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太……”
鲁深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而且过几天我们就要开学了啊，我哪有时间盯着这些。”
“正是因为要开学了，所以我才如此着急地让你顶上去啊。”
秦林伸手捶了鲁深一拳，眼神中满是真诚（hetui），“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了，所以让你来分管那个你爸公司派过来兼职的会计正合适，否则我还得担心她会不会在这中间搞猫腻。”
“你也不用怕开学之后时间不够，那不还有星期六星期天吗？大不了你每周末回来一趟就是了。”
说着，秦林坏笑道，“反正你不是说过，叔叔已经打算给你买车了吗，不使劲开开怎么成？”
“凸！原来你打着这个念头。”
鲁深竖起了中指，“不行不行，我周末还想着跟张嫣一起开车出去玩呢，哪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身上。”
“出息！你能不能有点理想，有点追求？”
秦林痛心疾首地批评道，“事业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有了事业什么女人没有？跟张嫣一起去开车，有什么好玩的？更何况你成就越高，张嫣肯定越粘着你。到时候任你摆布，岂不是更好？”
“这……”
鲁深有些意动，但是还是没下定决心。
“还犹豫什么？你想想看，当你们班的同学还在苦哈哈地学习理论知识的时候，你鲁深已经开始社会实践了，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实习生，那是什么概念？说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吸引到无数漂亮女同学乃至学姐们飞蛾扑火好嘛？”
秦林诱惑到，“想一想，那可是一片美丽的森林，急需你鲁深前去开发。”
“不用说了，这个活我接了！”
鲁深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你放心，我这人干一行爱一行，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的。”
“对了，我还可以让我爸在金陵给我买一套房子，到时候在里面装一台电脑，有事我可以直接跟海天市这边联系，那样会方便的多。”
旋即他突然又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不行，不知道学校大一允不允许住在校外，保险一点，还是先买一台笔记本直接带到宿舍比较好，学校有网的吧？没有的话，我帮忙装网学校会不会同意？”
秦林只能无语地看着鲁深瞬间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麻袋的，有钱了不起啊？
等咱有钱了，咱也买套房子住在校外。
不对，要买两套，另一套专门给那些没钱租房漂亮的学姐们免费使用，拯救她们于水火！
秦林心底狠狠发誓，“哼，不就是钱么！”
……
这两天，鲁深和蔡坤家里也陆续办了升学宴。
特别是蔡坤家，那叫一个热闹，各色人马川流不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都是去蹭运气的。
旦大哎，那么点分数就考上了，那狗屎运妥妥的齐天了。
至于剩下一个侯明，就有些可怜了。
他好歹也是县中毕业的，结果差一点没能上二本。侯父侯母面上无光之下，差点要把侯明回炉重造，还想办的风光一点？
想什么美事呢。
所以侯明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父母稍微办了两桌意思一下，勉强算是把以往送出去的份子钱给收了回来。
这赔钱货！
……
8月24日，农历七月十六，吉，微风。
晚上八点，县城五家门店的店员小姐姐们齐聚麒麟鸡排一号店，嗯，也就是这个使用面积不到三十平的小店，接受大老板秦总的讲话。
当然，主要是为了领工资，听秦总讲话什么的，嗑瓜子的同时随便听听就行了。
据说本来工资应该下个月初才发的，但是大老板秦总因为过两天就要去省城，而为了让这第一个月的工资更加有意义，所以才决定提前发放，亲自交到每个人的手里。
将近二十位店员小姐姐把整个门店内挤得满满当当。幸好秦林早有先见之明，给她们准备了小马扎，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安排下所有人。
看着小姐姐们乖巧地坐在那里，一个个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秦林有些激动。
虽然也有几个小姐姐在交头接耳，不给面子，特别是那个叫赵小尹的，嘴巴里不知道在吃着啥，跟个土拨鼠似的鼓鼓地，还不忘跟旁边的人聊天，但这并不重要。
秦林深吸一口气，当然还是选择大度地原谅了她们。
毕竟都是功臣呐，要不是她们，咱还怎么赚钱？
忍住，忍住！
等到一位小姐姐将最后一名顾客的鸡排递上之后，方涛就在那位顾客好奇的眼神中给门店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彻底隔绝了那人看八卦的心思，然后冲着秦林点点头。
秦林拍了拍手，示意小姐姐们安静下来。
“先跟大家说个事，让你们高兴高兴。”
秦林笑着说道，“这个月每个人都有奖金，而且不会太少。”
“真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赵小尹小姐姐率先开口，发难（托）道，还不忘提前举一下手。
“先告诉我们奖金有多少？别发个十块八块的来糊弄人啊，我不相信老板你这么好。”
“对对对……”
“就是就是，十块八块可不行。”
“不好说啊，以小气老板的个性，说不定还真就给一点意思一下。”
下面瞬间七嘴八舌起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秦林瞪了赵小尹一眼，让你把气氛给我托起来，结果你竟然用拆老板后台的方式托？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傻？
你褪群吧！
赵小尹吓得一缩脑袋，小声嘟囔，“你又没说用什么方式。”
其他店员小姐姐看到秦林在瞪赵小尹，自觉赵小尹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才被秦林恐吓的，纷纷开口为赵小尹打抱不平，“老板，小尹妹子说的没错啊，你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就是就是，可不许你欺负我们小尹妹子，当然也不准欺负我们。”
“没错没错，奖金少了我们可不依。”
涉及到切身利益，往日间这群经常被秦林调戏的小姐姐们也放下了矜持，个个化身战斗大妈，二十位小姐姐同台竞技，七嘴八舌之下，那噪音差点把秦林的脑门给掀翻。
秦林气得狠狠地再次瞪了赵小尹一眼，吓得她跟鸵鸟一样，躲到了其他小姐姐的背后，“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
没空理会这个活宝了，眼看小姐姐们的情绪有些失控的倾向，秦林也不卖关子了。
“安静，安静，再吵我不发奖金了啊？！”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果然毛爷爷的威力是无穷的。
秦林满意地扫视了一圈，威风凛凛。
他伸出两根手指，冲着一脸忐忑和期待的店员小姐姐们说道，“两百，最低的都有两百，最高的一位甚至有五百！咱就不是那种黑心的商人。”
“两百？”
有小姐姐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假的？”
有些小姐姐持怀疑态度，偷偷嘀咕道：“咱家的小气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该不会是涮人的吧？”
“不好说，不过万一是真的话……”
“我就想知道那个五百是谁的？”
有小姐姐咬牙切齿，脸上满是不服气。
秦林嫌弃地看了那位小姐姐一眼：“噫！没出息，我都没公布呢，你就不服气，你这是确定不是自己了？”
没错，那个小姐姐就是赵小尹同学，看样子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安静，安静！”
秦林不得不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麒麟鸡排连锁从上个月才开张到现在，正好一个月！还很年轻，或者说还很稚嫩，说不定哪一天随便来个风吹雨打，就让我们突然间元气大伤，甚至没了。”
“谁也不知道公司明天会是个什么结果，也许一飞冲天，也许迎头坠地，这就是公司的现实。”
看到大家心神提了起来，眼光全部聚集到自己身上，秦林心里极为满意，欲扬先抑，老手段了，但是效果貌似还不错。他继续开口道，“当然，这些并不能否认大家这段时间努力出来的成绩，将来将要面对的困难什么的，今天我不想说，大喜的日子，说了没意思。”
“我今天要说的是，这一个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公司的成绩。”
“我们的成绩怎么样？”
秦林问道。
“应该还不错吧？”
一个小姐姐不自信地回答道。
嗯，不错也举手了。
“什么叫应该还不错？”
秦林突然笑了起来，“自信一点，大胆一点，把应该两个字去掉，然后再把还不错换成棒极了！”
旋即，秦林的音量提高了三分，声音中带着激动，几乎是用吼的语气喊了出来：“没错，大声点告诉你们，我们的成绩棒极了！！”
“一个月时间，我们从无到有，在县城了开了五家门店，每家门店的生意都十分火爆，甚至我们还把店开到了市里，然后大受欢迎。”
“这是有目共睹的成绩，放在古代，那就是开疆扩土的成就！是要封侯拜相的！而这个成绩是我们一起努力奋斗出来的，在座的每一位，今天都是功臣！”
话音未落，小姐姐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一个个面上带着激动，特别是赵小尹，脸都涨红了，拼命地鼓着掌。
“呱唧呱唧……”
过了好一会儿，秦林才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有成绩了，那自然就该发奖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总不能公司赚钱了，却让在做的各位苦哈哈一样，那不成，这不是一个良心企业该干的事情。所以奖金必须要有，数额也必须要大。”
“呱唧呱唧……”
掌声明显比刚才还要更加热烈。
果然毛爷爷的魅力不是鸡汤能比的。
“另外，我突然觉得，公司先前给各位姐姐们开的基础工资有点太少了。”
秦林仿佛是怕大家不够惊喜，突然又说了一句。这让坐在小马扎上的小姐姐们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一团团烈焰。
“本来大家的基本工资是实习生每月六百，正式工每月八百。这个工资，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海天市，在我们小县城里，同类型行业中，我们不是最高的，也至少前三了。”
“哪个门店的店员工资能比我们高？”
秦林问道，旋即也不待店员们回答，自己开了个玩笑，“我想除了金店的，大概也就只剩下银行了，哦，或许供电所也可以。”
台下小姐姐们一片哄笑。
“但是这个够吗？不够！远远不够！”
秦林继续说道：“你们为公司、为门店创造的价值，就值这一点？那怎么行呢！所以我决定给大家再涨一点。”
说着，秦林突然对着站在后面的方涛拱了拱手，“方哥抱歉啊，突发奇想，没提前给你打招呼。”
看着场面上已经控制不住，又乱起来了的小姐姐们，方涛还能否决不成？那不得被这群兴奋不已的店员们撕了？
他只能苦笑着表示认可秦林的决定。
秦林笑笑，如果在这种场合下，方涛敢跟自己唱反调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联合鲁深毫不犹豫地把方涛踢出去。
毕竟马上秦林就要去金陵大学读书了，到时候他对海天市这边门店的掌控力度，一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虽然他相信短时间内方涛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不影响他借机稍微试探一下方涛。
秦林从来不觉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什么好事。
把公司的前途寄托在个人信任上，很明显不是一种健康的模式，制度和制衡才是公司能够按照秦林的意愿发展的保障。
把赵小尹升为经理助理是一方面，让鲁深分管财务又是一方面，乃至于这次借机试探一下方涛，还是一方面。
对于方涛的反应，秦林还是很满意的，当然过犹不及，所以他又把话题引到了工资上。
继续给这些已经陷入燥热中的小姐姐们加温。
“那涨多少呢？”
秦林自己问了一句，那些小姐姐们也都期待起来。
“我决定，实习生涨到八百，正式工涨到一千！”
秦林竖起一根指头，用力挥了挥，“你没听错，基础工资一千！”
“哄”
小姐姐们瞬间兴奋起来。
02年的五线小城市，就是那些普通国企工人也没这么高啊，而且他们的工资基本上还发不齐，说不定一拖就是三五个月，结果自己这群人工资就那么高了？
秦林笑着继续说道：“哪怕是坐在办公室里的白领，她们今年的工资也就这个数了，更何况我们每个月只要工作完成的好，还有不少的奖金！甚至下一步，公司还在考虑是不是要给你们交养老金，让你们哪怕是老了，都能安心地生活。”
“那不跟国企的工人一样了？”
有小姐姐闻言，一脸的希冀。
“不不，怎么能跟国企工人一样呢！”
秦林摇头，“他们现在好多工资都发不起，说不定哪天就下岗了，而我们则不同，工资每月足额发放，奖金同样一分不少。九十年代以前，是普通人羡慕工人，现在，轮到他们羡慕我们了！”
秦林笑着，然后示意赵小尹到里面办公室把自己的书包拿出来。
秦林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摞一摞厚厚的红色毛爷爷。
“嘶～”
现场一片吸气声，秦林似乎还听到有店员在咽唾沫。
其实就五万块钱。
但这才02年，这些小姐姐们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秦林满意地看着被震慑到了的店员们，笑着说道。“还是那句话，本来工资应该下个月初再给你们发的，但是过两天我就要去金陵了，这第一个月的工资，怎么着也得我这个大老板来给你们发不是？”
小姐姐们哄笑。
“所以我就把这个活给抢了下来，提前几天给大家发工资。”
“呱唧呱唧……”
这掌声绝对是在夸奖秦林，而不是催促他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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