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钱了。
今天她得了八十二两,然后五十两还了如意赌坊,买药买参花了二十三两多,再加上买的这些盐啊糖啊米啊面啊的,又添了些盘碗,再买了些粮,剩下的真的就没多少了。
连肉她都没想着买,家里有只野兔野鸡,还有着野羊,就已经够他们先补一补了,再进山一趟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再猎到点什么。
除此之外,她还想着到镇上买把菜刀,还要买个新的药煲,以前给陈氏煲药那个有些开裂了,他们一直糊着泥将就用,阮娇烟担心什么时候就把它给烧爆了,洒了药,更浪费。
如果她要种地,还得买把锄头,上一次阮富年欠赌债之后不仅把田地给抵了,连那些农具都卖掉了,现在家里是什么农具都没有。
真要想,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
总不能当真花得一文不剩。
这么想着,阮娇烟忍不住就叹了口气,果然,挣了这些钱就想要改变家里的生活是她想多了,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现在真的是家徒四壁啊。
算了,等到了镇上再看看,镇上的东西还是比这里便宜,要不是担心在镇上碰见太多熟人,不方便在镇上买这么多东西,她也没有必要在城里买啊。
阮娇烟匆匆赶到了雇牛车的地方,这里近城门了,很多讨生意拉货的都在这里聚着,马车牛车驴车骡车都有,车子有大有小,有棚的没棚的都有得挑,当然就是价格不同。
阮娇烟到了的时候,阮富年坐在一辆骡车的车架上,冻得脸色发白,但是动都不动地一直盯着这个方向。
一看到阮娇烟,他神情迸出光芒,又松了一口气,赶紧跳了下来就朝她迎了过来。
“阿娇你来了?没有人追你吧?”
说着还瞧她背后张望。他虽然是在这里等着,但还是很担心,担心阮娇烟被如意赌坊的人给跟上了。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快,我已经雇好车了,咱们快上车吧,赶紧出城。”
阮富年看着她两只手都提着很重的东西,身上也背着,顿时一拍脑门,有点窘迫,“刚才爹把东西落稠香楼了......”
他当时一紧张就顾着跑,现在让阮娇烟负重这么多东西,要把她累坏了。
“这是你雇的车?”
阮娇烟看着那骡车,上面就是一个简陋的车框绑着破旧的油布,四处是空缝,还有很多小破洞,一路上应该是不怎么挡风。
车板上是铺着草垫子,也都有点发黑。
阮富年看她打量那车,低声说,“阿娇,这个便宜,等会儿认着风头,爹坐外头,你靠着爹背后坐,能暖和点。”
他也想雇好点的车来着,可是想想他们今天花了那么多钱,那些钱可是娇烟费了老大劲挣来的,他就觉得能省几文是几文。
“好。”
阮娇烟也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挑剔。
赶车的是一个穿着黑破袄子的老头,不咋说话,帮着他们父女俩把东西搬到了车上就坐到了赶车的位置。
“阿娇,上车。”阮富年扶着阮娇烟上车,自己也正要上车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一声喊叫。
“姓阮的你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