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你还上本金,卢多先生,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最大的债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你,最大的债主。”
杜维说道,他将契约扫了两眼。
“想想看,多么讽刺的一幕。”
杜维拿着契约,将其放在了这位劣迹斑斑的前体育明星说道:“好大的一笔债务。
卢多先生,真是有趣,你欠债不还,你身陷赌场,你出卖同僚,你被指控泄露机密。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你都糟糕透了!
但是,就算是这个样子。
你还是成为了魔法部体育司的司长。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糟糕的人吗?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叫你当上体育司司长的人。”
杜维拿出来了魔杖,对准了他的喉咙用力戳了进去,似乎下一秒钟,他就可以戳破卢多的喉咙,叫鲜血喷溅出来。
“不不不,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卢多被吓得尖叫,他看着杜维·琼斯那张平静却疯狂的脸(他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在卢多眼里,眼前的杜维琼斯,他虽然看起来很平静,可是他的某一些肌肉,面部肌肉,在不断地抽搐着),这种感觉叫他心惊胆战。
比眼前这个男人愤怒的指责,还要叫他害怕。
“我为你工作,我为你工作,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卢多惊恐的说道。
杜维·琼斯歪着头看着他。
“真是叫人失望的骨气啊,卢多先生。”
杜维将魔杖收了起来,忽然说道:“我最近学习了一个新戏法,你要不要试试?”
“?”
卢多不明所以,在他没有明确表现出拒绝的时候,杜维一伸魔杖,一条丝带牢牢的将其绑缚了起来,倒吊在了房梁上。
等等,这里明明没有房梁!
他是怎么被吊起来的?
小天狼星从一边走了过来,他有些疑惑于杜维这个新的变形术,这是很高明的魔法,无中生有的变形术。
“变形术,”杜维嘟嘟囔囔的解释说道,“邓布利多的馈赠。那么,现在,让我看看。”
杜维拿起来了契约,抬起了脑袋惊讶的说道:“真是令人惊讶,先生,你竟然欠了妖精六千多金加隆?”
这六千多金加隆,是他花费完了自己的“退休金”和“工资”之后,朝着妖精借的钱。
也就是说,他赔出去的钱,可能是这六千金加隆的数倍。
乃至于数十倍。
这是本金,不是利息加本金,要是利息加本金的话。
杜维露出了一丝微笑,要是加上利息,一共是二万一千加隆。
可怕的高利贷。
至于说将他吊起来的变形术,这是邓布利多慷慨的馈赠,他联通了杜维的大脑之后,留下来了一些“好处”。
只不过很可惜,这样的操作,只有一次。
面对像是邓布利多这样的聪明,有一些操作只有可能使用一次,从今以后,杜维很清楚,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尝试联通他的大脑。
而且,很可惜,邓布利多平时常用的魔咒似乎并不是【大脑封闭术】这样的冷门魔法,他常用的魔咒也是生活系列的魔咒,就像是刚才他学习的紫色卡牌,【变形术·丝带】,是变形咒的一种。
杜维了无慈悲的将卢多吊在了自己面前。
“你欠了妖精六千金加隆,也就相当于欠了我六千金加隆,所以,现在在你的面前,有三条路。
第一条是最简单,也就是,还钱。
第二条路就比较硬气,你会被我折磨到死亡,丢进泰晤士河,在湖底畅快的呼吸。
亦或者,你成为我的傀儡,我会为你抹除这六千金加隆。”
杜维站了起来,凝望着这一位的前体育明星说道:“现在,做出选择吧,生存,或者死亡。”
他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卢多,卢多看着杜维抬起来的手,看着他拿出来的魔杖,毫不犹豫的做出来了选择。
他惊声说道:“好的,好的,我选择最后一条,琼斯先生,我愿意为您办事,我愿意为您办事啊!”
最后一声啊,变成了尖叫。
就是这么一下,他从桌子上掉落了下来,杜维挥舞了一下魔杖,他就“砰”的倒在了桌子上,砸的他疼痛不已。
但是他不敢叫出来。
他蜷缩在桌子上瑟瑟发抖。
杜维没什么表情。
这件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搞定了一个司长,还有接下来的几个司长需要搞定。”
杜维站了起来,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从那几位手里拿到了老巴蒂·克劳奇死去之后,可能竞选这个位置的人选名单。
竞选这个位置的人,一共有三位,只不过很可惜,按照魔法部那一贯叫人很失望的情况,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有志之士。
准确的说,他们能够成为继承人,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的血统。
纯血巫师。
和伯恩施女士一样,他们都是纯血巫师,杜维不用看,就知道他们的倾向是怎么样的。
像是伯恩施这样的公正之人,少之又少。
意料之中,伯恩施女士并没有趁着老巴蒂·克劳奇先生的死亡,朝着魔法部安插自己的人,她似乎只是公正。
所以她不应该做魔法部部长。
她太过于刚正不阿了,却连刚正不阿的手段都没有。
杜维穿上了黑色的衣服,打算去参加老巴蒂·克劳奇先生的葬礼。
多比贴心的为杜维整理衣服,杜维的手一点都没有闲着,不断的触摸多比的大耳朵,很解压,多比对此颇有微词。
葬礼是老巴蒂的庄园之中举行的,伦敦又该死的下雨了,冷雨,人张嘴就呵出来冷气,杜维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但是老巴蒂·克劳奇的葬礼就在今天。
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日期,尽管他其实可以改变。
一阵扭曲,杜维出现在克劳奇家族门前。
克劳奇家族绝嗣了。
整个克劳奇家族本来就人数不多,现在,他的儿子死在了阿兹卡班,尸骨也埋葬在阿兹卡班——尽管那是克劳奇夫人的尸骨。
杜维没打算将她的骨骼带回来。
她既然因为母爱自愿死在那里,那就叫她继续以别人的名字葬在那里吧。
杜维淡漠的想到。
感情固然珍贵,可是要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凌驾在规则之上——他们本身还是规则的制定者之上的话,那这样的感情,一文不值。
要是克劳奇夫人可以这么做的话,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这样做。
魔法部的律法,就是一个笑话。
要是克劳奇夫人还活着的话,杜维会叫她亲自去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这一点,杜维早就心里有数。
真正的小巴蒂·克劳奇先生,连骨灰都没有留下来。
他父亲的手段,比黑巫师还要狠辣。
现在,老巴蒂也死了。
杜维来到了庄园外面,看到了齐刷刷的黑色衣服,黑色雨伞。
大家都没有施展魔法。
不管是男士还是女士,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面色肃穆,杜维的脸轻轻的改变了一下,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没有人迎宾——要是应该有这个人的话,杜维·琼斯站在了所有人的身后。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现场的气氛很凝重。
老巴蒂·克劳奇死在了伏地魔的手里,这个说法遭受到了很多人的重视,但是就算是这样,叫杜维很失望的是,老巴蒂·克劳奇的葬礼,还是没有足够的傲罗来巡查。
只有疯眼汉穆迪,还有唐克斯等少数几个人,小心翼翼。
其余的大多数人,杜维平淡的看着他们,这里来的大多数人,都是老巴蒂·克劳奇曾经的同事和下属。
在这其中,杜维还看到了胸带大丽花的马尔福夫人,她看上去很憔悴,还有一些纯血家族的巫师,这里特别指的是曾经支持过伏地魔的黑巫师,他们没有派出代表,所以人数有些太少了。
有人朝着他们递给白色的玫瑰,杜维摆手示意,他示意自己不需要这些,随后,棺材下葬。
大家一个又一个经过棺材,朝着棺材坑里面丢下去白色的玫瑰,有人在真心实意的哭泣,也有人面无表情。
死去的老巴蒂,终究会因为故人的离去,变得籍籍无名,真正的死去。
杜维跟在所有人的身后,轮到他的时候,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了一本书籍,来到了棺材坑旁边的时候,他打开了书籍,将里面的枯萎玫瑰花花瓣,丢到了棺材坑里面。
红色的玫瑰花瓣逐渐掉落。
他是最后一个人,他的后面没有人需要朝着棺材坑里面丢东西,现在应该就是封土的时候,可是杜维丢下枯萎花瓣之后,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请稍微等一等。”
他对着那些封土的人生出来了手,示意他们稍等一下。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停下来了手边的动作。
不明所以。
没有走远的马尔福夫人和伯恩施女士,还有好几个和老巴蒂·克劳奇关系不错的巫师闻言,闻言都转过了脸。
他们看到,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带着黑色的皮手套,轻柔的打开了自己手里的那本书。
他拿起来了手里的新约,对着老巴蒂的棺材,轻声的诵念。
【那时,耶稣对众人和门徒讲论】
……
【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
【因为你们正当人前,把天国的门关了,自己不进去,正要进去的人,你们也不容他们进去】
声音逐渐变大。
有更多的人察觉到了杜维。
【因为你们侵吞寡妇的家产,假意作很长的祷告,所以要受更重的刑罚】
【你们这瞎眼领路的有祸了!你们说:‘凡指着殿起誓的,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凡指着殿中金子起誓的,他就该谨守】
【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洗净杯盘的外面,里面却盛满了勒索和放荡】
【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好像粉饰的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一切的污秽】
【你们也是如此,在人前,外面显出公义来,里面却装满了假善和不法的事】
【所以我差遣先知和智慧人并文士到你们这里来,有的你们要杀害,要钉十字架;有的你们要在会堂里鞭打,从这城追逼到那城】
【叫世上所流义人的血,都归到你们身上,从义人亚伯的血起,直到你们在殿和坛中间所杀的巴拉加的儿子撒迦利亚的血为止】
声音响彻葬礼现场,疯眼汉穆迪都注视了过来,朝着这边靠近。
【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一切的罪都要归到这世代了】
杜维的声音并不小,一些巫师也察觉到了不对,伯恩施女士和几个人靠近过来,他们都皱着眉头,不知道巴蒂·克劳奇先生的葬礼,还有这么一段。
有人在他的坟头念圣经?
克劳奇先生生前是个信徒?
伯恩施女士走到了杜维身边,想要询问他是谁,但是杜维还在专心的念诵,他没有搭理任何人,但是他的声音越发的激昂,【耶路撒冷啊,耶路撒冷啊!你常杀害先知,又用石头打死那奉差遣到你这里来的人
我多次愿意聚集你的儿女,好像母鸡把小鸡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们不愿意,看哪,你们的家成为荒场留给你们】
伯恩施女士的胳膊搭在了杜维的肩膀上。杜维也将这一段念到了最后,他展开双手,圣经丢进了墓葬坑之中,转身看着伯恩施女士,露出了自己真实的脸,慷慨激昂。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你们不得再见我,直等到你们说:‘奉主名来的,是应当称颂的!’”】
看到了杜维·琼斯真正的脸,在伯恩施女士还没有施展魔法的时候,杜维整个人一扭曲,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从今天开始,诸位,你们失去了我的庇护,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为你们曾经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我称呼其为,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