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林还是不想出风头啊!
如果想出风头,大可以聊一些骗局、阴阳合同、洗钱啥的…
今年的重点是第五代导演,总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吧?
第五代导演,中国电影抹不掉的一段记忆!
《一个和八个》揭开了第五代导演的序幕,随后吟诗小达人跟上拍出了《黄土地》,田庄庄拍出了《猎场札撒》…
随后阿谋出道,《红高粱》斩获金熊奖!
第五代导演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获得了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最高奖,斩获了金狮奖、金熊奖、金棕榈奖,并曾四次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某种意义上说,是目前为止历代中国导演中最辉煌的一代导演。
当然,学界一直有关于‘第五代是否在投西方所好,为取悦电影节而拍片’的争论,也就是从后殖民主义的角度出发,分析中国电影是否在自我他者化,以西方观众在场为前提进行创作!
在后殖民语境的视域中,西方评委喜欢的是:禁忌的性,愚昧落后的制度,以及封闭中如蛆虫般生活的丑陋的中国人!
你看这些拿奖的作品,或多或少有这些元素在。
到了第六代,干脆直接媚外…
根本不考虑电影好坏…
贾章柯公开说过电影应该考虑国际视角,他所谓的国际视角是哪一个视角呢?
不言自喻!
其实很正常,渴望国际认可,某种意义上就是渴望西方的认可…
时代局限性,那个年代的导演们,戴着沉重的历史枷锁,他们的观念里,电影必须批判,必须深刻,必须揭开伤疤!
……
表彰大会结束,一群人聚餐…
沈长林本来准备离开的,阿谋非要让他也留下!
你说,你们这帮老男人回忆过往,跟他有吊毛关系?
这玩意也没有他插嘴的余地啊!
好吧,还是有的…
田庄庄一直想拍《树王》,一直找不到资金…
这玩意很正常!
按照正常的市场逻辑,这类题材本身确实是很难立项的。
一是票房潜力低,二是得奖机会也不算高,三是审查风险巨高…
《树王》原著就充满了寓言性质,故事贼简单:上世纪六十年代下乡时,他们想把山顶的一棵大树砍掉种新树,但当地一位名叫肖疙瘩的人却拼命阻止。
这个故事一句话概括——我从未真正见过火,也未见过毁灭,更不知新生!
你怎么拍?
田庄庄想拍这个,本质上是一次满足自我的私人影像…
关键这玩意成本不会太低的,怎么算也不会低于五千万!
结合田庄庄的历史成绩来看…好吧,他就没拍过卖座电影。
唯一一部过千万票房的还是《狼灾记》,09年上映。
也就是说,投资《树王》,基本没有可能盈利,甚至连回本的概率都极低!
田导演是实诚人,风险什么的自然也告知了投资人…
那就更没人投资了!
阿谋小声提议:“你要是有什么想拍的,直接告诉这小子,他有钱!”
“…我不能坑人嘛…就你说《树王》这样的电影能卖座?”
好吧,卖不卖座不知道,但是…即便改了名,依然没能上映是真的。
后来改名《鸟鸣嘤嘤》——取自《诗经—小雅:伐木》:伐木丁丁,鸟鸣嘤嘤…
阿谋想了想:“简单,你再找他要个剧本,把漏给补上不就完了!”
“他手里有东西?”
“…应该有,”阿谋干脆喊了下正在无聊的沈长林:“过来!”
沈长林赶紧过来:“…导演,师公…”
“你师公要拍《树王》…你知道这个事吗?”
“知道啊…”沈长林恍然:“师公,要是缺少投资方,我包了!”
“…你也看过《棋王》,你觉得这个戏怎么拍?”
沈长林摇头:“就按原著拍被,没法改,如果把时代背景取销,这电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倒也是…
本身这个故事背景就属于特殊产物…
按照商业逻辑,不赚钱的电影就不应该拍摄!
但是…你跟沈长林讲什么商业逻辑?
他缺这点钱?
“…那不能让你白掏钱…这样,你弄个就好剧本…”
“我还真有一部电影适合师公!”
“什么电影?”
“《年月日》,阎连科老师的作品!”
……
阎连科,作家…
这个人有‘大爱’!
我们来看一段阎连科纽曼华语文学奖获奖感言:“1945年,日苯军队从中国败退时,一位穿着破烂、身上挂彩的日苯士兵,拄着拐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小糖给了她。这位母亲说,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吃到的糖,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种叫糖的东西,竟然那么甜。所以她终生记住了糖的味道和那张流血的日苯士兵的脸,终生都渴望还给那个日苯士兵一些什么去。
2014年,我把村里这位母亲的心愿带到了日苯去,从此有了更多的日苯读者和老人,都渴望到这个村庄走一走,渴望见到这个村里的人。爱,是可以化解一切的。”
他的‘大爱’超越狭隘观念,当真是气吞云霄,超凡脱俗,乃我辈礼义廉之极致,国之大者,莫过于此!
(这一段是讽刺啊)
很多人说阎连科自我剖析,其实不是,他只是消解崇高。
就跟朱苏进搞的新三国一样,非把一些办公室政治搞进来,弄的诸葛亮像受气小媳妇一样。
这帮人无法理解英雄、人杰,只能用身边的猥琐的形象去矮化他们。
但…评价一个作家,还是应该看看作品…
其实,他的作品挺多,有些还不错,《日光流年》、《丁庄梦》、《受活》包括《风雅颂》…
尤其是《风雅颂》,某头对准大学教授们的荒淫无度,蝇营狗苟的生活以及教育系统中的潜规则…
但结局太草率了一点,主人公带着一群妓女上课,建立了大同世界,过于生硬…
其实,当代文学作品几乎荒废了!
阎连科不是什么大师…最多算畅销作家——他的书在日苯卖的很好!
文学作品倘若只有残酷,而无悲悯,只有解构,而无建构,只有苦难,而无救赎。那这种文学作品是不会超越时代的。
写出这类东西的作家,大约也只是二流水准!
阿谋、田庄庄包括坐过来的吟诗小达人还有顾长卫听到阎连科的名字,都皱眉…
“他的作品…不好改吧!”
顾长卫插话:“我改过《丁庄梦》,难度太大!”
《丁庄梦》其实就是《最爱》…
田庄庄摆手,阻止了这帮人,然后问沈长林:“《年月日》讲述的是什么?”
沈长林大概讲述了一下《年月日》…
其实就是中国版的《老人与海》…
故事很简单:一个老人,一只狗,在千年不遇的旱天,守护一颗粮食苗,直到生命尽头…
一部关于苦难、陪伴、孤独、乡土情与希望的。
“我感觉这个作品很适合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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