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CD盒拿出来,装进外套口袋,下楼到别墅大门口,再没遇到任何阻力。
到大门外,我抽出CD交给安娜,她的手腕被简单包扎过了,包伤口的布条应该是从顺风的T恤衫上撕下来的。
她的手指上没有血,我又确认一遍,而且她的指尖纤细,抽屉上的血指印有她手指倍粗。
顺风十根手指也是干干净净,我自己的更不用说了。
安娜接过CD,问我是在哪找到的?
“三楼书房的抽屉里。”我说。
“不可能,书房我检查过,抽屉里没有CD。”安娜摇头:“我检查的时候也在直播,你可以看回放。”
提到直播,我们好像把这事儿忘了……
三人同时摸向口袋,掏出各自的手机开始点击。
直播居然还有继续?!
我脑子里崩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看到的发霉房子里没有摄像机,安娜在书房又哭又闹时,那台移动摄像机掉在地上。
我以为摔坏了、拍摄停止了,但它仍在工作,因此,安娜自残、她掐我脖子出房间,以及刚刚我去拿CD的画面全都拍下来了。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突破十万,我转身回去,想把楼上楼下的摄像机都关掉。
安娜叫住我,她说她想继续播下去,她要播放CD的内容。
“这……现在播这东西的机器不好找,大半夜的上哪弄去啊。”我不得不佩服安娜的心理素质,闹成这样她还想着直播,还要把不知内容的CD公开播放,万一里边是二十年前的流行歌曲,那可就闹出大乌龙了。
不过安娜是顾客,她坚持我自然没话说。
顺风请陈清寒帮忙把CD机带过来,这玩意儿他有,事务所搬家的时候一块儿搬到了新房那边。
陈清寒开车载着包子和CD机过来,安娜同意我关掉其它摄像机,她只留下那台移动摄像机继续进行直播。
这样陈清寒和包子就可以在不出镜的情况下,在房子里随意走动。
陈清寒要检查房子,包子担心顺风,所以执意跟来。
我陪着安娜在书房直播,镜头对着书桌,她坐在书桌后面,桌上摆着CD机,我在摄像机后面,房门没关,摄像机拍不到门口。
安娜稳定好情绪,对着摄像机讲话,我拿着静音状态的手机看她直播。
她先为刚才的情况道歉,说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对着镜头忏悔,坦白了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20年前,在她出国后的第二周,她曾收到过一条短信。
那是一条求救短信,是前男友发给她的。
短信的内容是:安,我感觉有东西在房子里,你能回来一趟吗?它要杀我。
安娜说她当时还没冷静下来,整个人绷在冷/战的情绪里,不想理会前男友。
认为他发这样可笑的短信,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骗她回国。
因为短信只发过一次,她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见前男友去世的消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过那条已被她删除的求救短信。
想过前男友的死会不会跟短信里提到的‘它’有关。