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阔忙完了养母迁坟的事情,就继续入宫当值了。
而楚雄在茅庐里住了三天之后,也被柳天阔接了回来。他的心情也慢慢的平复过来了。
毕竟,他家娘子已经去了许多年了。
江知夏则成为整个府里最为悠闲的人了。
府里的庶务不用她操心,但是整个府里也都知道她是最能做主的人。
她闲了就看看书,画画玩偶图样,设计设计首饰样子。月底的时候, 再看看账本。
日子当真是自在又悠闲。
这一日是旬休,柳天阔在前院处理事情。而江知夏则是在美人榻上看书。
她在美人榻上坐的久了,就想要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于是,她也不喊人,而是自己一个人打开了帘子,走到了房门口。
可是, 她刚刚打开正房门的厚帘子, 就见到若兰冷着脸对着几个婆子训着话。
等看到了江知夏,众人的脸色都慌乱了起来。
江知夏不由得一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众人自然是连忙的否认。
若兰和小曼更是急忙的跑过来扶着江知夏,说道:“夫人出来做什么?外面可是冷的很。”
“就是啊。屋子里那碳烧的暖和和的,多舒服啊。夫人进去歇着吧。”
其他的人也反应过来似得,围过来簇拥着,七嘴八舌的劝着江知夏进去歇息。
“都停住。”江知夏冷着脸说道。
她又不是傻子,众人这满脸的不知所措之色,还能瞒得了她吗?
“若兰,你是我的人,我让你说。”
江知夏环视一圈,最后点了若兰的名字-------刚刚眼见得是若兰在训话的样子。她定然是知道详细的情况的。
若兰踌躇了许久,见到江知夏眉头紧皱,不耐之色慢慢的浮上脸面,她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是,是。。。。”若兰说了两个字, 就磕巴起来。
“好好说。你是我的人, 若是从你嘴里都得不到话,那我还能信谁?”
江知夏有些不耐烦了。
她平日里不管事,不代表喜欢被人瞒着。
平日里没看见,不知道就罢了。这现如今都被自己撞见了,可没法当做不知道。
见到江知夏真的生气了,若兰也怕了起来。
她跟着江知夏许久,自然明白江知夏的性格-----若是她问起,就得实话实说。
“夫人,”若兰噗通跪下了,“我说,我说。不过夫人一定不要情绪激动。”
江知夏沉着脸点点头,觉得这若兰有点磨叽了------不能一句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吗?
若兰朝着小曼和东篱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的扶住江知夏。
“是楚老太爷被人绑了,那个人要求夫人必须亲自前去才会放了老太爷。若不然,就直接让给老太爷收尸。”
若兰见到小曼和东篱扶稳了江知夏,才一鼓作气,终于把这个话说了出来。
“什么?”
江知夏听到这个话,果然是差点没站稳。
她惊讶极了。
她素日里与人为善,哪里会去得罪别人,怎么现如今,还有人不但是跟自己有仇,居然还连累到了柳天阔的养父身上?
“这消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江知夏震惊过后,努力冷静的问道。
“才刚刚收到不久。有一个小孩子传了一个口讯到府里, 就是这个话。听了这个话之后,侯爷赶紧的让人去鹤龄院看了楚老太爷,他确实不在。现在侯爷安排着护卫到处去找楚老太爷了。这个口讯,是那孩子在门口说的,因此许多下人都听到了。这就,这就传到后院了。。。”
若兰期期艾艾的说道。
她见着江知夏拧着眉头不松开,忙又解释道:“婢子们听到那几个婆子议论,正要打发了她们出去,结果夫人你突然出来了。”
而此时,前院的柳天阔也冷着脸过来了。
“这几个婆子,都卖的远远的,卖到矿上去。让她们就会嚼舌根,那就去矿上嚼吧。”
柳天阔先是过来扶住江知夏,才对着那几个婆子冷厉的说道。
那些婆子自然是想要求饶,但是被眼疾手快的下人给捂住了嘴,拖了下去了。
这侯府大了,之前的人手自然是不够用了。因此,又买了一些新的下人。
再加上柳老太爷和柳太夫人原来在承恩侯府的下人,所以人员就有些混杂了。
贴身伺候的人自然是选的熟悉的,但是粗使就先随意用着了。因此,倒是有些爱嚼舌根的人。
“知夏,这些事情,不必你忧心。你回去好好歇着。我和父亲都已经散了人手去找了。定然能找回的。”
柳天阔一边扶着江知夏要往卧室里走,一边安慰道。
“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江知夏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她倒是没有非得在院子里说这个事情。
她跟着柳天阔进了内室,又把下人都挥退下去了。
“怎么回事?你详细的跟我说说。”坐下之后,江知夏急切的问道。
“具体情况,还未可知。就像你了解的那样,有个孩子来门口替人传了一个口讯。那孩子说,是一个老者给了他糖和铜板,让他来传话的。”柳天阔皱着眉头说道。
“传口讯却不传信,这是要弄得众所周知啊。我定然要去的。”江知夏听完柳天阔的话,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不行。你如今有着身孕,怎么能去?”柳天阔断然拒绝道。
“可是对方点名提姓的让我去啊。我怎么能不去?我若是不去,岂不是?”
江知夏说到这里,却是停顿住了,不由得思索起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名提姓让我去。而我怀有身孕,你自然舍不得我去。可是,父亲是你的养父,若是不去,就是不孝,忘恩负义。这个人,不只是跟我有仇,跟你也有仇啊。。。”
江知夏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柳天阔听了江知夏的话,也拧眉思索起来。
“也许,只是跟我有仇。毕竟,我对你的重视是众所周知的。为此,我都从皇后那里求了一份懿旨了。若是你不去,我就是忘恩负义,不孝;但你若是去了,有个闪失的话,我自然是生不如死。孝义与情义,他想让我两难。看来,与我的仇自然是极深了。”
柳天阔慢慢的说道。
江知夏听着柳天阔的分析,也是有道理。
不说柳天阔当日在军营中,因为战功卓著,升迁极快,不可避免的得罪了一部分人。
就说他入了右羽卫之后,很快就升为统领,自然也是挡了一部分人的路。
若是细细算与他结怨的人,倒是一时无法说出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