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觞一听,顿时就炸毛了,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怒视着夜修,磨牙霍霍一声吼,“我哪儿张牙舞爪了?!”
他可是营里公认的最斯文的人了!怎么会张牙舞爪?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二愣子居然敢诋毁他的一世英名!?
想着想着,流觞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两眼一瞪,两道杀气直射夜修,“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张牙舞爪了?你个二愣子给我说清楚!”
夜修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树梢上掉下来!头顶‘噌噌噌’窜起一窜火苗,“你个弱智娃!说谁是二愣子?!”
仿佛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将夜修整个人包围,站在树上,闪闪发着光。
流觞嘴一撇,斜了他一眼,“二愣子除了你还有别人?”
满满的都是嫌弃!
“你!”夜修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伸手一指流觞,“报上名来!爷要跟你单挑!”
流觞冷哼一声,伸手一拍胸口,雄赳赳气昂昂道:“听好了!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流觞!曲水流觞知道不?流觞的流,流觞的觞!”
说完,下巴一扬,摆了个潇洒到飞起来的pose,等待着鲜花与掌声的降临。
夜修半眯着眼睛斜视了他半天,眼角一挑,冷哼,“原来是只下流的酒杯!我还以为是山里的猴子成了精呢!”
咔——咔咔咔——
鲜花呢?掌声呢?为何化作阵阵惊雷,风雪冰雹,就这么无情的朝他砸了过来?摧残他的身,摧残他的心,差点将他摧残的没了人形……
这究竟是从那个嘎啦里冒出来的二愣子?真是半点都不可爱!
流觞自怜自哀的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内心犹如万马奔腾般狂乱的心情,缓缓抬头,看向夜修,一脸慷慨赴死,大义凛然的壮士情怀,“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也可以侮辱我的人,可是……”
可是他话没说完,夜修满脸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侮辱你的人?别自作多情!爷不喜欢男人!”
流觞眼角一抽,一记凶狠的眼神瞪去,“别打岔!”
“哼!”
夜修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流觞酝酿了一下情怀,继续开口,“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侮辱我的名字!”
“哼!一只破酒杯而已!”
“闭嘴!”又是一记凶狠的眼神瞪去,可以瞬间秒杀一头猪!
夜修继续冷哼一声,转头看风景。
流觞摸了摸胸口,“明明是一只高贵优雅有内涵的酒杯!你这只死猴子竟敢说我是破酒杯?还下流的酒杯?你深深的伤害了一个斯文青年的纯洁内心!知道么?”
“哼!”夜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满脸嫌弃,“说重点!智商捉急的酒杯。”
“……”流觞咬了咬牙,打死了从心头狂奔而过的一千只草泥马,两手一挽衣袖,正气凛然,“最最不该的是,你竟敢污蔑我家小姐的淑女形象!?作为一名贴心有内涵的跟班,我、要、和、你、”
夜修等了半天,那人居然没有后音了,不由得掏了掏耳朵,“你要和爷怎样?”
“哼哼!”流觞阴森一笑,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谈、谈、人、生!”
“什么?”夜修一愣,随即满脸鄙夷,“爷只想和你单挑,不想……”
谈人生!
只不过,夜修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耳边‘嗖—’一声响,一块砖直接朝他飞了过来……
夜修:“……”
这块砖是那只酒杯之前一直拿着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扔了出来!而且,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阴险酒杯!”
夜修面色一黑,一脚踢出,劲风呼啸
“嗖——”
飞来的砖头直接被这股劲风刮的转了个弯,调头就朝流觞砸去。
流觞轻哼一声,反手扔出一块砖。
“砰—”
两砖相撞擦出一片火花,然后,一前一后朝千人大战的阵地中飞去……
“啊——砰——”
“啊……我的头……”
两名雨族,应声倒地,头破血流!
流觞直接又提着两块砖朝夜修扑去,“二愣子!让爷教教你如何搬砖!”
夜修冷哼一声,直接飞了过来,“臭丫头拐了我家主人,今天爷就要干掉你这只酒杯!”
闻言,流觞眉心微跳,“什么?居然还想干掉我?”
太小看酒杯……阿不,太小看斯文青年了!
“看谁把谁干掉!”
牙一咬,提着砖头对着夜修的俊脸就砸了过去。夜修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
于是乎,两人你来我往,噼里啪啦,打的如胶似漆,难解难分!
从树上打到了地上,又从地上打到了坑里,摸爬滚打,手提脚踹,无所不用其极。
许是两人之间动作实在太大,惊动了其他人马,众人回头一看,均不由自主瞪大双眼。
“夜修!你干嘛呢?打错了!雨族们在这儿呢!赶快回来!”
夜修一记鄙视的眼神砸过去,“错你大爷!爷打的就是他!”
众人:“……”
与流觞一起的银狐骚年们也纷纷开口,“流觞,你搞什么呢?那位兄台是来帮助我们的!大家自己人,快住手!”
流觞一脚踹中夜修的屁股,趁机扭头看了众兄弟一眼,一脸义愤填膺,“没错!打的就是这个二愣子!他丫竟敢诋毁我们小姐的形象!说她是流氓女土匪,你说这像话吗?不该打吗?”
“什么?说小姐是流氓!?”闻言,众人一愣,随即咬牙,“该打!狠狠地打!”
“砰——”
流觞一拳打到夜修的脸上,阴笑,“没错!就是该打!”
夜修一声哀嚎,捂着自己的脸,双眼喷火的怒视着流觞,“打人不打脸!你个下流无耻的酒杯!比那个臭丫头还阴险无耻!爷要打的你满地找不到牙!”
一脚踹来,虎虎生风,被流觞险险的躲过,哪知,夜修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只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拍向流觞的头顶。流觞躲闪不及,只能一声闷响,脑袋结结实实的被砸了一鞋底!
流觞:“……”
夜修扬了扬手里的鞋子,在流觞抽搐的眼神中慢悠悠的穿回了脚上。
一瞬间,流觞不止是脸抽筋,就连心脏都在抽搐。
“无耻小人!偷袭!大男人还脱鞋!脸比城墙厚!”
“哼!”夜修趾高气扬的一扬下巴,“谁让那个臭丫头敢染指我家主人的清白?爷没有打爆你的头就不错了!”
流觞也怒了!直接跳起来朝夜修砸过去,“谁说我家小姐染指了你家主人的清白!?你以为你家主人是仙男下凡啊?告诉你,我家小姐的倾慕者已经可以绕十万大山跑一圈了!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丫冲到奈何桥了!”
夜修一听,激动的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什么?!还有这么多倾慕者?!好你个没人性的臭丫头!居然背着我家主人拈花惹草!太可恶了!”
“什么拈花惹草?我家小姐那是貌美如花,清风自来!”
“放屁!臭丫头明明就是红杏出墙!”
“你敢说我家小姐是红杏?!”
“噼里啪啦……砰砰啪啪……”
一瞬间,战况直线升级,激烈程度方圆十米之内鸡飞狗跳,片草不留!
两人打着打着最后扭到了一起,在地上滚出了十几米远。
发型乱了,衣服破了,鞋子飞了……到最后,两人已经成功退化成原始兽人——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赤膊光脚,惨不忍睹!
原本还在专心对付雨族的两方人马,不知不觉的停下动作,看着那堪称是‘改头换面,脱胎换骨’的两人,差点瞪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在他们的脸上齐刷刷的写着一句话:这两人究竟是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啊?!一定要把对方折磨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才甘心?!
不过,那两家伙方才所说的话,他们断断续续也是听了不少,大致就是:“臭丫头染指了我家主人的清白,我要为主人报仇干掉你!”“你敢污蔑我家小姐的淑女形象?我灭了你!”
于是,银狐骚年们齐刷刷的看向猎鹰战队的人,满脸疑惑,“你家主人是谁?”
他们家小姐真的染指了他们主人的清白么?不太可能!
猎鹰战队的勇士们对视了一眼,“抱歉!我家主人的身份暂时不便透露。”
银狐骚年们面面相觑了几眼,问出了盘踞在心底许久的疑问,“你家主人长的很美吗?”
小姐以前貌似说过,美男就是用来调戏的!若是他们家主人生的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那他们小姐一时头脑发热调戏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猎鹰勇士们面色一黑,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冰冰的语气带着一丝鄙夷,“我家主人是男子!”
无故被鄙视,银狐骚年们有些困惑,“我们没说你家主人是女子呀!”怎么就被嫌弃了呢?
猎鹰勇士们:“……”
难道,男子也可以用美来形容么?更何况,还是他们尊贵高冷如神邸的主人!
心中有一丝不悦,可,他们是奉命前来对付雨族,并且,主人明令静止他们与东陵兵将发生任何冲突。更何况,这些弱智的家伙还是那个丫头的手下。
既然不能揍人,那就沉默吧!
银狐骚年们眨了眨眼睛,面面相觑,“他们好像不想理我们耶!”
“不是好像!那是事实!而且,那眼神还有些嫌弃!”
“不会吧?我们好像也没做什么让人嫌弃的事呀?”
“不知道。可能他们是被这满地血腥吓到了吧?”
“嗯!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看就是受了惊吓的表情!”
猎鹰勇士们:“……”
真不愧是那丫头的手下!这脑子的构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原本,几百人的雨族部队此刻只剩下几十人,还在勉力战斗着,而另一边,十几名劲装黑衣人正将玄机围在中央,刀光剑影交织着阵阵天雷,金光闪烁,远比其他地方的打斗激烈万分。
高手之间的对决,自然非同凡响。
玄机一声咒语,天空中一道金色闪电劈下,地面瞬间裂开一道深坑。然而,那十几人却无畏无惧,宝剑锋利,招招凌人,玄机虽未落败,却也被逼的无地喘息。
如死水般幽寂的双眼,暗影浮动,冷冷扫过众人。
想他玄机,竟也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被一群后生小辈困住,百招之内竟都无法取他们性命!
这些人,分明是两伙人,配合却如此默契,彼此依仗,互为助力,竟是天衣无缝!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他惨死的族民,所剩也不过二三十,而敌人却数十倍于己,传送阵又无法使用,如今,他又是重伤之躯,想要庇佑他们离开,怕是真的不能了。
身为长老,本不该弃族民于不顾,可是,他还不能死!
一抹幽暗坚定的光,乍现眼底。玄机目光一凝,大喝一声,身影化作一道利剑直扑向离他最近的长空!
招式凌厉,杀气惊风,绝世高手拼尽全力的一击,不论声势,威力,皆是骇人的!
长空目光一凛,神色却如常,出手如电,迎敌而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对着玄机发起进攻,快速,默契。十三人竟是同进同退。
刀光剑影,喋血生寒,十三柄利剑挥刺而过,同时刺中玄机身体,双肩,胸膛,腹背,几乎要将他刺成个刺猬!
长剑入体时,众人皆是一愣,居然刺中了?之前苦战良久,都未能伤他分毫,如今怎么……
总不会是他见族人皆已死绝,心绪大乱,导致内息紊乱,这才破绽百出,全身空门大露?
正当众人困惑不解时,却见玄机诡异一笑,在他们惊愣的视线中,那那具被利剑穿透的身体忽然间化作一道黑烟,消散于风中。
众人大惊,心中惊风骇浪,这是死了?还是?
他们的剑上又没有化尸水之类的邪毒,即便此人身死,也绝不可能化作一股黑烟!
又或者说,雨族本是神族后裔,拥有异于常人的灵术,他们的死法,自然也与常人不同?
可是,只是十几道剑伤,就能让雨族第一高手灰飞烟灭?
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惊疑不定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半空中有一道缥缈近乎透明的虚影,正冷冷的看着他们。虽然模糊不清,却能看出那是玄机的身影!
抬手,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最后看了一眼地面上雨族人的尸体,玄机身影一闪,彻底消散在风中。
拼却折损十年修为与生命,使用了分身术,只因,圣女还在京中等待消息,而他们,虽然边关一事,一败涂地,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只要他还活着,圣女还在,雨族就未亡,复仇,就依然志在必行!
……
雨族余孽已被消灭殆尽,玄机又是生死不明。此刻,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流觞与夜修的身上。
长空俊脸微僵,一记冷眼射向流觞,“起来。”
流觞坐在地上,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边俊脸,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有一个清晰地脚印!两只袖子没了,还少了一只裤脚,胸口处的衣服也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大片春光,那模样,看起来既伤风败俗又惨不忍睹!
此刻,听到长空的声音,顿时抹了一把伤心泪,惨兮兮的看着他,“空空……呜呜呜呜……你要为我报仇哇……”
一声鬼嚎,如同魔音灌耳,吓得众人都不自觉地抖三抖。
长空嘴角一抽,眼角滑落几道黑线,直接背过身,留一个‘我不认识你’的背影给他。
流觞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空空……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绝情!没人性!我都被人蹂躏成这样了,你居然视而不见,见死不救……你的人性呢?”
长空:“……”
这个家伙!比迦叶那小子还抽风!
“空空……你我相识一场,同床共枕二十年,不是夫妻甚是夫妻,如今,我惨遭蹂躏,遍体鳞伤,你怎么忍心抛下我?”
魔音再起,堪比冤魂过境,留下无尽怨气,荼蘼人间。
长空:“……”
众人:“……”
银狐骚年们,悄悄地看了一眼猎鹰勇士们貌似鄙夷的神情,默默地别开眼,后退几步,远离流觞。
他们不认识那个家伙!真的不认识!
流觞惨兮兮的目光一一扫过众骚年,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哀婉缠绵,“你们……你们一个两个有谁没有睡过本大爷……的床?如今居然袖手旁观!你们的良心都被老鼠吃了么?”
骚年们轻咳一声,转头假装看风景。
听不到!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夜修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泥土,居高临下的藐视着流觞,“怎么?你被很多人睡过?”
正抬手擦着眼泪的流觞,听闻此语,嘴角一僵,然后,一脚朝夜修踹过去,“睡你大爷!再敢多嘴大爷我睡了你!”
许是腰酸背痛躲闪不易,夜修被踹个正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身后有个人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幸免于难!
一回头,看到是夜枭,虽然那张脸面无表情,可此刻看在夜修的眼中只觉得分外亲切!
“枭枭~果然还是你最好!爷没有看错你!”
夜修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一看了。
夜枭头皮一紧,条件反射般的一脚踹过去。
而夜修,毫无防备。
“嗖——”
一道风声,夜修直接飞了!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枭,“你……你……你居然……落井下石……暗害黑爷……你给我等……哎呦!”
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已经‘砰’的一声落地了,砸的尘土飞扬,砸死了一片草。
“嗷——夜枭你个王八蛋……竟敢暗害黑爷……我要告诉主人……给你找十个老鸨……我的腰……”
“弱智!”
夜枭面无表情的站着,嘴角却微微抽搐着。
此刻,无地自容了许久的银狐骚年们,终于找到了生命的真谛,一个个满血复活。
“原来他们家也有弱智娃呀!比起咱们小觞觞也不差分毫!这下不用担心被人笑话了!哈哈哈……”
“就是!谁家还能没有几个二愣子?以后面对他们再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
“别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一脸高冷,说不定啊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内心就是个二愣子!”
“小姐说这个叫什么来着?啊对,装十三!他们就是装十三!哈哈哈……”
一瞬间,猎鹰勇士看着夜修的眼神,简直就像神鹰看着老鼠屎!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果不其然!
这个弱智的抽风的家伙!就不该让他留在主人身边!简直是有损主人的形象!
夜修看着众人嫌弃的眼神,一颗心在风中凌乱,破碎成渣!
果然……只有九黎才是真爱!可惜,九黎在冬眠……
嘤嘤嘤……臭丫头欺负他!主人不给他温暖!夜枭总是揍他!如今,就连这些家伙也伤害他……
夜修正悲痛万分,一只手横空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夜修回头,对上一张惨不忍睹又满是八卦的脸,瞬间瞪眼,“拍什么拍?爷的肩膀也是你能拍的吗?”
流觞仿佛天生视力不好,没有看到夜修那一脸大写的凶狠,笑得很是暧昧不清,“我说,小羞羞是吧?他们好像都很嫌弃你耶!这是为什么呢?”
夜修眼角一抽,一拳打过去,“羞你大爷!关你屁事!”
顷刻间,又是一场大战爆发。
众人似乎早已不对他俩抱希望,纷纷退后几步,给他们让出足够的场地——滚草坪!
……
此刻,山脚下,云千若与北冥风正一前一后的走着。云千若目不斜视,北冥风却一直看着她,那存在感十足的目光让她想要忽视都很难。
感觉不到!感觉不到!
云千若一直自我催眠,可是,发现结果很差强人意。那束目光简直就像黏在了她的身上一样,令人如同芒刺在背,整个人都不太好!
终于,忍无可忍,怒而回头,“你到底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个可恶的白痴!都已经瞪了她一路了!也不怕把眼珠子瞪掉地上去?
见她停下脚步,北冥风也顿住身形,目光幽幽的看着她,那幽若深潭的紫眸,如同暗夜中最神秘的冰湖,笼罩在薄雾寒烟,迷离梦幻,令人沉醉。
看到他这双眼睛,云千若忽然有些挫败感。
她该死的对着这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居然没办法爆发洪荒之力!
伸手一扶额,云千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瞪瞪瞪!就不怕把眼珠子瞪出来么?”
北冥风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性感的薄唇抿着一条弧度,满满的都是固执。
云千若心脏微抽,果然,就听到那好听到令人发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那句她早已倒背如流的话。
“要你再说一遍。”
云千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百零一遍了吧?
若是迦叶那死孩纸或者狐狸说出这么多遍她还觉得没什么。可他是风美人呀!惜字如金,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板砖下去都拍不出一个字的冰美人!居然把一句话重复了一百零一遍!
这简直比火星撞地球的几率还要小!
强大如她的内心也受到了深深的冲击!
“你是不是中邪了!?”
话说,自从这白痴今日出现之后,就总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
以前虽然也有些无赖吧,可那都是月黑风高时潜入她房间,赖着不走。可是今天,居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敢对她搂搂抱抱!这色胆长的也太快了吧?
若是按照这个速度,那假以时日还不得超越了她!?
这还了得!
心思百转,起伏不定,却听风中飘来三个字,很认真的语气。
“没中邪。”
云千若嘴角轻抽,“没中邪你抽的哪门子风?”
“……没抽风。”
看着他嘴角轻抿,一本正经的样子,云千若忍不住翻白眼,“很不幸的告诉你,你这个样子就是抽风!而且,都已经抽到姥姥家了!”
北冥风抿唇不语,继续用深邃专注执着的眼神看着她,一眨不眨,如同一块望妻石。
云千若默默地汗颜了一把,伸手抹去眼角的冷汗,“你到底想闹哪样……”
“要你再说一遍。”
回答她的还是那句一成不变的话,连语气都是如出一辙。
云千若:“……”
这种心情……风中野草都要靠边站!
这个白痴!怎么就如此固执!
“你到底要听什么?”
北冥风看了她一眼,抿唇,“你知道的。”
云千若:“……”
好吧!她的确知道,可关键是,她不想说啊!
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北冥风:“……”
云千若继续眨眼睛,“既然你不肯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啦!本姑娘每天说的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要听哪一句呢?”
眉眼弯弯,笑靥如花,这幅模样,怎一个纯良无害了得!
北冥风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薄而性感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小人!
肯定是故意套他的话,等他回答之后,她就会说:你都听到了还让我说什么?
他才不会上当!
“就是言子陌来了之后你对我说的话。”
想了想,北冥风如是开口。
云千若瞬间笑弯了眉眼,“表哥来了之后,我说你是笨蛋呀!”
北冥风:“……”
“哎呀!风美人,你这是什么嗜好呀?居然喜欢听别人喊你笨蛋?!”
北冥风:“……”
他说的,明明不是这一句。
“嗯!既然你想听的话,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听着那一道道的魔音,北冥风面具之下的俊脸一片僵硬,“……后面一句。”
“后面一句?”云千若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再不放开本姑娘我咬死你?”
“……不是这句。”
云千若继续想,很认真的模样在回想,“风美人你就是个无赖?”
“……不是这句。”
云千若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那到底是哪句啊?我实在想不起来啊!”
北冥风:“……”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云千若双手捧着下巴,模样很是无辜,然,内心早已狂风呼啸,泪流满面!
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猜到这白痴要她说的是哪一句!只是,哪有人将那些红果果的表白的话挂在嘴边的?
哎……她当时怎么就脑袋一热说了那话呢?
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话说当时,她看到表哥忽然出现很是紧张,偏偏,那个白痴又误会了她的意思,用一副黯然销魂,仿佛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的眼神看着她,直看得她心肝脾胃一阵乱颤,各种怜香惜玉于心不忍犹如洪水泛滥般冲来,冲的她脑袋一热,温情脉脉的看着他,说:白痴!我喜欢的人是你!
天哪!她当时肯定是被小倩姐姐附身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含情脉脉温柔缱绻的话来?
还记得,那白痴当时听到之后简直就像被人施了离魂咒一样!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两眼呆滞,一脸茫然,看起来像是被雷劈坏了脑子……
偏偏他的一双魔爪将她抱的死紧,而表哥的身影又越来越近,情急之下她只好出言威胁:如果你敢让表哥看到,我就移情别恋把你休了!
事实证明,那句话果然是很奏效!她话音才刚落地,风美人就已经抱起她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看吧!表白什么的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人都能瞬间变痴呆!还是‘始乱终弃的威胁’来的更猛烈!
哎……
现在看来,可能风美人是被她后面那句话吓到了,所以,想要确定一下她前面那句话是不是真心话?
废话!她当然是真心话了!她虽然偶尔喜欢胡说八道,可也是个很有原则的姑娘好吗?怎么会把那些话当玩笑乱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却是各有心事。
北冥风凝眉看着她,嘴角紧抿,好看的眉一点点蹙起。
怎么会想不起来?难道,她之前只是胡乱说的?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怎么可以!
可是,这个小人一向喜欢胡言乱语!
“风美人,快点走啦!万一去晚了玄机那只老狐狸跑了怎么办?”
云千若往回走几步,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从深陷的思绪中扯回了神。
然而,北冥风回神的一瞬间却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非常霸道的来了一句,“不准移情别恋!”
“啊?”云千若听得一愣,她什么时候移情别恋了!?
汗!她那只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好么?根本就是胡乱说说的!
这个白痴!果然是被那句话吓出心理阴影了么?
呃……
她忘了风美人的情商是很低的!可能是真的以为……
“那个,其实……”云千若轻咳一声,正准备安慰一下某人受伤的小心脏,谁知,话没出口便被一道低沉冰冷,如仙如魅的声音打断。
“只准喜欢我!”
认真,霸道,不容置疑!
云千若:“……”
足足呆愣了三秒钟,她才找回被震飞的三魂七魄,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北冥风低头,伸手,捧住她的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薄唇轻抿,低声重复,“只准喜欢我!不准喜欢言子陌!”
“?!……!”云千若仿佛听到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开,震得她脑袋昏昏,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仿佛风中的小草般,飘摇啊凌乱啊!
然而,她虽然凌乱的厉害,奈何,有一束存在感十足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脸上,愣是将她被惊飞的三魂七魄全部镇压了回来!
回神的瞬间,云千若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满头黑线,万分无语的瞪着他,“我什么时候喜欢表哥了?!”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么!?
太吓人了!
真是为这个白痴的情商捉急!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表哥的!?
她和表哥……
咳咳!
虽然她的确色胆……咳咳!胆色过人!可是,她从来没有肖想过表哥啊!
北冥风低头看她,薄唇抿了又抿,“可是,你怕他看到我抱着你。”
------题外话------
灵希新文——庶女娇娆:丞相大人请自重,喜欢的小仙女可移驾一观哦~
风雪夜,他带着一身伤落进她的竹楼……
“你砸坏我的屋子砸坏我的床,白吃白喝白住了一个月,一口价五千两。”
他抬眸,懒洋洋的瞥她一眼,桃花眸中漾着潋滟风华,“银子这等俗物,在下没有。”
“那你有什么?”
“美色。”
“……我只要银子。”
“真不解风情。”
他摇头轻叹,慢条斯理宽衣,她一愣,“你做什么?”
“以身抵债。”
“……”
本以为,不过是一场萍水相逢,聚散别离风过无痕。可是后来她代嫁入云泽,新婚夜却发现……
“怎么是你?兰王呢?”
“暴毙了。”
“什么?”
“你克夫,换我娶。”
他一袭红衣似火,看着她笑的风华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