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王道法高深,很快就止住了这场猴患,将这数百只流窜在藤云县周边村镇,企图向人类复仇的猴子们尽数扔回了猴山。
校长那边的动作更快,不到两节课的时间,就把网上不利于藤中的言论删了个干净。
当然,对于那些被猴子们攻击,遭了无妄之灾的居民,校长也在学校的公关经费里拨了款,对他们进行了人道主义救助,彻底赌上了众人的嘴。
虽然事情很快便得到了完美解决,但老仙王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班里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小兔崽子们。
逛个猴山就能把猴子们气成这样,眼下开学才半个月,若是不让他们长点教训,下次的乱子恐怕会出的更大。
老仙王思索了许久,掏出手机给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
……
中午的放学铃声刚一响起,春风满面笑容和气的老仙王便出现在了十九班教室门口,挡住了准备去吃午饭的同学们。
“大家先稍坐一会儿,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老仙王笑呵呵的搓着手掌道:“咱们藤中一向主张培养同学们的综合素质,除了教授大家修行方法外,也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帮大家了解社会,融入社会。
咱们学校刚刚引进了一项新的勤工俭学社会实践,准备以咱们班级为试点,帮助大家认识社会,培养大家的自立能力。”
听到社会实践几个关键字,一众普通同学都十分兴奋,纷纷与身边的同学小声议论起来。
不少世家子弟却皱起了眉,因为社会实践的前面还有着勤工俭学四个大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这极有可能是老仙王给大家安排的一场考验。
看着同学们各异的神色,老仙王的笑容逐渐加深,缓缓开口道:“这次的社会实践将在夜城进行,实践的自由度非常高,你们可以在夜城里做任何可以帮助你们谋生的事,当然,你们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本次社会实践的时间也比较长,在你们的感知中大概会持续一个月左右,对大家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了解社会,感受社会,融入社会,努力在夜城吃饱穿暖,好好活着。”
老仙王的最后一句话迅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好好活着,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社会实践而已,难道还能把人弄死不成?
“王老师,您说的好好活着是什么意思啊?”班长宋文光举手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老仙王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卷画轴,在同学们面前缓缓展开:“刚刚忘了告诉大家,夜城存在于这画卷之中,大家进入夜城的方法是以神识化身的方式降落。
夜城没有修行者,也没有修行的条件,所以大家进入夜城后也会变得与普通人一样,会累会饿,也会痛会死,所以我才说希望大家能好好活着。”
见姜小芹等几位相对胆小的普通同学面上尽皆流露出惧色,老仙王连忙补充道:“当然,就算大家真的在夜城里意外死掉了,也只是神识被画卷排斥出来,并不会对大家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对一众普通同学而言,这种进入画卷中的社会实践实在很新奇,加之确定了这场社会实践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危险后,众人愈发期待起来。
一众世家子弟的神情则颇为紧张,尽皆盘算着该如何通过老仙王的考验,在这场社会实践中表现的更为亮眼。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的社会实践可就开始了。”老仙王迫不及待道。
“王老师,现在开始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咱们的社会实践如果会持续一整月的话,同学们还得与家长提前说明一下,报个平安,另外大家这会儿还没吃午饭。”一向思虑周全的宋文光再次举手出声道。
“夜城的时间流速与咱们这边不一样,你们在里面呆上一个月,外面也不过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用不着联系家长,至于午饭问题——”老仙王微微一笑,“大家到了夜城再想办法解决岂不是更好?”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老仙王又确认了一遍。
见同学们都不说话,老仙王将手中的画卷抛向了教室半空。
……
潘启玉从黑暗中缓缓醒来。
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与无力后,潘启玉瞬间兴奋起来。
果然如老仙王所说,这座名为夜城的画中世界里没有一丝天地元气,众人进入画中的神识也只是一道投影,完全使不出任何属于修行者的力量。
潘启玉的嘴角微微翘起。
自己终于可以畅快的体验一把做普通人的感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必须要好好珍惜。
潘启玉坐起身体,环视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房间狭小低矮,老旧的墙壁上层层叠叠的糊着脏污的报纸,自己正坐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木板床上,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锈满了黑色污渍的木桌,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潘启玉忍不住在心底问候了老仙王一会儿。
自己的确想做个普通人,但做普通人并不意味着自己想在这破屋里当流浪汉。
感受着身下棉被因太长时间没有清洗而不断传出的难闻异味,潘启玉强忍着恶心,快速起身离开了床铺。
只可惜难闻的异味并没有随着潘启玉离开床铺的动作而消失,反而愈发浓郁起来。
潘启一阵恶寒,难道这股子味道的源头,是在自己身上?
房间里很暗,潘启玉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着,愈发觉得奇怪。
此时的自己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搭一件黑色风衣外套,下身则是一条蓝灰色牛仔裤,配着一双板鞋,自己视线所及的衣物上并没有会散发异味的脏污,自己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也并不像这间屋子的主人。
但那股难闻的异味始终萦绕不散,熏得潘启玉甚至觉得有些头晕。
这间狭小破旧的房间里并没有镜子,潘启玉缓缓走到那扇狭小的玻璃窗边,借着玻璃微弱的反光,终于勉强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