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你疯了?”
陈寂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目,眼睁睁看着温软收拾着桌上的物件。
“你为什么不道歉?”
温软垂下眸,语气轻淡,嘴角挂笑,“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道歉,又凭什么道歉。”
陈寂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但是,温软,你得知道,现在社会,就是资本社会,所有的对错都掌握在那些资本家的嘴里,我们只负责听”
陈寂坐直身,手在嘴上一划,比出关拉链的意思,“不允许有异议。”
温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陈寂见状,语气更切,“那你不去道歉?白白丢了这个工作,不可惜吗?”
温软唇瓣抿出一丝笑意,默然收拾着。
陈寂看着她,看到她眸中不容置喙的坚定,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温软。
在她眼里,温软应该是脆弱的,胆小的。
不该是这样,坚定的,有主见的。
但是
陈寂抓住她的腕,吐了一口气,语气稍缓,“我知道你委屈”
“陈寂。”
温软开口,卷翘的长睫微微眨动,在光下像扇着翅膀的蝶,“我其实想问你,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而你为什么不?”
伴着这话,她抬起半阖的眸,剌剌的目光宛如笔直锋利的茅,插向陈寂,将陈寂架在那里,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唇畔噙起笑,温软淡然抽开了她的桎梏,置若罔闻地收拾起来。
她的东西不多,没有陈寂的打扰,几分钟就完事。
以至于,温软抱着东西准备离开时,陈寂还愣在原地。
温软见着,弯了唇,一双秋眸清明地看向陈寂,“我还是很谢谢你,在于然然针对我时,你替我说话”
弯着的唇颤了颤,嗓音变得有些喑哑,“毕竟,很久没有人为我说过话了。”
温软说完,抱着箱走了出去。
刚刚到电梯,温软抱了抱快要滑下的箱子,准备走进去,陈寂冲了出来,偏着头,不敢直视她的小声地说:“对不起,温软,她叫我注意你的动向,这样每个月可以给我打一万块钱,所以我才和你走近,才”
“没事,我能理解。大家都要活着。我也不会问你是谁,因为”
温软笑着,眼梢有光在闪烁,“你也不会说。”
她没有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等到电梯门缓缓关闭,挡去陈寂那双愧疚的眼神后,温软才闭紧眸,狠狠抓着箱子。
“你怎么知道她别有目的?”
路齐的话让温软哂然一声,眼神空洞地看着一旁装满了文件的箱子,“人的行为都有目的,像交友这种,我们通常以为都会是主观性行为,其实在行为产生之前,我们会不自觉地对比交友对象的地位,能力,说话的契合度来判断、来选择朋友,所以陈寂凭什么会把我当朋友?”
她的妄自菲薄让路齐皱了眉,“你别这么说,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自己什么样子我很清楚。”
路齐看着她落寞地扯了嘴角,忍不住咽了一口咖啡,转问:“那现在,你辞职了,怎么办?有打算过后路吗?”
温软摇了摇头,哂然中带着轻嗤,“说实话,我就连等下怎么面对顾先生都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现在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