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淡淡的嗓音落在头顶,宛如惊雷,轰得温软面无血色。
她抬起头,撞上那双充斥欲念的眸,心尖微颤,不禁后退一步。
顾聿铭却不给她反驳,拽紧她,扯近自己。
浓黑颀长的影子笼罩下来,伴随着唇上湿润的触感。
温软一怔,立马反应过来,惊骇地挣扎。
男人没有任何影响,单手拽住她的后脑勺,啃噬着她的唇,然后下移,指尖在她的衣服下摆流连欲勾。
温软踉跄后退,脚撞到床沿,一个不稳径直摔倒在床。
男人的身子紧接覆上来,带着汹汹气势,还有不加掩饰的凌辱,“是不是我最近没有关照,所以你想了,忍不住了,就去找路齐了?”
落日的橙光透过窗纱射进来,照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昏黄,带着催人欲酔的味道。
而男人粗粝的指腹拂上来,摩挲在她剥了壳鸡蛋似的肌肤上。
温软忍不住战栗,更惊悚的发现,胸前被男人剥得一干二净。
她连忙捂住,对上男人情欲的眸,哽咽有声,“不要”
搂着腰的手指顿住,随即上移抓住她的下颌,紧紧不放,“不要?我记得你每次都很享受来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嘲讽她。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委屈,难以自抑的那种。
所以,泪水迸了出来,顺着眼梢滑到耳朵里,冰凉凉的。
顾聿铭应该是看见了,显然是看见了,所以他动作一滞,带着更狠烈的力度和咬牙切齿的声,“就这么难受?我碰都碰不得?”
脑海里穿着白裙的少女,眸子清澈,带着被泪冲刷后的晶莹,“我只想你碰我。”
而现在的她不想他碰。
这就是曾经,也是不可能回到的曾经。
他捏着温软的脸蛋,声音恨恨,“温软,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你更没有资格哭。”
她说着,指腹在眼下泪痕处狠狠擦拭,带着几欲擦破皮的力度,“路齐会因为这个东西心软,会喜欢你,但我不会,你只会让我更恨你!让我更加记得当时我的母亲是怎么哭着求的我,让我报仇!让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冷得刺骨,穿透被泪淹没的双耳,更穿透她的心扉,令她更加泪滚如注。
“那你听伯母”
“我不许你叫伯母,你没有资格叫她伯母。”
男人的吼声震得温软瞪圆了目,一双唇猛烈颤抖,随即扯出难看的笑,“顾母,顾先生,您该听顾母的话,杀了我,这样你也不用痛苦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人覆手上来,掐住她的脖子。
骤然消失的空气让温软窒息,只听得心跳如鼓,震得耳朵欲聋。
她仿佛听到了啼哭声,带着软软的奶音。
一瞬间,她想到了孩子。
她回过神来,拳打脚踢,发了疯似的尖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聿铭一怔,猛然想起狭窄房间里的那个缩成团的身躯,还有路齐的沉沉话语,‘她不能再受刺激了,指不定要疯’。
一瞬间,他放开了手,举足无措地看着她,“温,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