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的怎么样?”
顾聿铭看着哭泣流泪的李昊,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让李昊彻底放弃抵抗了。
李昊现在内心煎熬悔恨,老人尽力安抚着李昊的情绪。
过了两分钟,李昊的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放我爷爷回去。”
顾聿铭云淡风轻地回了声好。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也蒙上一层泪水,“好孩子。爷爷在家等你。”
李昊双眼空洞,又看了一眼老人,“爷爷……你多保重。”
老人点点头,拍了拍李昊的肩膀。
顾聿铭吩咐徐特助,“带老人出去吧。”
李昊一直目送着老人的背影。
等大门打开,老人出去之后,李昊重新又低下头。
“你想知道什么?”
顾聿铭也不跟他耗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俞树炜在哪?”
“俞树炜现在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他这个人神出鬼没的,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西郊那个仓库里,他在桦城的势力都在那边,你可以派人去找找。”
顾聿铭看着李昊,思索片刻,“俞树炜平时跟你联系吗?”
李昊犹豫了片刻,“联系,他之前在林城出了事,来到桦城的时候一条腿已经落下了些残疾,他需要我给他办事。”
“那他为什么还能把你们弄晕并且带离现场?”
“他躲在暗处,他这个人确实有本事,玩那些药物玩的很厉害,主要是他也有手下。那时候他不想露面,但是又不愿意我伤害了你老婆,就只能用那种方式。”
“也就是说你是自己采取的行动,他并不知情?”
李昊颓然点点头,“对,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然后就来制止了我的行动。”
大概俞树炜对温软还是余情未了,所以不忍心她受到伤害,也算是救了温软一次。
顾聿铭问:“你的手机带了吗?”
李昊迟疑地看着顾聿铭。
“你爷爷现在还没有到家。”
李昊认命地闭上眼,“在我右边的口袋里。”
顾聿铭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去拿。
保镖从李昊口袋里拿出来他的手机,交给徐特助。
徐特助按亮屏幕,“密码?”
“六个六。”
“通话记录里面有个叫阿鬼的,那个就是俞树炜。”
顾聿铭出声制止了徐特助刚要按下的拨通键,“等会,你先派人去往西边仓库附近,注意低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找一个技术人员跟着,随时跟踪俞树炜的定位。”
徐特助马上出去安排人,两个技术人员跟车随时检测俞树炜的实时位置,另一个技术人员在这间仓库里,和顾聿铭一起看俞树炜的位置。
“安排好了,顾总,他们已经出发了。”
顾聿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等他们到了附近再拨通电话。”
李昊突然笑了起来。
徐特助皱眉喝斥道:“你笑什么?”
“不愧是顾总啊,谋略过人,我甘拜下风了。”
顾聿铭没有理他。
“现在我也明白了陈瀚海为什么会败在你手下了,他勇敢过人,但谋略不足,就像个莽夫。”
“但是,顾总,我提醒你一句,俞树炜可不像陈瀚海,他比那泥鳅还滑。”
顾聿铭问:“陈瀚海和俞树炜什么时候开始勾结上的?”
李昊说:“很久了,有三年了吧。从俞树炜大学之前就开始了。”
“那时候我跟着陈总已经有些年岁了,突然我们另一个伙计给陈总介绍了俞树炜,说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才智过人。”
“陈总见了他,跟他交谈了一会,很欣赏他,就答应他跟着我们混了。”
“他给陈总出了不少的主意,让陈总赚了不少钱,所以陈总很信任他。”
顾聿铭手抚着下巴,陈瀚海和俞树炜这层关系这么深他是没有想到的。
他原以为俞树炜也就是近期去投靠的陈瀚海。
然而俞树炜已经在陈瀚海手下做了那么多事情。
“俞树炜是不是想把陈瀚海捞出来?”
凭顾聿铭对俞树炜的了解,俞树炜不可能一直蛰伏在桦城而无所作为。
李昊哼地笑了一声,“顾总倒是不必这么高看他。陈总如今的处境大家都知道,他被你亲手送进去,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甚至惊动了上面,社会舆论发酵的也那么严重,还能被捞出来吗?”
“那俞树炜最近在干什么?”
“他啊,自然是在准备对付顾总。”
顾聿铭仍旧一脸风轻云淡,“那我们,拭目以待。”
他的眼神戏谑,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俞树炜和陈瀚海关系怎么样,俞树炜对陈瀚海是什么态度?”
李昊撇撇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俞树炜这人挺冷血的。”
“陈总一倒台,就好比树倒猢狲散了,有情有义的还在想办法给陈总疏通关系,无情无义的都跑的影都没有。俞树炜虽然没跑,但也没想着救救陈总。”
说着李昊突然又有点激动了,“我现在这么想想,俞树炜这家伙真是挺没良心。”
“原来的时候陈总觉得西地那地方是块肥肉,让俞树炜负责那儿,那不前一阵子出了废水致病的那事,还是陈总给压下来的。”
说着李昊还往旁边呸了一声,“就是个白眼狼,也不知道陈总心寒不心寒。你要是真能抓住俞树炜也罢。”
顾聿铭蹙着眉头,“可是你知道被西地废水害了的那个小女孩,有多惨吗?”
李昊垂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知道陈总这人手段狠辣,他故意杀人和故意伤人的罪跑不了。”
“你既然知道他罪行深重,怎么还愿意在最后给他搏一搏,绑架我的软软?”
顾聿铭一直压抑着心里的火气,要不是当时他设局欺骗温软,害得温软被绑架。
他因为救温软受了伤,温软心里过意不去,才决定离开。
要不是因为有他,他和软软又怎么会分开。
“要不是陈总,我早就死在那帮小混混的手底下了。从那之后,我就认定我这条贱命是陈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