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一下子死亡对他来说太过轻松了。”门芒大婶赞同地点点头。
“不。”海曼半只脚踏进了光明中,迎着所有被吸引而来的目光说:“我想这事还需调查清楚,没不要如此快速的结论。正直的人不应该受到责罚。”
一听这话,活泼健康的克亚弯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海曼的鼻子说:“你也想和可恶的凶手一样被关进禁闭室吗?该死的废物,该死的恶人!”
门芒大婶松掉新来男孩快要断裂的脖子,对准海曼露出凶恶的微笑,并举起手臂缓缓站起来。看她歹毒的样子,怕是海曼打个嗝她都要问候海曼的牙齿一番,还要保证每颗牙齿都问候到。
“朋友,别管我,别管我了,禁闭室或许更加适合我。”新来的男孩从血水中透露出渴望不流血的冲劲,像借由冰凉的尸体阻断血液的渗出。
或许新来的男孩存在于青春肆意的叛逆中,对步入死亡的美好冲动而战胜了畏缩。冲动使然,让他与眼前活着的人呕着气,想要借由死显出他自身的正直与年轻,达成为心中的执著献祭的伟大成就,以刹那喷涌出的鲜血来洗刷着无能为力的现实。
海曼冷冷地看了门芒大婶一眼,逼得门芒大婶往后倒退了一步。
与后退的脚步配合着,她的眼皮子也抽搐个不止。要是也能像脚顺从心意而自由自在的移动,估计着眼皮子也早抛弃色厉内荏的主人跑远了。但她手臂未放下,她还在等待着海曼张口说出一句话来,手臂是她蛮横无力的象征,如此刻的黑暗一般长存不灭。
海曼没有说一句话,甩了甩手臂转身而走。他践踏着无数人踩过的地板,穿过眼前幽暗的影子,推开了腐朽的门,走到了暗淡太阳光下的世界。
新来的男孩叹了口气,绷紧的脖子松下了。垂下的头颅磕出了个声响,就像银耳环掉在地上发出声响一般默默无闻。
爱丽·修顿紧随着海曼而走。她裹紧肩膀上披着的灰绿色流苏披肩,眼睛一眨也不眨,面部没有了任何的微笑,像是看了一场乏味至极的戏剧,此时正在逃离的路上,同时也是对刚才无趣戏剧的批判。
“你想要做什么?”
爱丽·修顿轻声问了问,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因为海曼卡住了她脆弱不堪的脖颈。
“你想要做什么?那个人是无辜的。”海曼面无表情的问。他说这话倒不是为了新来的男孩,只为了得到爱丽·修顿更多的言语。
爱丽·修顿听到这话,嘴角勾出了个讥讽的微笑,说:“不要为你眼睛看不到的事情下断言。”
“好吧,也没有必要为已成定局的事情愤怒。”海曼松开了爱丽·修顿,嘴唇苍白,隐隐透出乏力来。
“你为何不制止?”爱丽·修顿踮起脚尖,将身上的披肩轻轻盖在海曼的身上,冰凉的手指擦了下海曼的下巴,眼眸中闪出无穷的幽暗的欲望,仿佛她是一只溺死的水鬼,揪住海曼不放。
“我要制止多少人?”海曼将披肩取下,重新给她披上,同时看着明知故问的爱丽·修顿问道。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