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亮的时候,吴哲还是将信将疑,尽管袁朗早已经跟他说清了事态:一队运·粉的贩子,他们的秘密通道被边·警发现,于是交火。对方有火箭筒和迫击炮,我方拦截未果,他们逃回原境,据可靠情报,明日将会再来。
收到情报后,由A大队接手处理,铁路立即布置行动。
一队长许勇道:“猖狂!实在太猖狂!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二队长董杰则说道:“大队长,由我率领二队去,分分钟让他们有来无回。”
袁朗更加直接:“请大队长把任务交给我们,让我练练兵,毕竟这样规模的实战不多见,总是做演习,不真见见血,永远成长不起来。”
因此,这个任务便交给了袁朗,他带着三队的老A们前往秘密通道的边境交界处。
周围的视野被密林遮蔽,晨雾下的山谷和峰峦杂草丛生、群莺乱飞,这里实在是一个还未被人类文明踏足和沾染的原始森林。
一支支枪口从草丛中里探了出去,连瞄准镜都用布条和枝叶遮住了可能出现的反光。
到达目的地之后,迅速布阵完毕,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抢占了按照ABCDEF六个要害点位。
齐桓在A点,B是伍六一,C是吴哲,D是拓永刚,E是左晓峰和熊三江,F点是袁朗和许三多。
在通话器中聊天等待了很长时间,丛林中,一支马队终于姗姗来迟。
袁朗在通话器中命令道:“各小组注意,对方有重火力,在没有完全放弃抵抗之前,力求予以击毙,完毕。”
“明白,完毕。”
“收到,完毕。”
“是,完毕。……”
所有人立即做出回应。
齐桓埋伏在C点位,出声汇报道:“已确认目标二十一名,驮畜十。预计十分钟后进入伏击圈。完毕。”
袁朗用瞄准镜观察着距离:“不要着急,全部放入伏击圈。完毕!”
在高倍率的瞄准镜里,进入伏击圈的是一个人畜夹杂的队列。
那绝非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在林中穿行时,他们依旧保持着队形,有先锋,有后卫,还有呼应的侧翼。
就像之前警·方提供的情报所说的那样,对方持有火箭筒和迫击炮等重武器。
袁朗命令道:“E点照顾蛇头;C点,右翼三;B点,左翼二;A点优先打击重火力目标;F点保持潜伏以便封口。完毕。”
“是,收到,明白……完毕。”简短的回应声。
看着目标越来越近,每个人的动作都很轻微谨慎,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每一把枪都已是一触即发的待击状态。
在距离仅有二十多米时,袁朗开出了第一枪。
“噗!”一支装着消音的手枪发出一声轻响,一个探路的斥候直挺挺栽倒。
第二声轻响,是伍六一在许三多迟疑时毫不犹豫地打掉了第二个斥候。
95步枪清脆的声音接踵而至,那是来自队友的点射,已经精确到一发子弹击中一个目标的地步,两个在侧翼的机枪手和五个持重火器的人纷纷倒下。
二十一个人的队伍,在几秒钟内便少掉了九个,都知道遇到了硬茬,剩下的那些心里则慌得一批,朝着前面的草丛胡乱开枪。
有个炮手发现了趴在草丛里射击的吴哲。
齐桓看见后高声示警:“六零炮!C点小心!”
喊话的同时,他打开了枪上的表尺,对着对方的炮位打了一发榴弹。
吴哲听到提醒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打了几个滚,往旁边快速侧移,六零迫击炮弹在他潜伏的位置轰然炸开。
然后,齐桓发射的榴弹在刚才的发炮位上炸开,烟雾下映着翻倒的三个人影和迫击炮架。
齐桓报告道:“目标第十四名,确认丧失战斗力,其中一名,疑似负伤。”
袁朗神色异常的冷静:“收网!对方持有重火力者,一律击毙,完毕。”
山谷里轰鸣着枪声,老A们尽情倾泻着子弹与榴弹。
拓永刚和熊三江都开过枪,唯独F点的许三多一直犹豫着。
良久之后,山谷里的枪声仍在响着,但已经稀疏了很多,树后伸出一块白布,轻轻摇晃。
吴哲问道:“他们投降了,现在怎么办?”
袁朗站起来看了一下,朝着对面喊道:“举着手,走过来,让我看到你没有武器。”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他显然已经受伤了,摇摇晃晃,两只手拿着一根绑了白布的树枝。
袁朗对着通话器小声道:“小心诈降,各小组保持警戒!”
那个人走了过来,不像正常人的样子,像是喝醉了,直到袁朗看清他涣散而疯狂的眼神。
袁朗惊醒过来,大喊一声:“小心,他吸·过量致幻了!”
话音未落,那人向他猛然冲来,狂喊一声的同时,也拉开了衣服,扯下了一排手榴弹的扣环。
喊声是个信号,树后突然闪出一个人,用火箭发射器向着这边进行瞄准。
袁朗朝着那人打了一个点射,然后扑倒。
同一时间,吴哲和伍六一一起击中了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人。
两次爆炸几乎是同时发生,手榴弹的爆炸,炸得那个假投降者完全淹没在烟尘中。
持火箭者则在仰头倒下时把一发火箭弹打上了头顶的大树枝干,树枝掉下来覆盖住了他,成了一座天然的坟墓。
同时,老A们也放弃了自己的潜伏位置,开始冲击。
吴哲从草丛中爬起来,蹲姿射击,击中了一个想随驮马逃逸的目标。
伍六一配合着跳出潜伏地,端着机枪突突突拦住了那匹惊吓的驮马。
六处阵地上潜伏的老A在警戒姿势中逐渐现身,刚才已经击倒了几乎全数的目标,整条山谷里充满鲜血,它再也不复昨日的洁净。
所有人迅速散开,追击,补枪。
吴哲在路边停留了一下,用手指轻触了一摊血污,看了看袁朗:“热的?”
袁朗努了努嘴:“我早告诉过你,这次是实战,不是演习,你偏不信。”
浓重的血腥味,加上惨不忍睹的场面,让吴哲的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
他吐了一口,问道:“十匹马的量……能害多少人?”
袁朗回答着:“天文数字吧。”
吴哲苦笑了一下:“那我只好想我这一枪救了多少人,这算是精神胜利法吧?”
一瞬间,袁朗的眼神显得温暖和宽慰。
但是,许三多就没有那么容易克服心里障碍了,他一不小心使出一记肘击,弄死了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所以,他短时间内难以接受。
伍六一看着许三多的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许三多,你又让我瞧不上了,我们整天训练那些擒拿格斗的狠招,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把许三多从地上扶了起来,但许三多全身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又倒下了。
吴哲也没招:“先抬回去,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许三多抬上了直升机。
可是,三天过去,许三多还是那副德行。
训练也不训了,坚持一天一跑的越野也不跑了,躺在床上睡大觉。
袁朗也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