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

“我想问的是关于道什先生，你说的是否属实。”听到20号所说，盖伊心中只想知道一个答案。盖伊确实好奇艾露丝与工厂的关系，此刻的他更好奇的却是那个消失在任务里的老隐士会成员，虽然盖伊加入隐士会时道什早已失踪，但特马休在失控需要隐藏自己的日子里会与年轻一辈说起那位拥有火系元素力的巫师。

“道什？你想知道的只有这个吗？”惊讶的反倒是20号，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求暂停再提到艾露丝必能让盖伊暂时失去所有气力投壶，没料到的是盖伊眼里比之前多了分坚定。

“你说过什么都会回答我，不会是耍赖吧。”

“当然不会，我可以告诉你，道什的事情是真的，不过我们暗夜行者得到的只有他没有元素力的遗体，发现的具体位置是在福特镇旁矿山。”20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语气逐渐焦躁：“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的记忆片段是什么样的，总而言之就是在我眼前有我被什么东西追着到了山上，然后穿插着另一个人的记忆，你以为拥有两份记忆是好事吗？不，要不是我少了一半大脑，我现在接受的信息足以让我崩溃。好了，我的耐心不多了，继续投壶吧！快点可恶。我的头怎么回事？”

盖伊颇有无奈感，让提问题的是20号，让休息的是20号，现在催着继续游戏的还是20号，自己又打不过这个银发翩翩的阴柔男子，只能看着自己剩下的两根手指“20号，好像轮到你了。”

“闭嘴！别在我脑子里吵！”20号单手按住自己的头，周遭空气不受控的漂浮着尘土，那是他静电元素力失控的前兆。巫师失控的情况一般分为两种，一是自身听见脑海里卡玛的喧哗声变大，那是卡玛的力量有所增强，自己一时无法控制这股力量，然后自身元素力变得狂暴，释放出不可控的元素力，另外一种则和自己精神状态有关，只要巫师精神存在波动便会给一直想要夺取身体的卡玛机会，卡玛便会从精神层面影响巫师本人，让巫师自己释放全部元素力达到失控，这时候巫师就会听见教唆声。后者也就是20号现在的情况。

20号露在外的皮肤已布满血管，他连抬起手都是困难，此刻他脑子里满是卡玛用可憎的声音鼓励他完全释放自身元素力，在他回忆起道什的记忆后状态就直线下降，他捂着头将手指掷出，手指砸在改造人10号身后墙壁，无力坠落，现在每人只剩下两根手指。

盖伊长出口气，要说不紧张是假的，下水道的空气不知何时开始浑浊，就连盖伊呼吸都有些困难，何况身边还有个随时会爆发的20号，趁着现在20号状况不好，盖伊连续深呼吸瞄准10号嘴部，惦着脚尽量前伸身体，可是他将手指投出时感觉不对劲，自己抛的力度过大，手指飞过改造人的头部，旋转着飞出门外。

“可恶明明是好机会”盖伊懊恼的挥动拳头，现在又轮到20号了。失控状态盖伊以前也面对过，那段时间自身可使用的元素力上限会升高，可是自己的身体会变得不属于自己，那种有另外人控制身体的感觉可不好。20号银发再度飘起，眼珠开始发红，盖伊不得不远离20号以免他不受控的静电力伤害到自己。

20号将第四根手指看似随意的扔出，手指果然没有进去改造人10号嘴中，现在盖伊和20号各剩下一根手指，而20号饱受失控卡玛的困扰，这是盖伊获胜的最好时机。

盖伊正打算投出最后一根手指时，他停下了。“20号，如果你想暂停的话，我可以接受，巫师的失控会持续一段时间，亚瑟肯定意见离开了，但我还在这里，如果我输了我的命还是会给你。”

“罗德我不会在这种时候暂停或者退出游戏的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来，你可以继续投，我们现在是平手，一人还剩下一根投签原来巫师会经常有这样的恶疾出现，加上那成为巫师的致死率，我开始心疼巫师了呢。最后一投我先来吧。”

20号将手指抬起，不知什么时候他这位改造人也开始呼吸困难，他拍拍胸口，重新调整自己，道什在执法队的训练经验凝聚在20号手中，精准度是各官方组织的必修课程，只要集中，五米投壶并不是难题，而盖伊并没有相关的训练，在20号将第五根手指扔出时，完美的弧线让盖伊心生郁闷。扑通，手指准确无误的进入10号嘴中，20号将手术床残骸立起，坐在上面休息，他勉强挤出微笑：“罗德，兄弟，看来比赛要结束了，你的心很乱，不适合投壶，我最后再告诉你件事，道什的记忆里有很长一段我无法触及的黑暗，我不能去细想回忆，但我察觉到那与旧神有关，无论结局如何，你都是我很欣赏的人，我会好好送你上路的。”

道什先生，与旧神有关？盖伊想从20号嘴里再挖出些信息，可无论他说什么20号都闭着双目不再多言，盖伊也只得就此作罢，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投壶游戏上。上两次投壶的时候盖伊已意识到自己不对劲，急促的呼吸和无方向感都让他无法正确投壶。盖伊晃晃脑袋，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周围的温度真的在升高？盖伊趁20号没注意，将塞夫杖掏出检查是否完好，如果出现了任何问题，塞夫杖那道极具破坏力的冲击波就是盖伊脱逃工厂的最后手段。

盖伊擦去脸上汗珠后，再度将上半身越过划出的线，无论如何瞄准都找不到投掷前两根手指时的感觉。手指离开盖伊指尖，周围的一切在盖伊眼里变成了慢动作，手指旋转着飞向改造人10号嘴部，方向和角度都是盖伊所期待的那样。只不过

一股气浪从手术室外过道席卷而来，带着剧烈的热气吹动盖伊身上的衣服。盖伊扔出的手指被吹向后方，就连20号都重新站起看着逐渐散发红光的过道。

“无论那是什么，罗德，我感觉不太好！”

“傻子都看得出来糟透了！”盖伊已经见到了火光冲向手术室，正打算做些什么时候，20已经号抓住手术床扔向正门口，然后拽着盖伊向天花板暗道跑去。

“爆炸？起火？你们工厂怎么回事？是你主人做的？”盖伊腾空跃起跳入暗道中，四肢卡住墙壁向上爬去，而身后20号刚进入暗道的瞬间手术室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炙热感让暗道中的两人浑身大汗，20号身穿的红色长袍下摆更是烧焦。

“这不是暗夜行者的风格，我觉得是亚瑟和那个人类做的！我就不该放他们走！你刚刚输了，我会杀掉你的！”

“你疯了吗？我们下面地方已经烧起来了！你还有心情杀我？而且刚刚是爆炸的气浪影响了我最后一投！”

“我们早说过外界影响是可以的！你能不能爬快点！火已经烧上来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而且上面的入口管道被什么压住了，我推不开啊！”

“混蛋！你是巫师啊！变硬砸开它啊！”

听到20号的怒吼，盖伊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他左手化作金属，一拳砸开上方的铁板和压着他的尸体，在20号爬出来后，盖伊用铁板重新盖住暗道。逃过一劫的两人躺在萃取房地板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忽然巨大的爆炸声传来，20号爬起向门外看去，神情大变：“罗德！快起来！亚瑟那混蛋引爆了矮人的风炉，你们从哪里进到工厂的，快带我走！”

盖伊听到风炉爆炸，鲤鱼打挺般从地上跃起：“快和我走！”

20号跟在盖伊身后向通往下水道的红楼梯跑去，幸好第二层只有一条道路，在两人身后，一间间房玻璃因高温炸裂，而火浪时刻跟随着盖伊和20号身后，盖伊左脸被玻璃划过，坚硬的皮肤为他提供了保护，20号却没有这个能力，他的元素力仍在失控状态，炸碎的玻璃插进他的眼珠，不过他的改造人身体给了他强劲的肉体力量，20号没两步就与盖伊并行跑动。

“罗德！出口是不是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是的！前面有个楼梯，我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20号拦腰抱起盖伊，速度骤然提升，火浪也被甩在身后。在身后变成一片狼藉时，20号两三步踩在红楼梯上，跃出了改造人工厂。“关门关门！”盖伊看着从通道口窜出的火舌，提醒20号，20号扭头一看，反而加速向下水道外跑去：“没时间了！再不快跑我们都得死在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