

看着杯中浊酒，吴暗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阿政刚刚即位的那天晚上——没想到自己酒后“胡言乱语”的那番景象如今真的呈现在了自己面前——耗时千年“无王之国”真的出现了……

“不过如今这‘无王之国’还仅仅只是棵树苗，阿政通过让‘武林’与‘民间’相互依存的方式维持出了这块不需要‘皇帝’的江湖，但武林内部如今却依旧需要‘王’的存在。”

以武为生的武林中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用动态平衡搞定的群体，他们的“规矩”简单明了——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为了名誉、为了利益、为了报恩、为了复仇、为了一扫不快，任何理由都好，哪怕只是看不顺眼为了分个高下而拔剑，那便符合“规矩”。

而为了防止武林内部出现大规模集体性纷争将江湖彻底撕裂，“武林盟”便应运而生——它由各大门派联手创立，并邀请其他宗门加入一同商议武林大事，每隔五年他们还会选出一位调停“武林盟”各项事务的“武林盟主”——没错！这玩意就是个联合国的翻版！虽说它在三百多年前才诞生，但它的背后怎么看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始皇帝执政两百年后羽化登仙而去，华夏大地群龙无首再度陷入混乱’…这怎么看都是阿政那家伙已经布好棋局由明入暗了吧~！这么说来我到时候是不是去趟‘武林盟’就能找到他了？

嗯……应该没那么简单，但多半能找到些线索，以后有空了多打探下武林盟的事吧~

不过眼下最头疼的还是‘灵炁’的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的人多了都把灵气练干了的缘故，这寻常地界根本没有灵气来让我炼化成炁，我要想修炼的话恐怕还得找个风水宝地才行。

可千年过去了，以前听说过的那些风水宝地也不知道过期没有，真要静心修炼的话恐怕不是几个月能搞定的……没办法，还是用‘老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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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只是民间就能入手的东西一旦多了也能产生质变。

“之前在百家当留意了一下，虽说此世世间游历的灵气大幅减少，但那些灵木奇石上所含的灵气并没有差太多，既然如此，那剩下来的就是钱的事了……”

千年人参世间难求，那百年十年的也凑合着用下。

仙家洞府造不起，那就先随便搞个百年紫檀的床板啥的整个狗窝。

灵玉奇石可遇不可求，那别人当掉盘剩下的古董二手货也不是不能用。

修仙讲究，但也没那么讲究。

想当年自己从鬼谷出山时那可是一穷二白，就世间那点灵气根本不够自己平日里施展拳脚的消耗，最后还不是一点一点凑合过来的？

只是眼下自己已经不比当年了，曾经自己可是凭着“硬实力”从吕不韦那样权势滔天的家伙口中分肉，甚至他还只能一边给自己送东西一边同自己称兄道弟……但如今自己实力大损，别说养殖“兄弟”了，恐怕只要自己的不死之能暴露，诸多江湖高手便会一拥而上将自己分的比西楚霸王还细。

“眼下也不知道这白家信不信得过，要是他们前脚骗我过去喝茶，后脚就反手给我一刀，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抗住啊…现在的我甚至还不知道跟那些武林高手比有几斤几两呢~贸然抱大腿可别被一脚踩死了。”

生意可是情报战，吴暗可不想两眼一抹黑的往前冲，一时间他还真没啥好办法，只能喝了口酒吃起了花生米……

等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