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虎穴

“怎么回事？盖伊，你怎么不下去。”在坑边三人充满火药味的交流时，早先一步跳入污水中的艾露丝重新爬上岸边，在看到杰斯和杰诺时正想开口问些什么，杰斯和杰诺神色大变，提着手枪和手术刀就扑向艾露丝。

艾露丝心跳速度骤升，双臂化作透明结晶，觉醒后的巫术发动，以大开大合之势夹击向当面冲来的杰斯。杰斯调整步伐减慢冲刺速度，同时低头躲开艾露丝的双臂，将手术刀抛向半空，一步踏在艾露丝身前，趁着艾露丝没有反应过来，抓住半空中的手术刀刺向艾露丝面门。杰诺这几日与杰斯的相处让两人之间有了默契，在杰斯逼近艾露丝时，杰诺抬手甩出手枪，火鞘在枪管中火速升温，铁质子弹射出枪管，覆盖在手枪枪壁上运用矮人风箱技术的弹药匣高速运作，随着杰诺每扣动一次扳机，子弹都会射出一发，完全不需要杰诺填装子弹。

铁弹不会对艾露丝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在干扰艾露丝，主要的作战手段还是杰斯。没想到电光石火之间，盖伊已经来到杰诺背后，他轻松提起杰诺高举后大喊：“你在干什么！如果你伤害艾露丝我就把你同伴摔碎！”

杰斯的手术刀已经插入艾露丝眉间，在听到盖伊的话后，杰斯停下继续刺入手术刀的动作，只剩下惊慌未定的艾露丝头部如液体般流动，让手术刀仅对她表面造成轻微伤害。杰斯没有回头，而是观察着艾露丝惊恐的表情：“是人啊该死，我以为是那个疯子一样的改造人。把杰诺放下来吧，你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处理，现在当务之急是改造人的事，我们的行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可是要亲手处理改造人的。”

盖伊缓缓放下杰诺，没想到杰诺反而推开了自己，将上衣口袋里的子弹重新装入手枪里举起瞄准盖伊眼睛：“该死的巫师，等到这件事处理完后，我会追着你们到天涯海角也要杀掉你的！”

“杰诺！我说过了！你们的事情以后再解决，现在，你先进下水道里去！”杰斯杀人目光投向杰诺，杰诺咬着牙抬高手枪扣动扳机，射出一发子弹后才收起手枪，捷琳参与研发的手枪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子弹上膛后并没办法解除，如果轻易收起保持上膛状态收起手枪，会有火鞘炸膛的危险。

当代使用手枪的士兵每二十人会有一人因为炸膛事件受伤，在工业水平没有近一步提升时，这是无法避免的武器问题。

看着杰诺跳入污水中，盖伊眼里满是寒气，走到艾露丝身边开始检查她的伤势，杰斯将手术刀收回白长衣衣套：“你们的实力还算不错，但如果遇到和你很像的那个改造人，我们都只有逃跑的份，她的实力比你强太多了，小姐，你们有办法联系上亚瑟还有办法对付她，我见过亚瑟的招数，他的爆发力是我们的制胜点。如果没有他，那只用我和杰诺一起进去就好了。”

“他去东区找我们的同伴去了，暂时联系不上，我和艾露丝来这里是我们自主的行为，因为艾露丝说我们的伙伴会在这个工厂里，那我们就要一起进去，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盖伊一步拦在艾露丝面前，牵起艾露丝的手就跳入了污水中，杰斯轻轻按住自己的金框眼镜：“我是看在你们是亚瑟的同伴才想保护你们的，哎。”杰斯回头打量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周围后跟着跳入了污水中向下水道口游去。

足足十分钟后，在夕阳最后一丝光线落下后，戴着黑色圆顶帽的亚瑟出现在污水坑道旁，半蹲着检查地上泥土印下的脚印：“四个人，难道是艾露丝和盖伊，另外两人是谁？”

因为废弃园区过大的地形，亚瑟在园区里徘徊了许久才找到下水道口。看了眼地上混乱的脚步，亚瑟担忧的起身：“有人在追杀他们吗？没想到艾露丝居然会带着盖伊来这里只要改造人18号复活，这里面和龙潭虎穴没区别啊”亚瑟确认了下水道口的位置，转身瞄准地面，音爆弹发射，亚瑟身体腾空而起，如炮弹一样摔入下水道。

“这里面空气怎么这么浑浊，再往深处真的能呼吸吗？”带着疑问，包括亚瑟在内想要解决改造人问题找到同伴的五人正式进入

杰斯跟着盖伊来到他们曾经进入下水道口红梯处：“你们是从这里下去的？”

检查红梯是否牢固的盖伊抬头看向杰斯：“是啊，我和约翰斯就是从这里进入工厂的，难道你们不是吗？”

杰斯和杰诺互相看着对方，还是由杰斯开口：“在分岔路口向右拐去，还有一个分叉，是往上和往下的，如果往下的话会去到一扇下水道侧面有门的管道，那扇门后面就是工厂的正门，我和杰诺是从那里进入的。”

“难怪，杰斯先生，你在信里说的那些东西我和约翰斯并没有见过。”

“从那里进去很危险，我和杰诺差点出不来，走吧，我先进去。”杰斯将湿透的白大衣取下扔入流淌着希斯河水的下水道里，正打算爬下管道时盖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是金属性的巫师，特点就是防御力强，我第一个下去吧，你们帮我照顾好艾露丝。”

艾露丝还想阻拦盖伊，忽然身后的管道里传来了猛烈的脚步声，杰斯从大衣下的纯白衬衫袖口递出两把手术刀握在双手，在下水道里轻微的声音都能传递很远，杰斯推了手杰诺：“带着这位小姐先下去，如果三分钟我没下来，就把红梯毁了，带着他们从正门离开。”

“知道了，你小心点。”杰诺在艾露丝爬下红梯后，向来路望去，那里传来的压迫感让他都有些胆怯。

在目送杰诺爬下红梯后，杰斯握紧手术刀向脚步声方向走去，在下水道拐弯位置出现模糊的人影时，杰斯已经将手里的手术刀掷出，来人侧头避开手术刀，从指尖射出一道电流击向杰斯，周围的黑暗被电光划破。杰斯站在原地，如对方躲避自己招式一般轻轻偏头躲开电流射线，在杰斯身后的水泥墙壁被射出内部的红砖。是亚瑟的招式，还有亚瑟的改造人吗？杰斯想到工厂内部那十七个无人的器皿，再次从袖口里抽出一把稍长的手术刀。

在下水道里活动的只有可能是改造人，两个巫师已经说过亚瑟不会来这里，那么第一个要肢解的改造人，就是假亚瑟。

亚瑟一发指电枪未造成过大伤害，为了分析对手的情况，亚瑟站在下水道过道上，与对方隔着水流对峙，下水道里昏暗到无法看清五米外的人，在刚刚指电枪划过后亚瑟才在一瞬而过时看清对方的面部。杰斯？还是13号在改造人风波中最大的问题是无法分辨认识的人准确身份，亚瑟是亲眼见过与杰斯外貌极度相似的改造人13号，在下水道里袭击自己的只有可能是改造人，对方又制造了一个假杰斯吗？亚瑟微微压低身形，他要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打破两人之间平静的是水花冲击过道的声音，亚瑟大跳步越过水流，在半空中一腿扫向‘假杰斯’头部，杰斯赶紧用双臂护在左侧脸硬抗‘假亚瑟’的腿击，在‘假亚瑟’还未落地时，杰斯高抬头蹬在亚瑟胸口将亚瑟踢入水流中，这是早上通往城市各个区域的水资源所余的流量，冲击力并不是很强力，亚瑟一抹脸上的水花，刚刚的腿击连自己的反应力都跟不上，这比改造人13号的战斗力更强。

亚瑟眼里混杂着红光的紫绿光丝闪过，腰部被大衣罩住的剑袋露出，亚瑟再次冲向‘假杰斯’，这次亚瑟手里已经提上席卡剑，短剑锋芒毕露，与‘假杰斯’的银质手术刀对撞，没想到‘假杰斯’用手肘环抱住亚瑟，顺着亚瑟的冲击力将亚瑟放倒在地，同时空闲的左手手肘肘击向‘假亚瑟’的眼部。

亚瑟赶紧抬腿用膝盖顶撞手肘阻止这一击落下，自己则从‘假杰斯’双腿间钻到‘假杰斯’背后，躺在地上双腿蓄力后踢出，‘假杰斯’踉跄着摔入水中，被体温烘干的白衬衣再次湿透。

“混蛋！你是杰斯本人吧！这种灵活的战斗方式，改造人不可能完全做到的。”亚瑟跳起，对着水里模糊的黑影骂道：“该死的，你看出是我本人了就收手啊，我连那些污水都没有沾到，我可是不会游泳的啊！”

“你把席卡剑拿出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是你，我不也湿透了吗，扯平了。”杰斯从水里伸出手让亚瑟将其拉上过道。

“你是和杰诺一起来的？是不是还有盖伊和艾露丝，就是个长金发的女人和脸上有小雀斑的男人，他们年纪比我大一点”

“是的，他们已经先进工厂里了，听说你伙伴被改造人抓了？”

“嗯，边走边说吧，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