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帮助

托尼·斯塔克自负于他的天才头脑，所以绝不认输。

他想了想再次下达吩咐：“贾维斯，回放并检查他消失时的空间指数。”

贾维斯立即播放了投影画面，当科文凭空消失之后，大量数据出现在了屏幕当中。

空气的扰动，光线的变化，乃至引力等各种数据呈现在了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看着那些数据，托尼·斯塔克不得不承认，科文真的是凭空消失了，仅从气流填补那个人形空缺的数据就能看出来。

这令他很是惊讶，忍不住说道：“究竟是什么技术！？”

这个问题直到深夜也仍未被他想明白。

当然，托尼·斯塔克并没有一直猜测到深夜。

期间佩珀·波茨终于找来了地下室，两人小小地争吵了一番。

最终，托尼·斯塔克因为得到了新元素从而心情不错的缘故，所以竟然主动道歉，表示认知到了今晚胡闹的错误。

这让佩珀·波茨心软，只好原谅了他。

其后包括收拾一些烂摊子，这让托尼·斯塔克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后半夜时终于打发走了佩珀·波茨，托尼·斯塔克这才将事情的重心再次转移到了科文身上。

这让他再次陷入了迷茫当中。

因为有更多的难题出现了。

贾维斯已经将科文的魔法能量对比完毕，没有在世界上找到任何相应的数据。

甚至贾维斯也将新元素模拟完毕，但魔法能量和新元素并不相同。

这令托尼·斯塔克深陷惊诧，他惊诧于科文竟然还掌握了另外一种新元素。

第一次，托尼·斯塔克对自己的天才程度产生了怀疑。

……

天色微亮，托尼·斯塔克瘫坐在工作台内的椅子上面。

他右手支着座椅扶手，手指捏在额头上面缓解着疲劳。

揉捏了半晌，托尼·斯塔克叹息着放下了手，重新坐直了身体。

他放弃了。

想了一整晚，也没想通科文身上那些技术的原理。

虽然做出了各种猜测，但他将所掌握的知识代入其中验证了一下，却发现那些猜测根本就站不住脚。

托尼·斯塔克承认他失败了，科文的那种空间技术，他暂时研究不来。

但他并未完全放弃。

这份打击，反而令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于是托尼·斯塔克用双手搓了搓面颊，提了提精神之后吩咐道：“贾维斯，给我安排一份学习计划，嗯……除了物理学方面之外，把天文学也给我加进去。我上次的学习是什么时候来着？总之，把那之后的学术论文都给我找出来！”

“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您想用天文学去研究空间吗？”

“试试吧。虫洞，爱因斯坦罗森桥，这是相关‘空间学’的唯一理论了。”

托尼·斯塔克打了个响指，并笑着说道：“好了，咱们已经输了一城，但我要在其他方面找回来！”

来回踱步，托尼·斯塔克思索着说道：“现在，咱们先找出他的真实身份……他出现得太凑巧，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应该就在现场观察着等待时机？”

脚步一顿，托尼·斯塔克翘着嘴角说道：“贾维斯！给我调出所有派对参与者的信息！”

“已经调出。”

“好孩子！”

托尼·斯塔克看着眼前虚拟界面当中的大量文件，笑着继续吩咐：“对比身高，先排除一些差距太大的，再排除掉女性。”

贾维斯很快筛选完毕。

看着仍旧还有不少的信息资料，托尼·斯塔克继续吩咐：“对比所有人的动作模式、发声震动模式、体温、地板受到的体重压力……”

随着一句句的吩咐，虚拟界面当中的资料逐渐变少。

最后只剩下了四份资料。

暂时想不到更多的排除信息，托尼·斯塔克索性先停止了排除法，反正所剩的资料不多。

他挥手将四份资料分开并放大。

“这两份军政人员的排除。”托尼·斯塔克吩咐道：“他们才没有那么好心会帮助我，没关闭武器开发部门以前、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

说着，他将目光放在了仅剩的两分资料上面。

看了看，托尼·斯塔克又将那份‘华尔街精英’的资料排除。

将视线放在最后一份资料上，他捏着下巴呢喃：“科文·奎因，医生？娜塔莉介绍来的么……哦？还掌握着集团千分之四的股份，医院……事务所……金币……”

沉吟了许久，托尼·斯塔克的嘴角不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贾维斯，福尔摩斯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哼哼……”

托尼·斯塔克低笑出声，‘啪’地打了个响指说道：“抓到你了！”

抬手一推，将科文的资料进行放大。

托尼·斯塔克指着虚拟界面中的科文照片，笑声说道：“贾维斯，振金收购到了之后，直接给他送去。”

“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响起：“我建议您继续对比更多人的信息，避免出错。”

“没关系。”托尼·斯塔克无所谓地笑道：“就算送错了，也只不过是一千多万而已。”

“好的先生，任务已记录。”

啪啪！

托尼·斯塔克拍了拍手。

他将科文的资料面板缩小成球，放到了一份重要信息区域。

随后，他转身走到工作桌前召出虚拟操作界面：“现在，让我们想办法先把新元素制作出来，贾维斯。”

“先生请吩咐。”

“嗯，给我模拟一个小型的粒子加速装置。”

“模拟进程已开始。”

“很好，对了，二氧化锂还有多久？”

“十分钟，先生。”

“非常好！”

托尼·斯塔克的心情越来越好，随即抬手在虚拟界面上操作了起来，帮助贾维斯设置‘小型粒子加速器’的参数。

不知工作了多久，一阵敲击玻璃的声音响起。

这让托尼·斯塔克微微一愣，转头向防弹玻璃门那边看去。

明亮的灯光被玷污了。

黑背心、黑风衣、黑裤子、黑军鞋。

黑色卤蛋头上面还挂着黑色的单侧眼罩……

滴！

黑卤蛋、也即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眼见托尼·斯塔克发现他之后，直接抬手按在了玻璃门的电子锁上面。

指纹验证瞬间通过，黑卤蛋迈步走进了地下工作室。

“贾维斯？”托尼·斯塔克讶然：“我什么时候有给他设置过权限吗？”

“抱歉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无奈：“有外部程序正在修改我的权限数据。”

“回头给你升级。”

托尼·斯塔克说了一嘴，随即起身面对尼克·弗瑞，语气不爽地说道：“虽然你是那什么什么局，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不告而入了！给我一个理由！立刻！马上！”

“不再继续玩你的胡闹游戏了么，托尼·斯塔克。”

卤蛋头并未给出理由，反而语气戏谑地说道：“让女朋友当上执行总裁，把东西都捐了出去，甚至让你的朋友穿着战衣飞走了……”

“我没给他！”托尼·斯塔克下意识顶嘴一句：“是他自己抢走的，嗯，趁我喝醉了的时候。”

“真的么？”卤蛋头的嗤笑充满了不信，并转头向门外通道招呼一声：“是真的么？罗曼诺夫特工，请你来告诉我。”

一道身影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

身穿黑色紧身战斗服的娜塔莎走进了工作室，语气平淡地说道：“斯塔克先生的数据库中，有未授权的锁死机制。”

“你看。”尼克·弗瑞向托尼·斯塔克一摊手。

不过托尼·斯塔克并未搭理黑卤蛋，他正愕然地盯着娜塔莎，完全一副出乎预料的神色。

“你被解雇了！”半晌，托尼·斯塔克有些郁闷地说了一句。

“抱歉。”娜塔莎笑了：“集团现在不是由您说了算。”

托尼·斯塔克并未在意娜塔莎的话。

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件事上。

于是他将黑卤蛋和娜塔莎打量了一下，随即蹙眉问道：“所以，那个科文·奎因就是你们派过来的？”

娜塔莎愣住。

尼克·弗瑞则有些茫然，忍不住反问：“科文·奎因？谁？”

托尼·斯塔克略微诧异地看了看尼克弗瑞，又将视线转向了娜塔莎，他笑得玩味：“这就有意思了……”

“罗曼诺夫？”尼克弗瑞同样看向了娜塔莎。

“是我的一个朋友。”

娜塔莎盯着托尼·斯塔克的双眼试图猜测出一些什么，同时向身旁的上司报告道：“我不知道斯塔克先生为什么会提起他，他们之间就算有什么交集，应该也只限于昨晚的这场派对，是我邀请科文过来参加派对的。”

“有意思……”

托尼·斯塔克再次笑了一声，他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两人，和科文的举动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托尼·斯塔克索性帮科文掩饰了一下。

他露出恍然的神色笑道：“原来如此，那位奎因医生想要为我治疗，我以为是你介绍……说起来，你的真名叫什么？”

“娜塔莎·罗曼诺夫。”

“好的娜塔莎。”

托尼·斯塔克点点头，看在科文的面子上，他倒也不吝对娜塔莎照顾一下。

于是他一副大度的姿态，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说道：“关于你到我身边做间谍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嗯，看在你朋友好心想要帮忙、并且他还是集团股东的面子上。”

娜塔莎的神色有些犹豫，不过被她立即掩藏了起来。

按说，科文今晚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在一起来着，什么时候和托尼·斯塔克有过碰面呢？

快速回想了一下，娜塔莎没有想到科文和托尼·斯塔克能有任何见面交流的机会。

将这份疑惑压在了心中，娜塔莎同样开始转移注意力，轻声向身旁的上司提醒了一下：“弗瑞？”

一声提醒，让尼克弗瑞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怀疑。

他回过神，帮忙解释道：“鉴于你所做出的那些举动，为了避免你产生自毁倾向，所以我派罗曼诺夫特工来你身边作为保险。”

“现在呢？”

托尼·斯塔克很聪明，配合着对方转移话题：“今天晚上吓到你们了么？所以你们来向我摊牌了？准备拿我怎么样？”

“不不不。”尼克弗瑞摇头：“我们只是来提供帮助的。”

“帮助？”托尼·斯塔克嗤笑：“什么帮助？你们能帮助我什么？”

尼克弗瑞抬手，将托尼·斯塔克的衣领拉下了一些。

看着那些被钯元素侵蚀得泛黑的血管，尼克弗瑞自信地笑道：“我们能帮助你缓和体内的中毒症状，罗曼诺夫，给他一针。”

娜塔莎立即从腰间的收纳装置中取出了注射针筒，并抬手就要对托尼·斯塔克进行注射。

“嘿等等！等等！”

托尼·斯塔克抬起双手抗拒，并连忙后退了两步。

“你在躲什么？”尼克弗瑞略显高高在上：“你知道我们为了帮你配置出这个东西花费了多少时间么？这是唯一能够缓解你症状的东西。”

“二氧化锂？”托尼·斯塔克问了一句。

尼克弗瑞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连忙转头看向娜塔莎。

娜塔莎则摇摇头：“我可从没透露过。”

“嗤……”

托尼·斯塔克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以为我是谁？中和钯元素中毒而已，很难吗？”

“可你……”尼克弗瑞有些麻爪。

“听着，我有自己的安排。”

托尼·斯塔克再次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缓解因中毒而引起的头晕症状。

他开始胡说八道：“去年的绝境，让我觉悟了自己该做什么，这次也一样。”

将自己描绘得大义凛然，托尼·斯塔克继续说道：“我想再次体验一场绝境，想要让我的内心得到再一次的升华，所以我胡闹，我肆意妄为，是想要从中找到属于我的第二次救赎。”

“这就是你不去治疗中毒的理由？”尼克弗瑞难以置信。

“所以我说了，我有计划。”

托尼·斯塔克打了个响指：“贾维斯？还有多久？”

“先生，已经送到门外了，不过被特工拦截了下来。”

托尼·斯塔克看向了尼克弗瑞，想要将黑卤蛋盯得尴尬。

尼克弗瑞却有些茫然：“什么？”

“二氧化锂。”托尼·斯塔克提醒：“我用来救命的‘二氧化锂’送到了。”

尼克弗瑞这才反应过来。

他是真的有些尴尬了，不过却向娜塔莎手中的注射针筒指去，并犟嘴说道：“这里就有。”

“我信不过你。”

托尼·斯塔克立即反击：“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掺杂什么能够控制我的东西？”

这让尼克弗瑞十分郁闷。

他用独眼盯着托尼·斯塔克看了看，这才说道：“罗曼诺夫特工，去让人把东西送进来。”

娜塔莎无所谓地转身离去，并在不久之后带回来了一只盒子。

托尼·斯塔克将盒子接过开启，从中取出了一只注射针筒。

他向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番，却又将针筒递给了娜塔莎：“我没资格解雇你，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助理。”

娜塔莎略微翻了个白眼儿，她看出来了，托尼·斯塔克是因为不懂该如何注射。

没有多说，娜塔莎向手中的针筒观察了一下。

看懂结构之后，她直接迈步上前，动作飞快地抬手，将针筒精准地扎在了托尼·斯塔克的脖颈动脉上面。

“嗷！”

托尼·斯塔克疼得惊呼一声，并条件反射地躲避了一下。

而娜塔莎则趁机抽出了针管，随即掰着托尼·斯塔克的下巴，向其脖子上的那些黑色血管观察了一下。

眼见血管中的黑色正在快速消退，娜塔莎这才将手中针筒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后退回尼克弗瑞身边，娜塔莎淡声说道：“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不能从根本上治愈。”

“治标不治本？”托尼·斯塔克看向娜塔莎：“这个词是从哪学到的？描绘得还挺精准。”

闻言，娜塔莎则耸了下双肩：“从我朋友那。”

托尼·斯塔克了然：“哦，科文·奎因，那个医生。”

尼克弗瑞感觉自己有些插不上话，于是他强行插入进来：“斯塔克，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你自己也知道，二氧化锂只能缓解，所以你还需要更多的帮助！”

“你们还能拿出什么？”

托尼·斯塔克有些心不在焉。

“你必须找到能够替代钯元素的东西！”

尼克弗瑞的姿态重新提拎起来了，他端起了架子，自信十足地说道：“但你找不到任何能够替代的元素，只有我……”

“先生。”

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起：“粒子加速装置已经设计完成。”

托尼·斯塔克的嘴角忍不住翘起。

他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声，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之后，这才平淡地开始了装逼：“很好，贾维斯，立即给各个厂家下单，我要对这里进行改造，所以给我计算一下所需时间，我需要做出合适的时间安排。”

“先生，购买设备和改造安装需要花费三天时间，创造新元素则需要四个小时的模拟计算。”

“是么？”

托尼·斯塔克凡尔赛地摇摇头，叹息道：“这么说，创造一个新元素，我竟然需要花费四天的时间？”

“不，先生。”贾维斯纠正道：“改造工作室和安装调试设备的时间并不应该计算在内，所以先生创造新元素的时间只需不到五个小时。”

“嗯，这让我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托尼·斯塔克撇着嘴点了点头，随后一副突然发现了什么的姿态。

他看向了茫然的尼克弗瑞：“抱歉，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哑口无言。

三字经在尼克弗瑞的心中不断被默念，他不断暗暗加深自己那‘妈惹法克侠’的人设。

牵强地扯起一丝笑容，尼克弗瑞点点头：“很好，斯塔克，看来你还没有彻底的自暴自弃，这就让我能够放心了，记住，这个世界还需要你！”

说完，尼克弗瑞已经尴尬得不想再多逗留任何一秒。

他立即看向身旁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接下来请你继续关注我们的斯塔克先生，尽可能帮助斯塔克先生解决任何需要。”

“我需、呃……不，没什么……”

托尼·斯塔克下意识想要嘴花花，但想到科文和娜塔莎的关系，他又立即将话收了回去。

娜塔莎听出了些什么，不禁诧异地向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

尼克弗瑞则完全误解了。

他当即自作聪明地颔首道：“没关系，只要能够帮到你，特工们也可以做一些职责之外的事情！我会派技术人员过来帮你改造房间和安装调试设备的。”

托尼·斯塔克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但也顺势说道：“改造房间就可以了，设备什么的，我怕你的人会帮倒忙。”

被呛了一句，尼克弗瑞不禁更加郁闷了。

不再多说什么，他当即转身就走。

最后故作姿态一番，尼克弗瑞头也不回、自以为酷意洒脱地说道：“就这样吧，期待你的成绩，斯塔克，世界需要你。”

话落，尼克弗瑞踏上了旋转楼梯，身形很快消失。

工作室内寂静了短瞬。

托尼·斯塔克收回视线，向娜塔莎问道：“他一直这样？”

娜塔莎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

“好吧……”

托尼·斯塔克拍了下手，他向已经完成了的‘小型粒子加速器’设计图看了看，随后向娜塔莎说道：“ok，这里没有你的工作了，接下来你去帮佩珀吧，昨晚的事情，估计会让她很忙。”

“没问题。”

娜塔莎也不啰嗦，应声过后同样向外走去。

当她走出玻璃门时，托尼·斯塔克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那个……”

娜塔莎停步，转身向话说一半的托尼·斯塔克问道：“什么？”

托尼·斯塔克犹豫了一下，随即皮笑肉不笑地抿嘴摇摇头。

摆摆手：“不，没什么。”

娜塔莎盯着托尼·斯塔克的双眼看了看，随即微笑着继续离去。

呆呆地盯着娜塔莎消失处的旋转楼梯，托尼·斯塔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心神。

转身走回工作台前，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抬手操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