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声,带着仓惶的脚步。
温软转过头,焦灼的目在对上来人不由一缩,“路齐?”
路齐跨上阶梯,气息微微紊乱,“你刚刚打电话给我,我不方便说,但想着你可能是有急事,所以一得空就赶紧来找你了。”
长篇大论的解释让温软怔了怔,她剌剌看着来人越来越近,耳听着房东在旁略鄙夷的声响起,“索性我没租了,不然不知道我这房子将来会乱成什么样。”
路齐眉峰狠敛,视线紧攥房东,“你说什么?”
路齐为人向来温润,是作为医生该具备的亲和力,但其实脱了那件白大褂,和顾聿铭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待人也自然天成的矜傲。
所以房东见他这样,忙扯起嘴角赔笑,“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这边现在租不了,你不是温软的朋友?那正好,你替她找一下住处,我就先走了。”
说完,房东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剩下温软和路齐两人在楼道里面面相觑。
“你”
温软嘴刚翕,路齐就已俯下身替她收拾那些行李,“先去给你找个住的吧。”
“不用了。”
温软抿着唇,笃然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拿行李的手顿在空中,一如那半偻的身躯。
路齐直起腰,对上温软垂下的眸,倏尔一嗤,“麻不麻烦,不都已经麻烦了吗?”
他眼见着温软不容置喙的拒意,眼睑微耷,晃出一丝暗光,嘴却跃跃上扬,“那我问你,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温软顿了下,拇指轻轻捏起,“没什么事。”
路齐注意到她的动作,轻嗤一声,“下次撒谎前,就别做这动作了。”
他迎上温软抬起的疑眸,嘴努了努,示向她那被大拇指捏得有些发白的食指,“到底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还是知道点你的小习惯。”
温软一惊,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牵强附会地笑,“你还记得。”
沾着湿气的风吹来,将温软额前的发吹得丝丝分明,衬得那双在楼道里晶莹发亮的眸愈发深远,却又如此怅惘。
路齐心头微动,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当他回过神来时,话已经脱口而出,“我一直都记得。”
温软诧然,定睛着路齐,见他笔直的目光里尽是坦然。
她舒了一口气,轻笑,“谢谢你,但是,没必要。”
路齐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只是倏尔,他便笑了起来,“从前天天听聿铭念叨,想不记得都难。”
他看到她的身子微僵,瘦削的肩膀在晚风聿铭影下颤出悲凉的味道,他哽了哽有些酸涩的喉咙,转道:“你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说采访的事,对吧?”
没等温软回答,路齐就已嗤笑,“其实在你之前,维尼亚已经给我通了电话,说是要你负责我的人物志。”
温软心头瞬沉,巴掌大的小脸上透出凝重的神色,“我今天知道这件事时,其实是想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