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苏梅?
当一个地名和一个人名放到一起时,我的脑海里便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齐鲁赌王李建路。
想到这里,我立刻问说:
“你是去见李建路?”
齐岚点头。
“你们有业务往来?”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此时的齐岚,忽然看了我一眼,她并没回答我的话。
我知道,这是作为一个职场人的操守。M
就算不是商业机密,但也不可能轻易的把工作内容讲给他人。
我摸出一支烟点着,安静抽着,等待着服务员上菜。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齐岚忽然抬头,看着我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李建路有一大笔资金需要洗白。所以他找了我和马慕容……”
洗白?
前两天我刚听秦四海和我起地下钱庄洗钱的事,而今天齐岚又和我说起资金洗白。
“怎么洗?”
我问了一句。
“李建路这次选的是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在我们的娱乐场。第二种是拍卖行……”
赌场和拍卖?这能洗钱?
我一脸错愕的看着起来,齐岚笑了笑,解释道:
“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操作起来也不难。李建路的钱,全都是非法黑钱。他并不想弄到外面,还想在内地来用。他想找一些背包水客,每人带钱过关。把资金带到娱乐场,打到固定账户上。李建路再去濠江,开个贵宾厅开始赌博。就以红蓝为例,他可以红和蓝同时下注。直到把手里的现金,在赌桌上滚一圈后停手。至于庄家抽水的点,就当洗白的费用了。这种费用,比一般的洗钱要低不少。最后这笔资金,再回到国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了。如果有人查起资金来源,就说在濠江赢的就好。最多就是交些税费,很低的……”
(防杠:1、背包水客很多,南粤甚至有些村子,都是一村村的人在做背包客。2、两千年左右的个税,低到可以忽略。这也是当初很多洗钱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不过岑小姐交代了,这种事我们只给提供贵宾厅,别的一概不管,由他自己去做。岑小姐目光长远,她不可能因为一个李建路,把我们娱乐场推向法律的边缘……”
我听着一阵好奇,马上又问:
“那拍卖怎么搞?”
“拍卖是马慕容他们家负责操作的,马家在濠江既做押行,也做地下钱庄。操作起来也不难。比如让李建路出几个艺术品或者古玩字画之类的,哪怕是赝品都可以。这面负责宣传,让外界误以为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最后用李建路的黑金,买下这些东西。到时候李建路的资金,就成了卖艺术品所得。不过这种方式佣金较高。他和马慕容具体怎么谈的,我就不清楚了……”
齐岚的话,让我再次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们搞赌场来的钱,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齐岚的一双凤眼,再次停留在我的脸上。
“小六爷,这种事你也要注意。现在看,好像没人管。但当你资金越来越多,法律越来越完善的时候。你早晚会被官家的人盯上的。所以,你也要未雨绸缪……”
我点了点头。
服务员上菜,我们两人边吃边聊。
齐岚的兴致好像很高,和我聊了许多在濠江的见闻。
输破产的老板,想要跳楼的赌徒,靠游泳偷渡的赌客等等。
好一会儿,她才放下筷子。用餐巾优雅的擦了下嘴。
看着我,忽然问了一个她曾经问过我的问题:
“小六爷,你喜欢我吗?”
我拿着筷子的手,不由的停了下来。
喜欢吗?喜欢吧。可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她现在是濠江岑小姐的左膀右臂,而我还是一个流落江湖,一心复仇的老千。
两个不同的世界,注定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见我没回答,齐岚忽然笑了。
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她从前问我这种问题,我拒绝回答时,她是凄楚的笑。
而现在,她的笑很坦然,也很自信。
“小六爷,我们相识一场,送我个礼物可以吗?”
“什么礼物?”
齐岚的要求如果我能做到,我想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齐岚沉默了,她痴痴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到了濠江后,我想通了许多事。我觉得无论男女,都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而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属,把别人当成自己的依靠。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结婚了。但,我想要个孩子……”
啊?
我顿时傻了。
孩子?
在我的有限认知里,孩子这个词好像永远都和我无关一样。
如果非得说有关,孩子可能就像小朵那样。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当父亲。
我怕,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我没说话,齐岚依旧是恬淡如水,悠悠说道:
“小六爷,不用着急回答我,也不是这一次。当你有天忽然想通了,再回答我也不迟!”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推到我面前。
“我一会儿要去见一下东恒泰。十点钟左右,我会回酒店。去找我,好吗?”
话一说完,齐岚便收拾了一下,又说道:
“单我买过了,我先处理下私事,等你!”
话一说完,她转身优雅离去。
拿着房卡,看着齐岚窈窕的身影。
一时间,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