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二字。
刺得顾聿铭双目紧缩,沉沉开口:“你就是这么想的他?”
他轻哂点头,“也对,毕竟是你和我的孩子。”
心像是被针刺,猛的一痛。
温软忍住眼角酸意,遥遥枯望着他,“顾先生不用说,我都明白,只有你和李倾玥的孩子才能见得天光,我的”
她扯了嘴角,弧度嘲讽,“不配。”
顾聿铭皱了眉头,手指捏得咯吱作响,“你自己清楚就好,我最后再次跟你说,不许再出去了!就好好在病房待着,除非你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死!”
他说完,摔门而出。
轰然的一声,震得温软身子一抖,豆大的泪径直跌落,砸在洁白床单上。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
温软抹了泪,平复了语气才接起来,“晚晚。”
回应她的是林晚晚接连不断的啜泣,“温软姐。”
温软心头旋紧,赶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催债的又来了?”
林晚晚哽咽着,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开口:“温软姐,你能过来吗?”
“好,我”
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那一声声的叮嘱,还有小腹隐隐的不适都让温软顿住掀开被褥的动作,默默听着林晚晚在那端哭喊,“温软姐,你快点来,我等你。”
温软深吸一口气,闭上眸,半晌才回:“好的,我马上来。”
等温软到林晚晚住的地方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时间不长,但深浓的秋意让整个林城天黑得又早又快。
以至于,温软站在林晚晚面前,看到林晚晚梨花带雨模样时,外头穹窿已如泼墨,黑压压的,压得温软心头沉郁。
她稍吐了口气,温声问:“晚晚,你怎么了?”
林晚晚含着泪,声调悲凉,“温软姐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怪我。”
温软一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晚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林晚晚却只是哭,哭得极厉害,像是要把五脏肺腑都哭出来似的。
温软就站在门口,鞋都还没脱,仿佛不速之客般,无所适从地看着林晚晚声嘶力竭。
等到林晚晚声音稍微弱下来,温软才开口,问她,“晚晚,到底是什么事?”
林晚晚咬着唇,抬起悬泪的眸,盈盈顾向她,“温软姐,你还记得程攀吗?”
提起程攀。
那些狰狞的面目,冰冷的眼神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纷拥而来,像是潮水,一浪一浪,打过来,让她窒息,煞白了面孔。
“你知道他?”
林晚晚拧紧眉头,挂泪的脸上尽是愧疚,“我认识他,早在四年前我就认识他了。”
她的声音带着泣,嗫嚅出悲悯的调,却不能让温软垂怜半毫,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
“是我,拿着钱,让程攀在医院这么对的你,你这三年怎么过来的,我都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哭着,跪倒在地。
温软默默俯视着她,肝肠像是搅在了一起,她忽而一笑,嘴唇颤抖,“林晚晚,当年,我的那些钱你都给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