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男孩噗嗤一笑,心下猛地一松,托了托手,说:“这实在是太滑稽了,我怎么会成为一个小偷、一个贼,是我帮您找到耳环的啊,我亲手从地上捡起来递给您的。哈哈,这太好笑了,您冤枉了我,是我为您找到耳环的。”
“听到了吧,你自己亲口说了,你真是个不太聪明的小偷,呵。”
“说什么?我可没有承认自己是个贼。”新来的男孩的心再次揪了出来,瞧着克亚弯大婶那张凶恶的脸,他不再心存侥幸。
“不是这个,你再怎么笨也不会亲口承认。你说的‘帮您找到耳环的、亲手从地上捡的’才是证词。”
“我想不通这话有何问题,为何能将我判断为一个无耻至极的小偷,”新来的男孩越发愤怒了,甩着手臂冲到克亚弯大婶的面前说。他是坚决维护着身为正直人的尊严,坚决打击着无耻之言,保护着内在的、不易常见的体面。
“只有小偷才知道耳环在何处。”克亚弯大婶半眯着眼睛,斩钉截铁下了断言。
“呵。胡扯!”新来的男孩不控制地往后倒退了一步,不是因为她甩起的鞭子,而是她的神态、她的话语、她的心思。新来的男孩被深深伤害了,他难以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恶意会这般的激烈,牢牢占据着上风。同时,他也越发愤怒。“这是对我的侮辱,是我找出您的耳环的,而不是我知道您的耳环在何处才找出来的!”
“我只看到我要找贼了,然后得知这件事的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将耳环偷偷拿出来,还妄图想要我对你这个贼感恩。”
“胡说!我为何会笨到将耳环藏到地上?”
“哈,你当然没有藏到地上,而是藏到了身上。一听我要找出可恶的小偷——也就是你,你立刻慌乱了,然后瞒过所有人将耳环丢到地上再捡起来,好让我以为你是我的恩人,你可拉倒吧!我才不会相信你,我可清清楚楚看明白了!这可不是空穴来风,你看,这个地方那么大,可你偏偏在那么小的地方摸索,你说!你说,你要不是贼,怎么能那么快的找出来。”
“因为我低头见到了亮光。”
“哈,你为何低头?”
“因为海曼绊倒在地了。”
“绊倒在地你才低头的吗?好笑极了,我看你低头是看被你抛下的耳环有没有被绊倒的人弄得没有影子吧。光亮,光亮一直是在头上,而不是在脚下。你为何不向上看?”
“弄巧成拙也比不上这,妄加的猜测伤害了我。”新来的男孩往后倒退了一步。
克亚弯大婶甩了甩鞭子,怒骂道:“勤能补拙才对,可恶的小偷,你的本领还不到家!”
话说到此,新来的男孩意识到克亚弯大婶完完全全是不会听他的解释了,他越发愤怒,不可置信都被这种愤怒所压抑住,他一步步往后摇着头倒退,苍白的嘴唇里吐露着不知名的话语。
爱丽·修顿出现了。海曼第一眼就发现了她,她的头上多了个鲜红色的蝴蝶结,就像一颗未受污染的心脏,不知为何,这个蝴蝶结还缩在了一起,一眨眼的瞧着,真如一颗刚刚停下跳动的心脏。
“海曼。”爱丽·修顿无声地呼喊。眼下的黑痣亮的惊人,汇聚着无限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