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了摸,就像摸一块光滑的石头,没什么特别的。
陈清寒去岩壁上的工作间翻看电脑,这下面没有断电,也没发生过意外,电脑和桌上的文件整齐地摆着,显然工作人员离开时,一切还算正常。
我放下背包,徒手爬上蜂巢,趴在顶部往里看。
我幻想过里面有怪物、有财宝、有陨石,但没想到里面会是一具棺材。
在能装下一艘航母的巨大球型空间内,悬着一具金棺。
蜂巢微微散发的金光,就是那具棺材释放的光芒。
金棺的棺盖上有红宝石拼成的图案,一个Y上顶着个圆,其它部位全是云朵的浮雕。
我收回视线,搓搓手,又瞄了眼正认真看文件的陈清寒。
这东西弄出去,卖它几个亿都不成问题,这里是公海,又是无主的荒岛,谁拿到宝贝、就归谁。
我默默拔出匕首,刚要往六边形的缝隙上扎,陈清寒突然咳嗽了一声,吓得我赶紧收刀,心虚地抬眼看向他。
“如果用刀能翘开,他们早打开了。”陈清寒淡淡地说。
“我就试试。”我嘿嘿笑了两声,滑下蜂巢到边缘地带查看。
发现了一个地洞,或者说是一个深坑,它就在蜂巢的旁边,跟下水道的水井差不多。
在坑底有条毛巾,还有几个脚印,说明有人下去过。
对于蜂巢的挖掘工作,这个地洞毫无作用,所以不太可能是工人们闲着无聊挖的。
“他们在那个洞里,找到的石匣。”陈清寒像纪录片旁白似的,总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开口。
陈清寒手中翻开一本好像是工作笔记的本子,本子上写的可能是外文,他看完上面的内容,会停顿一下,才用汉语转述给我。
从记录的内容来看,它确实是一本工作日记,记录每天的工作内容。
本子属于一个叫贾罗得·维斯的人,他负责蜂巢的数据监测工作。
在暴风雨来临前,两个工人在蜂巢旁边发现了一个地洞,其中一个人系上绳子下去,从下面带上来一只石匣。
石匣上刻有与金棺浮雕完全相同的图案,因此他们认定这匣子和金棺有直接联系。
工人当时把匣子交给了贾罗得·维斯,他立即打开,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然后他看到匣子里有两只小角,一金一银,根据他的描述,金银小角只有塔香那么大,高约三厘米,底部直径一厘米。
出于好奇,他拿出金色的那只想看仔细些,不料金角突然融化成液体,渗入他的皮肤。
工作日记到此为止,他最后写道,要去医院做检查,以确保那金色液体对他无害。
这贾罗得肯定就是第一个感染病毒的人,陈清寒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他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我认识,正是金角大王。
“想知道病毒如何传染,得去医院一趟。”陈清寒虚眼望着巨大的蜂巢,现在没人能告诉他陈晓暖在哪,神盾来挖山时,她可能还在岛上,也许他们之间产生过接触。
最好的猜测就是‘神盾’接走了陈晓暖,那样她还有一线生机,因为据我观察,这岛上的时间并不是静止的,她被神盾发现带走的存活机率,要高于她独自在荒岛流浪。
陈清寒想查病毒的事,估计是想确认它的传播途径,如果是通过皮肤接触,而不是空气传播,那我们就可以放心让领队他们过来了。
因为他要查的信息分布在好几个地方,就我们俩查速度太慢。
女人已经变异,我问陈清寒怎么办,我们不能带着她到处走,是不是先解决她再去医院。
陈清寒想了想,让我留下看着她,他一个人去医院。
金银角放在装在金棺图案的匣子里,它和金棺一定有关联,可能陈清寒觉得她还有研究价值,所以想先留着。
陈清寒离开后,我又用匕首去撬蜂巢上的六边形,可惜没撬开。
我又凑到银角大王身边,没敢用手去摸她的角,而是找了根钢筋,捅了捅她头顶的角。
“啊——”突然接收到的愤怒尖叫,吓了我一小跳。
她和金角大王一样,冲我呜嗷喊叫,凶得很嘞!
“叫什么叫?告诉你,我最喜欢欺负小动物,欺负完就炖了次。”
我的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但发出叹息的生物却不是银角大王。
“谁呀?”我纂紧手中的钢筋,转身看向四周,“别装神弄鬼啊,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走近科学我期期不落!”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我立刻用科学的角度去分析刚刚的声音,风从上面吹进通道,灌入漏斗型的矿坑,产生了异常的气流声,听上去就像人的叹息。
“ioc……”这回‘风’声带上了音节,拼出一个略让我感到熟悉的词!
“嘶,你谁啊?”这声音不可能是风发出来的,它分明是人在发音。
我不问还好,这一问,整个矿坑开始震动,我赶紧扶住身后的铲车轮子。
眼前的蜂巢在动,那些严密拼接在一起的六边形突然收缩,它们向内收缩、变小,最后小到只有保龄球那么大。
变成保龄球的蜂巢稳稳落在金棺上,正好卡进了棺盖上的圆型图案里。
而金棺并没有因为蜂巢缩小掉进坑底,它仍旧悬浮在半空,缩小的蜂巢卡进棺盖的圆槽后,我以为是装饰品的红宝石,发出刺目的红光。
随后棺盖发出‘咔’的一声脆响,这一刻,我多希望背包里有黑驴蹄子、黑狗血,或者有七爷的糯米粉也成,甭管棺材里一会儿蹦出什么,先扬一把糯米粉迷了它的眼也好。
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我就是不希望看到棺材里的东西。
可它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在棺盖开启的一瞬间,冲出棺材直奔我撞来,我本能地举起手,但忘了手里纂着钢筋呢,手掌没打开。
噗——
意料中的撞击没有出现,那东西在撞上我之前就消散了,但它身上的羽毛一点没糟践,全粘我身上了。
“谁呀这是?临死还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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