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卫立即应了,君飞祤急吼吼地让人备马,赤脚翻上马背,就要抓着缰绳,扬鞭催促骏马疾驰而去。
何芸眉眼微红的,在下面抓住了缰绳。
她提起君飞祤没来得及穿的一双鞋子。
“二皇子,你再急,也要穿好鞋子再出发啊。”
君飞祤一怔,陡然想起,他刚刚不久前,才立下的誓言。
他那时说了什么,如果他再管君云绵的事,他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咳咳咳,现在他貌似有些打脸了。
君飞祤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为自己找借口。
“姑姑,我这不是去救君云绵的啊,我只是去救我小外甥而已。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外甥,我这个做舅舅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面临危险的。君云绵不过是沾了我外甥的光而已,我可没有原谅她……”
何芸红着眼睛,不由得噗嗤一笑,哽咽着回了句。
“是,二皇子说的话,奴婢明白了。公主这次做的,也确实有些不恰当,等回了宫里,见到皇后娘娘,我定要让皇后,好好训斥公主一番的。”
她说着,便低下头去动作麻利地,给君飞祤穿好了鞋子。
君飞祤低声咳嗽几声:“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君云绵那小丫头片子计较。训斥什么的就不必了,我也有错的。姑姑,这件事,你还是别告诉我母后了。”
何芸的鼻子,酸涩得厉害。
她沙哑着声音,笑着应了。
她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一对兄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割舍掉他们之间的血脉亲情。
她之前所有的担忧与忐忑,在这一刻,全数化为灰烬。
君飞祤打马离去,一路上心急如焚。
龙瀛那个笨蛋,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住绵绵,要是再让绵绵受了惊吓,那可就不得了了。
她早就该生孩子了,却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动静。
这几天,就是关键时刻。
他几乎都不敢想,他们那里现在究竟在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君飞祤一路疾驰,一天时间,他死了两匹马。
重新换了马匹,他也只是喝了口水,吃了口干粮,便又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赶路。
终于在黄昏时分,他赶到了距离京都城最近的一座城郡——叶城。
他一入城门,便直接冲着那守卫,亮出了皇子腰牌。
那些守卫连忙跪下,向他行礼。
“二皇子……”
君飞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急声问道:“长宁公主的车驾,是不是到了叶城?她遭遇了刺杀伏击吗?现在情况如何?”
守城侍卫哪敢隐瞒,当即便如实回道:“公主确实是在昨天夜里,到了叶城。公主刚刚到了城里,便有一伙黑衣人,袭击公主马车。”
“幸好公主没在那辆马车,这才免于一难。后来,属下听说,公主车驾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诱敌之计罢了。公主早在黑衣人刺杀伏击前,便入了驿馆休息。”
“后续的事情,好像是北楚太子在处理,那些黑衣人中了计,全都被活捉了。北楚太子连夜审问,也不知道有没有审问出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