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就是江知夏的生辰了。
去年的时候,柳天阔虽然与江知夏比较熟悉,但是生辰八字还是女子的私密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等到他们定亲纳采问名的时候,柳天阔才知道江知夏的生辰,不过那个时候,早就过去了。
这让柳天阔扼腕不已,一直念叨着要在次年给她过一个盛大的生辰。
也是巧了,今年正好是江知夏二十四岁的生辰,是她的本命年。
虽然现世没有本命年的说法,但是有属相年的说法,都是同一个意思,喻指为犯太岁。
因此,大年三十刚刚守岁完毕,江知夏就得了一堆红色的东西。
从穿的红色小衣,中衣,各种裙子,披风,到用的各种红色头面,红色首饰等等。
让平日里素淡的江知夏,都变成了一个雍容华贵的人了。
到了江知夏生辰的前几日,柳天阔居然萌发了摆流水席的想法。毕竟,有破财免灾之说嘛。
去庙里供奉香油灯,再摆了流水席,再去施一些寿桃给众人,总归能积一些福气的。
江知夏觉得自己不过一个小辈,这么过生辰太过于大张旗鼓了,自然是不肯的。
但是,柳天阔的想法不但是得到了楚雄的支持,连承恩侯夫妇和楚沐风林秋水夫妇都赞同了。
“姐姐,你就应了嘛。不就是破些小财,不值当什么的。”林秋水撒娇的摇着江知夏的胳膊。
江知夏很想抽回袖子,但是她不敢。
因为林秋水怀孕了。
楚沐风和林秋水是二月里成亲的,现如今成亲刚过三个月而已。
结果,林秋水前几日里因为身体不适,就请了大夫把脉,得出了怀有一个月身孕的事情。
如今的林秋水正是要紧的时候。
她不但是整日里胃口不好,有的时候还要吐一阵子,就像个瓷娃娃似得碰不得。
江知夏自然也是不敢动她的。
“这也铺张,太高调了,不好。”江知夏摇头拒绝道。
搞什么哦。不过是一个本命年生日而已,怎么就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若是被别人家知道,可多尴尬。
“这个算不得铺张。属相年里,因为会犯太岁,所以一般过生辰的时候,都会比较隆重。”
承恩侯夫人跟江知夏和林秋水一起坐在美人榻上,劝说道。
现如今,承恩侯夫人和江知夏相处的是越来越好了。
不再执着于香火的承恩侯夫人,其实一直是个温婉的妇人。
江知夏被她们说的头疼,但是一个是长辈,一个是孕妇,另外还有虎视眈眈的柳天阔,旁边用殷切目光希望她赞同的两个父亲,以及为了自家娘子所以也迫切希望江知夏同意的楚沐风。
如此,被磨了几日,江知夏终于点头了。
不过,因着承恩侯夫妇的请求,江知夏的生辰流水席最终摆在了承恩侯府的门前。
于是,精神抖擞的柳天阔谢绝了众人的帮忙,亲力亲为的安排下去了各种事情。
他先是跑去隆恩寺给江知夏点了一盏长命灯,供奉了多多的香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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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排着人进行了大量的采买,准备了足够多的流水席所用的食材。
再接着让楚府的大厨房准备做了一箩筐一箩筐的寿桃,到时候去城门附近施舍。
到了五月初八正日子这一天,江知夏在楚府先是受了下人们的磕头道喜。
等她去给楚雄请安的时候,楚雄又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红包。
等着都准备好之后,江知夏就跟着柳天阔一起去了承恩侯府。
进了长房的门,江知夏又受了一堆下人的磕头道喜,得了承恩侯夫妇给的大大的红包。
做完这一切之后,承恩侯夫人就让下人抬着一箩筐的铜钱,满府里的去给赏赐。
承恩侯府里的其他主子,看着承恩侯夫妇给一个平民出身的江知夏过生辰都如此的兴师动众,自然是阴阳怪气的酸话不断。
江知夏和柳天阔虽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总不是特别高兴。
因此,他们对于承恩侯府的人,愈加的厌恶了起来。
不过,虽然是有不好的声音,但是江知夏的生辰还是过得热热闹闹的。
不管是吃流水席的人,还是收到寿桃的人,都是对江知夏祝福不断。
因此,今日的江知夏,撑着一张笑僵了的脸,过了平生最热闹的一个生辰。
江知夏过完生辰之后,玩偶铺子也开业了。
因为玩偶这种东西,大家都不知道反应会是怎么样——虽然江知夏对玩偶比较有信心,但是,此时也不敢打包票。
要知道,每个人的审美和想法可都是不一样的啊。
因此,江知夏和黄夫人就定了一个比较小的铺子,先做了几十个玩偶,拿出去试试水。
效果倒是比想象中的好,这种夸张的非现实图案的玩偶,引起了许多孩童甚至是少年男女的喜欢。
江知夏在铺子开业之初关注过一段时间,之后也不再关注了。
现如今她手里的产业也有不少了。虽然很多产业只是名字挂在她的下面,并不需要她实际的去经营,但是账本还是要归她看的。
江知夏考虑了一段时间,就定下了月底最后两天交账的规矩。这样,她就专门的抽出时间来看账本,也能专心起来。其他时间,就不用一直被一些琐碎的事情占用了。
因此,这几天倒是难得的清闲时间,加之天气又炎热,她又不能总是用冰。
所以,她在考虑要不要去柳天阔的一个带着小山头的田庄里去避个暑了。
当晚间柳天阔下值之后,江知夏就说起她的想法。
“若是去也可以,不过早点回来好不好?那个地方太远了,每天去当值的话,时辰怕是来不及。”柳天阔听完了江知夏的想法,就如同一只小狗似得,可怜巴巴的说道。
“那你也休个假?”江知夏故意调侃的说道。
“你就气我吧。”柳天阔自然明白了江知夏的小心思,于是点点她的额头说道。
“现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呢,巡城卫的卫司吕大人已经被革职查办了,二皇子那边倒是消停点了,不过三皇子的外祖家又动心了。”
柳天阔经常把朝堂的政事讲给江知夏听,倒也不用江知夏出主意,就是让她都了解情况,不至于什么都不了解罢了。
这样子形成了习惯,柳天阔说的随意,江知夏听的也随意。
“还真弄掉了?”
江知夏猜测是嫡皇子那一派做的。不过,具体怎么做的,她不懂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