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大手揽过温软,拽得她踉跄一步。
看得路齐心惊胆颤,忍不住向前伸手,“你慢点”
回答他的是顾聿铭漆黑深邃的眸,“这么担心?”
路齐哽脸色微敛,凝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攥紧,然后落下。
“我怕你吓着她。”
刚刚医生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她必须保持情绪稳定,不然对她,对胎儿都不好。
顾聿铭冷笑一声,瞥眼看向一旁沉默不语温软,“你看看路齐,对你多好,现在都还在担心你。”
他的手微微用力,攥得温软秀眉轻蹙,更噙泪看向,“顾先生,路齐他没别的意思,他只是作为朋友关心而已。”
“朋友?”
顾聿铭带着锋芒的眼冷了下来,宛如尖刀笔直地盯着温软,“这话,你扪心自问,你信吗?”
感情这东西,很奇怪。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也没有固定的方式。
但是如果能感受得到。
那就说明对方爱着你,就如路齐。
但如果感受不到。
那就说明对方并不爱你,比如顾聿铭。
被攥着的皓腕隐隐作痛,温软咬住唇瓣,拳头握紧。
路齐气得脸色僵冷,“你是不是非要把人逼得难堪至极才觉得舒服?”
“难堪吗?”
顾聿铭嗤笑,厉眸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你要是觉得难堪,你可以不用做,也不要说。”
他的话刻薄至极,也冷漠至极,听得路齐勃然大怒,连连冷笑,“恩,我是不会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温软心快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她失声惊呼,“路齐!”
路齐一怔,抿紧了嘴瞥过头,只想掏烟来抽。
顾聿铭却眯了眯眸,“什么我不知道?”
他看向温软煞白的脸上盛满了惶色的神色,“什么事?快说!”
最后两字,咬着牙低吼,震得温软身子猛地一抖,“没,没什么事”
苍茫的音戛然而止在急促的铃声中,顾聿铭看了看,厉眉一皱,接过来,“说!”
温软就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他本来就沉然的面目更冷了几分,心跳如鼓,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顾聿铭瞥见,手掣了一下,将她拉近自己,“逃?”
暮鼓晨钟的声,带着微酸的古龙香,逼近温软的五官,骇得她背脊一阵一阵的冷汗。
大概是察觉她的不对劲,顾聿铭的手稍微放松了点,对着电话那端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不由分说,径直着温软回了麓丽公寓。
阿姨正在厨房做着饭,听着动静,赶紧手擦着围裙出来迎,“顾先生,饭快弄好了”
“不吃了。”
言简意赅,说得阿姨一愣。
顾聿铭却自顾自拉着温软往房间走。
幽黑的门口像是吃人的怪兽,发出令人胆寒的意味。
温软看着,捂住肚子挣扎,“我不要。”
她的声音透着惊惶,一反刚刚在医院里和路齐说话时的温和。
想到这里顾聿铭冷了脸,更硬了心肠,“不要?你只会对我说不要,是不是对路齐就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