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跌进了冰窖,冷得彻骨。
温软在男人鹰隼的目光里狠狠哆嗦,“我说了,我和路齐没什么。”
“路齐?”
顾聿铭轻呵,长臂一抻,紧紧捏住她的琵琶骨,“之前不是还叫路先生吗?现在怎么就路齐了?关系这么亲了?”
他点头,笑容里带着分崩离析的恨,“也对,毕竟你都住进他家了,你们关系能不亲吗?”
温软眸子颤动,不掩惊惶。
顾聿铭看在眼里,长眸睐出讥讽的光,“你还觉得你和他的事只是几人知道的小事?”
温软一怔,似有所悟地打开手机,上面的头条正正横列着‘顾先生前任入住路屋’。
“怎么会”
“怎么会?”
顾聿铭舌头顶着下颚,发出急促简短的一声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温软你不是语文很好?这些你都不知道?”
逼仄的空间,男人凛冽的气息压得温软面庞惨白。
她转过头看到张琛死死握着方向盘,正前方是杳杳看不到尽头的路。
如同她的人生
这被顾聿铭肆意摆弄,破碎的人生。
她哂然,意味悲凉,“是的,顾先生说得没错。”
车子渐渐放缓,迎着天光,挡风玻璃露出繁花ktv的模样。
霎时间,那些回忆如浪潮渐次拍来,拍得温软不能呼吸。
顾聿铭没有给她反应,大手擎着她一路往里走去。
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顾聿铭,更何况他端着一张黑炭的脸,所以没有谁敢上前招惹他。
也以至于温软挣脱开他的桎梏时已经在包间里。
浓烈的烟味混杂着尼古丁,呛得温软本就疼痛的嗓子愈发难忍,不住咳嗽。
正中间的寸头男人带着戏谑的视线扫向温软那双莹白似玉的双腿,旋即看向顾聿铭,吹了一声哨,“什么风把顾先生吹来了?”
顾聿铭厉眸轻瞥,“有个货,要你看看。”
温软心头一紧,抬起头正正迎上寸头男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只听到那男人恭维讨好的话,“这不是最近和顾先生发小闹得火热的小情人?顾先生不怕和发小生嫌隙?”
“少废话!”
顾聿铭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地上的温软,见她食指捏得大拇指发白,目光微微而缩。
寸头男松开搭在公主肩上的手,起身朝温软走来。
温软不禁往后缩,潮润润的眼睛里闪烁着幼兽般的无助彷徨。
场子里的另一个男人见状,发出短促的黠笑,“华少,你就别看了,直接给我怎么样?我出五百万!”
最后一句男人是看着顾聿铭说的。
温软也盯着他,看到他漆黑的眸子深渊般凝视过来,嘴角带着蔑然的轻笑,发出极短的一声“嗯”。
霎时,此起彼伏的口哨声,男人们的讥笑,似刃如刀,凛凛刮过来,刮得她心头杳杳下坠。
她看向他,微垂的眼睫里眸光湿润,“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顾聿铭一怔,只觉心头被人愕住似的,胀痛得厉害。
但他还是点了头。
温软安静地看着他,缓缓的,那张抿成一条线的红唇轻轻翘起,荡漾出如花的笑靥,“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