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第二人

前一天，幽灰色阴影笼罩下的组织内部——

“确认了么？”

虎王沉凝着双眼，方刚气势十足的老兵面貌却露出了不符人设的犹豫与纠结。

他环抱着双手，重重的吐了一口雪茄的烟气，等待着身前那黑色卫衣青年的回应。

“确认，她……”光影平静的点了点头，欲作说明。

虎王摆了摆手，掐掉手中的雪茄：“确认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不过这个名为鹿灵的未知来客我会如实向上面汇报的。”

“嗯。”

——

树影斑驳，月光的影子洒落，透过叶片缝隙间带来细微不规则的点滴光线。

“所以我就很不理解你们这种杀手的脑回路。”光影耳旁的接收器中传出了鹿灵那略带浮躁与不解的抱怨声。

光影皱了皱眉：“你怎么接入频道的。”

鹿灵耸耸肩，在她的视角内接收器就是一个小点，连接的部分像是一个稍微复杂的通道，走过通道便进入了接收器的内部。

“放心，咱们之间的对话是单独隔离开的。”里面的线程很多，鹿灵也不傻，并且也只占用了左边的接收器。

光影沉默着，与周边寂静无声的小林融为一体，直到鹿灵的吐槽声再次响起。

“我想问，你个杀手为什么要学猴子躲在树上。”鹿灵深呼了一口气，极其不理解：“如果是等待时机我能明白，不过你从凌晨四点出发等到现在晚上十点……确定没问题？”

摄像机光影装配在肩膀上，正对着任务目标的住宅。

四面环山，中心有一块不小的空地，气派的庄园从中拔地而起，建筑风格保留着上个世纪欧洲贵族的风味。

从凌晨起，庄园外部的院子中就已经有不少的保安在四处巡逻，可见的监控大大小小数着都超过了二十个。

保安换了一班又一班，但他们所防备的目标却丝毫不知疲倦的蹲留在原地。

光影依旧没有说话，锐利的双眼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鹿灵见他不语，心中更是无趣，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居然真的陪了这个家伙等下去。

离这天的结束也就只剩两个小时。

这夜月亮很圆，古城郊区的天空是出了名的澄澈，因此通体的亮度也高了几分。

这不影响光影，除了斑斑点点的漏缝，他整个人都隐藏在了阴影下。

庄园外看不出什么东西，鹿灵受到摄像机的限制也不能自由的切换视角，但可以肯定，若是今晚上光影有所行动，必然会进入到建筑内部，而到那时，鹿灵会轻易的突破房子的防火墙，顷刻间控制网络的一切设施。

嗯……说来厉害，实际上鹿灵也仅仅只会去到庄园的监控中以上帝视角观看光影的操作。

这东西作为杀手最大阻碍之一，光影最后大概率会想办法销毁录像储存器之类，所以也不怕留下什么痕迹。

在鹿灵胡思乱想之际，大卡引擎的嗡鸣声刺破了这“安静”的夜晚。

大卡拉着很重的一批货物，很熟悉的环节，无需鹿灵询问，如她所料光影在大卡熄火的一瞬，利落的离开了方才的树荫。

随着摄像机镜头的晃动，眼前的画面被一根根树枝的叶片所抽打，无法捕捉到有用的东西。

没持续多久，待镜头稳定，光影已经来到了庄园的一侧。

一个垃圾拖箱紧靠着外部墙壁，上方的垃圾处理管口正对着管口。

在鹿灵的注视下，光影缓缓的打开了垃圾拖箱，金属的拖拉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里面是一袋袋黑色垃圾袋包装好的垃圾，光影打量一小会，左手有规律的晃了晃，袖口的折叠短刀顺着手臂滑落至掌心，两三下割开了袋子徒手去翻找着什么。

多是些废餐纸之类的厨房垃圾。

很干，像是在这儿待了一段时间没有去丢掉。

“为什么要检查垃圾？按理而言你现在不应该是找个地方埋伏或者布置‘意外’什么的吗？”鹿灵说话间，还注意到了一件离奇的事，在管口的一旁有着一个闪着红灯的监控摄像头，光影并不在意？

光影很投入，鹿灵想了想，说道：“我去里面看看。”

因为距离是够了，鹿灵对里面的事物很是好奇，不过光影仍然没有说话，鹿灵撇了撇嘴，照着监控的连接点进行穿梭。

很顺畅，就如最简单的沙滩滑道。

监控连接着整个庄园的网络，鹿灵不清楚这个庄园的网络防护机制，试想若果是什么机密人或事物的所在地，网络方面通常都会设置警报触发亦或是极度敏感，因此鹿灵并没有在进入后扩散神经感知。

鹿灵谨慎的浏览了一遍房屋的构造，很大，比起他那别墅，这栋庄园更加夸张。

内饰同外部风格吻合，保安也更加密集，几乎是每隔五米左右，就会有一位巡逻的保安。

除此之外，在几间房间内还有一些面露紧张看似目标的中年男子。

简单了解后，鹿灵回到了垃圾拖箱边的监控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原样，但却少了一个人。

“光影呢？”

鹿灵略微急迫的渗入了网络空间，轻松的看见了这段范围内的所有连接点，选择最近以及移动的连接点，画面来到离地面1米7的高度——是光影。

正欲向光影感叹大户人家的奢侈时，鹿灵突然意识到，他的行动似乎随时都攸关生死，于是半出口的话又立马咽了回去。

光影的身手很矫健，熟练的躲过了保安的巡查视角来到了单独的一间房内，跟电影桥段的一样打开了天花板的通风口脚尖一蹬爬了进去。

动作很快，但基本没有声音，隐蔽性算是达到了极致。

爬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下一个通风口旁，隐约中能听闻下方有交谈的声音。

男人A叹了口气：他们不肯出更高的价码了吗？

男人B：嗯，我认为咱们……

男人A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明白，这东西在我们手中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只希望对方没有……

咚！

门外的动静像是死神敲响了铃钟，两人瞬间感到了一阵寒冷的窒息感

“谁！”

两人对视一眼，恐惧在彼此眼中漫延。

意外同步的退后了一小步，男人A重新大喊了一遍：谁在外面？！不知道这里禁止闲人进入吗？

声音消散，却没等来回应。

两人急忙跑到了屋内中央的桌边，颤抖的双手焦急的摸索着桌子底部，那里有一个带着盖子的红色小按钮，他们没有犹豫，一把按下。

可就如同先前的呼喊一样，按钮的反应好似石沉大海。

通风管中——

“是你干的？”鹿灵忍不住出声。

光影的呼吸几近为零，鹿灵不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此刻的气氛，紧到了凝固。

很快鹿灵知道了一件事——

“不止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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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国庆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