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江知夏,想到所有的事情都落定好了——有房了,有地了,有钱了,有靠山了。人生如此美好,实在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快乐。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傻笑。
惹得旁边的小曼时不时的就瞅瞅知夏……
“小曼,我给你涨涨月钱,你高兴不高兴啊?”知夏发现了小曼的目光,于是笑着逗起了小曼。
小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玩笑的问道:“姑娘这是发财了吗?”
“对啊。发财了。”江知夏笑着在美人榻上翻了个身。
小曼以为知夏是开玩笑的,所以也没当真,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家子被买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们看到的是知夏一直没有什么营生。只知道知夏有个小庄子会来交些租子。现在租子还没交来,这一直花的定是积蓄了。
因为感恩知夏把他们一家子都买来,所以哪怕知夏让她们不用担心花销问题,他们都不自觉的想要节省点。
知夏见小曼只是笑,自然知道她是不相信的。
不过,知夏也没多说。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发现这家人确实不错,但是要信任的话,还是需要时间的考验的。
想到了以后至少六年内,她靠着画图样就可以挣好多好多的钱,能好好的享受美好的生活了。知夏又忍不住在榻上打了一个滚。
想到享受,知夏看着自己身下的美人榻,边上都有些掉漆了。瞬间觉得自己的旧家具配不上自己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卧房里每日都用的床啊,衣柜啊,榻啊,梳妆台啊之类的,之前都被别人用过了,她就有点浑身痒痒了。
没有钱的时候,怎么都能将就。有钱了,就没必要委屈自己了吧?
于是,知夏就带着小曼去了前院里,把何叔喊出来,让他去打听做家具的事情。何叔虽然犹疑,但是还是遵从主子吩咐就出去了。
何叔去了木匠铺回来之后,给知夏大体报告了一下木材的材料和价格。
知夏听了各种报价之后,选了中等的酸枣木来做家具。更高档的,以知夏目前的财力还是达不到的。
要量力而行嘛,知夏自己安慰自己。
既然定下来用酸枣木做家具,知夏就决定把床,衣橱,榻,梳妆台这些卧房里的东西都重新做一下。
等着十月初收了钱,再换书房和小会客的家具。
江知夏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见到李大娘过来串门了。
“知夏啊,这天都快入冬了。你可准备好过冬的东西了?”李大娘一边跟知夏一起做针线,一边闲聊道。
知夏看看节气,可不是吗?现在都深秋了。冬天可就不远了。
如何过好冬天,这可算是个大事,毕竟这里的冬天可是很冷的。
送走了李大娘,知夏就开始列单子了。
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更何况知夏觉得自己记性并不好。
碳要再买一些了。家里添了人了,原来买的那点子碳肯定是不够用了。
冬天了,光穿葛衣加丝絮的袍子也不暖和。可惜,现在还没有棉花。否则,棉衣多暖和啊。
看来要去买裘衣了。至少一人一件吧。没的说当主子的穿裘衣,当下人的冻的瑟瑟发抖吧?狐裘是买不起了,自己的钱还没那么多。只能买普通皮子的裘衣。
至于铺盖,前段时间,楚沐风送了两张硝好的皮子,倒是可以拼接起来,冬天的时候,铺在床上。要不然,那个加了普通丝絮的褥子也会冰冷的受不了的。
说道褥子,是不是得买个汤婆子?要不然晚上睡觉被窝里冰凉可怎么办啊?
手也会冷啊,要不买个手炉?现在有钱了,熏炉或者熏笼是不是可以安排上?不过用这个,就得买那种烟气少的好碳,要不然抱着手炉得被熏死。喔,好碳还是挺贵的。朱翠楼的钱毕竟还没到手呢,要不还是缓一缓?
这么算来算去的,手里的那几百两银票感觉也不好做啥呀。
江知夏把笔一扔,不再继续写了。她怕自己越写越想买。
果然是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啊。
知夏觉得自己跟个暴发户的心态似得,恨不得把想要的东西都买来。
可是,她有暴发户的心,却没有暴发户的财啊。
算了,还是捡着最紧要的来吧。先去打了卧室的家具,放在西厢房里散散木头味道。然后去买裘衣,碳,汤婆子等小件。
其他的暂时先放下吧。等拿了朱翠楼的钱,现添应该都来得及。
于是,第二日一起床,何叔和张婶就被知夏安排的团团转。
何叔被打发去了木匠铺,领了匠人来到家里之后,张婶又领了匠人到了知夏的卧室里量家具的尺寸。现在做家具的人少,工期很短。木匠说十来天就能给交货。
量完了尺寸之后,何叔又被打发去了杂货铺,买了许多的煤炭堆在院子里,用油布盖了起来。
张婶被打发去街上的成衣铺子买裘衣——这个张婶是真不会做。毕竟往年的时候,他们在北地穿不起这种硝好的裘衣。大多数的人都是穿厚袍子,能有块皮子,简单的缝上一件皮衣就很不错了。
何叔和张婶看着知夏大手笔的往外花钱,简直比花自己的钱还心疼。
但是,做下人的怎么可以管主子呢?
所以,知夏打家具和买碳,何叔和张婶都没什么。只是,要给他们买裘衣的时候,他们一个劲的拒绝。
“姑娘,奴在老家的时候,比京城冷多了,都不用穿裘衣的。穿了厚袍子一样过冬。”何叔一个劲的劝道。
江知夏当听不见。
“真的,姑娘,再不然去买块便宜的皮子,缝上个皮衣穿着也很保暖。”张婶在旁边也跟着说道。
江知夏不理。
“姑娘,你别花那么多钱了。婢子们真的不怕冷。”小曼也忍不住了,看自己的爹娘劝不动姑娘,但是她仍然出声说道。
江知夏还是当听不见。
这一家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紧皱着个眉头。
江知夏见终于安静了,才说道:“穿厚袍子?缝皮衣?不怕冷?你以为你们都是铁人啊?就问你们,是裘衣贵还是医馆的诊费和药费贵?”
她一边说,一边挨个的看过去。
这样子,一大家子人都不说话了。那医药费的钱可真是……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用替我省钱。我又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我既然定了要买,自然是能买得起。这是我的命令,赶紧去买吧。省的去的晚了,还涨价呢。”
说完之后,知夏也不搭理他们了。
这一家子无奈,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去成衣店一人买了一身最便宜的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