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没多久,一辆法拉利便停在医院外。
车门打开,刘妗下车。
她穿着长筒皮靴,黑色大衣,头上带着一顶同色贝雷帽,耳朵上是两个大圆圈耳环。
红唇,墨镜,一如既往的强势。
不过,这强势在看见她手上提着的保温桶后压下。
她走进医院,径直来到湛廉时的病房,然而,里面没有人。
只有保洁在里面收拾。
刘妗站在门口,看着这完全空下来的病房,说“病人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情绪。
保洁听见她的声音,看向她,一愣,随之说“出院了。”
刘妗没说话了。
她看着病房里的那张病床,想着床上或躺或坐的人,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机场。
司机把行李箱提下车,付乘去取机票,湛廉时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当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后,他把手机放兜里,视线落在前方液晶屏的航班上。
刘妗听着手机里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她挂了电话,继续打。
然而电话里依旧是这个声音。
她再次挂断,再次打。
这么打了三次后,她重新拨了一个电话。
付乘和湛廉时刚过了安检他手机便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停下,然后看向走在前面的人。
刚刚湛总的手机一直在响。
刘妗听着手机里的嘟声,眼睛看着前方。
她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就如她现在的心。
“刘小姐。”
付乘的声音传来。
刘妗紧握手机的手指微微松开,“廉时呢?”
付乘看着越走越远的人,跟上去,“湛总出院了。”
“他现在在哪?”
“湛总在忙。”
“把手机给他。”
付乘声音顿了下,说“刘小姐,我不在湛总身边。”
付乘说他不在湛廉时身边,但他到底有没有在,付乘清楚,刘妗也清楚。
刘妗没再问了,她挂了电话,把手里的保温桶扔进垃圾篓,离开。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忽视,但现在,她能忍受。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到多久。
飞机在半个小时后起飞,机舱里响起空姐优美的声音。
“尊敬的乘客您好,现在是巴黎时间下午五点整,您乘坐的本次航班将在十二个小时后抵达海市,请……”
湛廉时靠在椅背上,黑眸闭上。
两天后,周日。
这天韩在行和林帘都在家休息,两人带着糖糖出去溜了一圈后便回了来。
韩在行教林帘英语,时间很快过去。
到快四点的时候,韩在行收拾。
高中老师今天生日,和朋友也约好了,必须要去。
林帘看外面的天,说“这天好像要下雨,你多穿一点。”
林帘说着,去衣帽间拿了一条咖啡色围巾出来。
这围巾是她织的。
她把围巾围到韩在行脖子上,说“虽然知道你有分寸,但我觉得我还是要提前跟你说,少喝点酒,喝了酒就不要开车,要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韩在行对林帘好,林帘也会对他好。
韩在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那纤细的指尖给他整理围巾,衣服,眉眼温静。
韩在行握住林帘的手,眼里似盛了星光,“这么不放心我,那跟我一起去。”
林帘无奈,“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你回来。”
“汪汪!”
似被遗忘了,糖糖蹲在林帘脚边叫,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林帘失笑,抱起它,对韩在行说“我们一起等你回来。”
暖光落在林帘脸上,身上,把她整个笼罩,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好。”
韩在行开车走了,林帘抱着糖糖站在门口,直到车子驶出去,完全看不见了,林帘才抱着糖糖回客厅。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了,糖糖你可要乖。”
林帘把糖糖放下,去厨房。
她做点吃的,吃了后便继续学习。
见她去厨房了,糖糖也跟着她进去,不时叫,“汪汪!”
“放心,我做好了饭便给你狗粮,我们一起用晚餐。”
“汪汪!”
别墅里灯光明亮,不时传来狗的声音,这里充满了温暖。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别墅外,夜色把车子笼罩,里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